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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今天是开学日,但慕以安浑身难受,实在没办法上学,他忍着腰酸回了家,歇了整整大半天,第二天才开着张厉的车回了学校。

马上惹来了无数注目。

所谓香车配型男,还有什么比这更高配?

张厉在教学楼等他,隔大老远看到他这副风骚样,实在是作孽,忍不住调侃,“你是不是一天不招摇过市,一天就不舒服。”

“可以这么理解。”慕以安晃了一下手上的车钥匙,“你这新车改得真不错,这紫色在哪儿喷的,够抢眼。”

“哟,还真是难得,没想到小爷的品味居然能让慕大少满意一回。”张厉搭上他的肩膀,“以前总被你挤兑说我品味差,所以我特意换了改车行,这回帮我喷漆的,可是个老——司——机。”

快上课了,两人边走边聊,慕以安被他揶揄得分外无奈,“正常点说话能呛死你啊,话里别藏话,听着就难受。”

“不能!”张厉笑,“哎,怎么样,那天晚上爽不,那练习生小学弟可口吧?”

“甭提这个人了。”

说起林嘉越这混蛋,慕以安就来气得很,这狗男人让他遭遇人生滑铁卢,他可得时时刻刻记住这个耻辱,“瞎了双狗眼才找了这么个神经病。”

“不满意?”张厉愣了一下,“我看你那天晚上挺上头的,昨天也没来,还以为你打满分呢,是那小子叫得不好听,还是肉质不鲜嫩?莫不成,是个小金针?”

“去去去,管他什么鬼,总之别给我提他,想起就觉得恶心。”慕以安皱了一下眉,“上完这节外语公共课,下午是不是没课了?去雾色不?”

“还去,你真的不嫌累啊。”张厉‘啧啧啧’了一声,“兄弟,年纪轻轻的,小心纵欲过多。”

“放心,你爷爷我有分寸。”慕以安说着,与张厉走进教室。

谁知道一进大教室,就看到了某位晦气的狗男人。

而林嘉越听到慕以安的说话声,也抬头看了过来。

慕以安一张帅气逼人的俊脸像吃了屎似的,赶紧拉着张厉换个方向走。

什么作孽的鬼缘分,这都能撞见。

“哎,你走什么啊?”张厉也看到林嘉越了,“练习生学弟不是在哪儿嘛?好歹一夜夫妻,没百日恩也有半日恩吧,你怎么跟躲鬼似的。”

慕以安一听这话顿时炸毛,对啊,他躲个屁啊,他还要上了这狗男人啊!雄风绝对不能失了!就算大庭广众干不了那档子事,不得趁机恶心恶心一下他?

于是慕以安揪住张厉的手臂,径直走到林嘉越身边。

还顺道把林嘉越旁边座位的同学都赶走了。

在秀馆的那天晚上,不少人看到慕以安把林嘉越带走,人人心知肚明这是怎么回事,于是教室里不少道视线往他们身上打量。

林嘉越尴尬极了,想站起身离开,却被慕以安一把按住了肩膀,被迫坐了回去。

“走什么?”慕以安冷笑,“一夜夫妻好歹有百日恩,凭咱俩那天晚上的事,没百日恩也有半日吧?你就这么走了,也忒无情了,小学弟下了床不认人?”

大庭广众下,慕以安的这番话让林嘉越窘羞得厉害,想争辩,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硬生生憋红了脸。反倒一旁的张厉先嚷嚷起来,“安子,别照搬我台词行不,有损我文化人的气质。”

慕以安贼兮兮地冲张厉笑了笑,与他一起坐了下来。

林嘉越看着慕以安在张厉面前放松无害的状态,别过了脸。

大教室都是连排的座椅,一排五个位置,他们两人坐下后,就没人敢坐过来了,上课铃还没响,慕以安瞧见林嘉越一张装作不认识他的脸,也懒得热脸贴冷屁股。

而这时张厉把书拿出来,一本放在慕以安的桌子前,“来安子,你的书,其它的我帮你搬回我公寓了,你看看哪天过去拿,十几本堆我一客厅呢,占地得很。”

“就几本书,能占你什么地,我看是碍着你泡妞才对吧?”慕以安双手交叠,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只要你别那么猴急,别老是刚到客厅就下手,优雅点进房间去,不就不碍事了吗?”

“我去你的。”张厉给他了一肘,“你连爷爷怎么办事都了如指掌了?”

“我也不想知道。”慕以安压低声,“记得有次我去你家,电视柜旁丢了个套子呢,也不知道是多久之前的,你自己不知道?”

“我擦!”张厉咋呼大喊,“我得换个家政!”

慕以安笑得大声。

这些下流风骚话,一旁的林嘉越听得一清二楚,他耳朵微红,连忙找耳机塞住耳朵。

可耳机刚带上,忽然被慕以安捏住了耳垂。

微凉的指尖更是碰到了林嘉越拿着耳机的手指。

林嘉越吓了一跳,头一偏,手指下意识往旁边缩,人是躲开了,但耳机差点掉落在地上。

慕以安伸手接住了耳机线。

他没有直接递还给林嘉越,而是把耳机头慢慢地塞回林嘉越的耳朵里。

林嘉越怔神地看着他。

慕以安没有回视他的目光,也没有收回手,指腹一直贴着林嘉越的耳廊,轻轻抚摸着,从耳尖到耳骨再到耳垂,像抚着无价的珍宝,动作极尽温柔。

林嘉越耳朵又红又烫,在慕以安微凉白皙的指尖衬托下,如滴血的玛瑙。他偏过头,想避开慕以安的手,但慕以安却一直捏着他的耳垂不放。

这种接触,撩人且心痒。林嘉越心跳如雷,紧张不已。

“你耳朵很红啊。”慕以安看到林嘉越这个反应便觉得好玩,不由朝他凑前了点,坏心眼地在他耳边小声说话。

这下林嘉越不仅耳朵红了,他连脸也红了,脖子也红了,虽然知道慕以安是故意的,但他全身上下还是不受控制地开始升温,整个人热得厉害。

尤其是慕以安的气息呼在他的颈弯,一下又一下地撩拨着他的神经,让他不由想起几十个小时前,那疯狂、荒唐又曼妙的一夜,脑子顿时如烧开的热水壶,就差把他的天灵盖掀翻了。

林嘉越再也忍不住,壮着胆抓住他的手,沙哑着声,“别弄了,很痒。”

慕以安的手很凉,大暑的天,也不知道是室内的空调太低还是这个人天生四肢虚凉,窝在自己的发烫发潮的手心里,如握住了一团柔软无骨的沙冰。

林嘉越心里怦怦直跳。

慕以安的视线依旧落在林嘉越的耳垂上。

“你没打耳洞吗?”

林嘉越摇头。

“晟达没要求你打耳洞?”慕以安的语气莫名变得强硬,带着一丝质问的意味。

“没有,经纪人没有要求。”

慕以安心里一下变得空荡荡的。

越是往相似的找,越是不像。

一样高大的身躯,一样自然健康的皮肤,但只需要很小很小的一处,就会残酷地发现,其实是不一样的人。

与那个人始终不一样。

慕以安抽回了手。

眼睛怔怔地看向了黑板。

林嘉越的手心忽然空了下来,那残留着慕以安余温与味道的掌心,仿佛被什么东西刨走了一块肉,让林嘉越没由来愣了一下,不禁偏头看了慕以安一眼。

可惜看到的,只有那漠然无神的侧脸。

这时,上课铃声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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