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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知砚不顾许滢的挣扎,搂紧掌心细腰,将人打横抱起,径直往内殿走去,放在那铺着柔软被褥的龙床之上,任她忐忑不安地看着他。

裴知砚站在榻边,似是思索如何处置这个曾让他受过屈辱,又渴望到极致的女子。

许滢双手撑在身上,微微仰头,眼见着他缓缓眯起了眸子,便知算总账的时候来了。

裴知砚倾身,高挺的鼻梁几乎抵着她小巧鼻尖,手指沿着她下垂的广袖慢慢往上游移,横过手肘处,落在她盈盈一握的腰肢上。

压在衣料上的力道不轻不重,却能隔着几层衣裳,让她感觉到一丝森寒。

继而只听‘撕拉’,布帛断裂的细响,许滢束腰的腰带应声而落。

她双肩颤了颤,仍旧没动。

随后他的指尖往上,落在她胸侧起伏的轮廓上,又一挑,衣带崩开,外衫松垮至臂弯,露出里头纯白的中衣。

再往下,便是裙带。

男人的动作散漫玩味,许滢实在受不了,抬手压住他作乱的大手。

“不是要陪朕十日吗,这就怕了?”

许滢羞愤,“我兄长的事呢?!”

“放心,朕会让周逸笙亲自把许世子接出诏狱。”

裴知砚将她局促羞窘的表情动作尽入眼底,这一日他盼了很久,从长安到庆州,再从庆州到长安,每次九死一生,只要想到许滢,他便不敢倒下,哪怕山河破碎,血溅成灰,他也要做这乱臣贼子,让许滢彻底属于他。

身形高大的男人低下头,薄唇若有似无擦过她的脸颊,湿热气息涌入耳廓。

许滢只觉瘙痒,不自觉抬手推了推他的胸脯,“等等……还请陛下去煦王府传信,就说太后娘娘留臣女在宫中抄录经书,过几日便回。”

她离家时,和父亲说过是要进宫见王太后,应当能瞒住。

“……可以。”

裴知砚紧紧地扣住她的柳腰,分出一只手抓住抵着他胸膛的素手,低下头,吻上她白嫩的手背。

并且,绵绵的吮了一下。

许滢瞪大了眼睛,脸颊瞬间燥热无比……

“你……唔……”

男人温热的唇,猝不及防地吻上来。

以吻封缄,不让她诱人漂亮的小嘴再吐出任何拒绝的话语。

撬开贝齿,缠绵深吻。

待松开的时候,她依在他的怀里,闭眸微喘。

烛火映照着男人深邃的轮廓,那双幽邃凤眸紧盯着她,他爱极了她这副软糯无措的模样,挑起她小巧的下颌,而后俯身,薄唇再次覆上香软朱唇,低沉的嗓音哑得厉害:“许滢,你是我的。”轻声低吟。

只要靠近她,那些疼、那些伤,似一瞬就被治愈。

他恨不能将她揉进骨血。

红罗帐里熏香弥漫,龙涎香气也愈发浓烈,那一瞬,疼痛侵袭许滢的每一寸感官。

“你这个禽-兽!”

她在他的背上狠狠地抓了一道又一道,红着脸忍不住骂出声,却被他死死摁在怀里。

他纵着她,任由她挠自己,嘴角笑意宠溺。

月明星稀,晚风微凉,殿内的动静持续到半夜。小桂宝换值时,听到屋里的泣音,忍不住抬袖擦汗,天爷菩萨,还能折腾呢?长阳郡主那把细骨头怕不是得折了!

直到三更,殿内才传来吩咐备水的声音。

御前伺候的刘嬷嬷赶忙命两个小内侍把热水抬进去,又让宫婢将巾帕澡豆一道送进去,特地嘱咐不许多看。

隔了一会儿,小宫婢红着脸出来,“嬷嬷,陛下吩咐换床新褥子。”

刘嬷嬷忖度片刻,不禁老脸一红,赶忙抱了床新被褥进去。陛下入京后,没宠幸过任何人,从前又忙着庆州的部署,今日应是头一回,若长阳郡主能将陛下伺候好,往后的荣宠富贵自不用多说。

天光微亮,裴知砚醒来,一睁眼便看见怀里那张肖想已久的容颜,胸口被暖意涨得满满当当,拥着许滢的手紧了紧,换来她一声低哝。

他低头吻了吻许滢的额头,若她睁眼,便能看清他眼底毫不遮掩的爱意。

朱色殿门被轻轻敲响,外面的内侍提醒道:“陛下,已是卯时了。”

该上朝了。

裴知砚翻身下床,又替许滢掖好被子,怕惊扰到她,洗漱、换朝服都在侧殿。

这一觉,许滢睡到日上三竿,醒的时候是疼醒的。

浑身上下,哪处都疼。

迷迷糊糊睁眼,视线里的东西略微晃动,片刻之后才清晰起来。

床的外侧已没了余温,日光从窗柩透进来,映照出屋里陈设的轮廓。

许滢躺在床上缓了许久,慢吞吞坐起,想下床喝点水。

咚——

裴知砚刚处理完政务回来,就听内殿传来一声闷响,心下一惊,三步并作两步绕过屏风。

许滢跪坐在地上,仪容狼狈,小脸羞红瞪着他。

意识到她是腿软才站不住,裴知砚轻咳两声,赶忙走过去将人抱回床上,温声哄道:“是不是想喝水?”

许滢乜他一眼,用鼻音发出一声“嗯”。

裴知砚替她端来一杯温热的茶水,递至嘴边,许滢就着他的手喝下。

迎着男人炽热的眸光,许滢冷哼一声,背对他躺下,将大半张脸埋进被褥,闭眸养神。

昨夜实在太累,她迷迷糊糊又要睡着时,身后响起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正纳闷呢,一具坚实温热的躯体便贴了上来,紧跟着,一只孔武有力的胳膊横到她胸前……

“你……”许滢错愕,“这还是白天呢!”

裴知砚道:“朕现在又不对你干什么。”

鼻息洒在她的后颈,喉间溢出一声轻笑,“怎么?昨夜尝到滋味儿,迫不及待了?”

“才没有!”许滢急声反驳,“陛下没有政务处理吗?”

大白天就和她窝在榻上,他不觉得腻,她还觉得厌烦呢,本来昨夜伺候他就累得不行,她真的很想趁着白日好好休息,也能躲他一阵。

“朝政是处理不完的,十日不长,休想躲懒。”

其实趁她睡着之际,他已将朝政处理得差不多了,这会儿只想安心陪着她睡一觉。

“白日宣淫可是昏君所为!”

裴知砚乌眸轻眯,“你是郡主,又不是朕的皇后,还能管得了朕白日宣不宣淫吗?”

许滢气得面庞涨红,轻声怼道:“谁要管你!你爱怎样就怎样!”而后猛地侧过身去,将被子也扯过去大半。

裴知砚本来没打算现在动她,可她都这么说了,他再没点动作怎么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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