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沅瞥见南初期待被认可的小眼神,她勾唇笑了笑,夸赞:
“做的对,我也是这个意思,咱们房间有两床棉被,湿了一床,还剩一床呢,爹爹却没有,我就是买给他的。”
她想了想又道:
“你现在没事干吧,赶紧把衣服做起来,身上穿的是我的衣服,太过宽大不保暖。”
“晚上我来做饭,还剩五个包子一会热热,再熬一锅米粥就行了,也用不着你。”
凤栖王朝的男子普遍瘦弱娇小,南初一米七出头,所以穿她衣服偏大不合身。
南初有些为难,他被教育的是,大女子远离庖厨,男子不能让自己的妻主进厨房做饭。
不过终究是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他发现了,妻主性格偏强势,不容反驳,认定了一件事,他反对也没用。
于是点了点头答应:“好。”
言罢,便拿起妻主买回来的三匹布看起来,一匹淡粉色,一匹烟青色。
还有一匹宝蓝色,比较适合年纪偏大的穿,估计是给爹爹的。
南初心下有了数,也不用给自己量尺寸,拿起剪刀边开始剪裁布料 。
天色渐晚,阴云黯穹苍。
苏父喝完药吃过晚饭,就继续回去躺着了。
苏沅稍加洗漱一番,也躺到了床上。
唯有南初还坐在房间桌旁,熬灯苦战,只见他手上拿着针线快速翻转,龙飞凤舞的。
让苏沅看到眼花缭乱,感觉挺催眠的,这效果都能比上她的催眠术了。
看了一会她就眼皮沉重,觉得困乏,迷迷糊糊对南初道:
“南初,不急这一时半会,这都子时了,赶紧上床睡觉,再不睡小心明天早上你起不来床。”
南初听苏沅叫他上床睡觉,手下一抖,不小心用针扎到了食指,疼的他眉心微跳。
他颤声回道:
“妻主,知,知道了。”
天知道,搁这儿大半夜做衣服,其实他也挺心疼蜡烛的,但是一想到要跟妻主睡到同一张床上,他就紧张,心脏‘咚咚’跳个不停。
南初磨磨蹭蹭,低着头走到床边,紧张的咽了口口水。
‘南初,别紧张,加油!’在心里给自己打完气,他鼓起勇气偷瞄了一眼苏沅。
也就是这一瞄,让南初霎时松懈下来,转紧张害羞为窘迫。
他微囧的看着床上的妻主眯了眯眼,也不紧张了。
感情自己在这儿紧张害羞半天,妻主已经睡着了,顿时弄的他不知道什么心情了。
南初叹口气,轻手轻脚脱了外衣,鞋袜,悄悄掀起被角钻进被窝。
他没看到的是,他自以为睡着了的苏沅,唇角不动声色微勾了勾。
要知道,苏沅的敏锐度可不是一般的强,在南初靠近时,她就醒了,也明白过来南初为什么一直不上床睡觉。
心里顿觉好笑。
原来夫郎是紧张害怕啊,怪不得非要拖到那么晚,等自己睡着了他才过来。
察觉南初离自己特别远,整个人睡到床边边,苏沅担心他半夜掉下去,故作翻身把手臂搭在他腰上,往自己这边搂了搂。
然而,这一举动可着实把南初惊到了,他惊讶睁大眼视线移向苏沅的脸,发现她闭着眼没醒,又放下心来。
他眼珠颤了颤,私心把身子往苏沅怀里挪了挪,嘴角悄悄上扬。
妻主怀里像个小火炉,真暖和,南初在心里想。
就这样,二人各怀心思,互相感受着对方体温,渐渐闭上眼进入了梦乡。
夜色渐渐深沉。
不知何时,天际的寒星挣破铅灰的天幕,露出数点冷光,照亮天空。
早上,南初最先起床,穿好衣服去厨房先把爹爹的药熬上,然后把米饭蒸上,开始炒青菜。
挥着锅铲,南初在心里暗想。
今天是妻主上山的日子,必须要吃饱一点,他做的大米饭,还特意多做了两碗。
直到做好饭,只见苏父起床,没看见苏沅,南初把饭菜盛出来在桌子上摆好,进二人房间查看。
床上被子里鼓鼓的一团,苏沅在赖床睡懒觉,她就这个爱好,早上起不来床。
“妻主,妻主醒醒,吃早饭了。”
南初走到床边推了推被子里的苏沅,轻声唤道。
“唔,我马上起。”人都站床边了,苏沅不得不起床,而且她不出去,估计苏父和南初估计会一直等。
苏沅起床洗漱后,三人一块吃完饭,南初收拾碗筷去厨房洗碗。
苏沅跟苏父坐在堂屋休憩,不过她目光盯着一处空虚涣散,正在脑海中思索着接下来的打算。
今天就把人参这事儿搞定,将苏父身体调理好,并且有银两过明路拿出来花。
然后找个私塾或者学院进修一下,毕竟是架空王朝,文化风俗都不一样,她什么也不看就想考上,这是不可能的。
据苏沅回忆,原主幼时是上过学堂的,文字这些磕磕绊绊也都能认全。
再加上她看过小说,把所知信息结合整理了一番,得知如下:
凤栖王朝的流程:初步的童生,再是被称为读书人的秀才、举人、贡生。
她把自己接下来的路线规划好了:
考童生在清河镇,秀才去通城,举人去江州,最后进京赶考参加春闱,也就是会试。
会试考中贡生后,就是殿试,一甲前十名由女皇审阅试卷,指定状元,榜眼,还有探花。
她现在要先考童生,参加县试,明年二月份会举行。
现在是十一月初,加上过年,留给她的时间不多还有三个月,不过也够了。
还有就是要买房搬去清河镇,镇上才有私塾,私塾先生都是秀才。
苏沅想要参加县试,就必须有秀才(廪生)担保,还要有同窗五人为一结互相作证。
因为在入场点名时,廪生与同结五人互相觉察,如有***等不正常情况时,须即时举出,如有隐瞒,五人连坐,廪生也要被革除功名。
古代虽然信息不发达,在考试这方面可是非常严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