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应该瞑目了,您节哀。”
那时候她就知道,这个周行有多可怕。
周诉跟他比起来,倒像个傻白甜了。
当时的墨亦琛坐在轮椅上抱着骨灰坛眉眼黯淡:“是吗?音音怎么能瞑目呢?”
“我还没下去陪她呢……”
他的妻子死了,他怎么放得下。
周行冰山脸差点皲裂,嘴角抽了抽,垂眸看向秦音道:“秦音小姐,慎言!”
那一眼,周行一顿。
秦音倒确实是个美人胚子,是副使美人计的好皮囊。
可惜,他们家墨爷,才不会为美色所迷。
秦音踱步走近,墨发披散开,垂落香肩玉臂,纯真无邪的美。
她仰头看向周行,嘴上依旧不饶人:
“肾炎?”
“我肾很好,你家墨先生……倒真有问题。”
“你是在讽刺他吗?”
小姑娘歪头一笑,丸子头被她刚才气鼓鼓在床上翻滚时弄散了。
此刻披散下来,让她莫名有种温婉感。
“……我没有!”周行冷着脸有些凌乱。
这位新夫人,为啥要针对自己?
周行:弱小无助又大块头……
“行了,去泡药浴吧。”
墨亦琛打断秦音的咄咄逼人,率先操纵着轮椅离开书房。
秦音点头,离开前视线扫了一眼她早就发现的放在桌上的关于她的资料。
少女眼底闪过一丝笑。
她当然不会无缘无故针对周行,而是早就发现,书房里之前就多了一个人。
墨亦琛从未真正相信自己。
周行的出现,说明他对自己的戒备心十足。
但一个男人,在越捉摸不透一个女人的时候,才会去查她。
这何尝不是一种进步呢。
主卧内。
浴室里,秦音一直将药浴池调了恒温。
药液呈褐色,草药都被打捞了出来,蒸汽中飘着一股浓郁的药味。
“墨先生,脱光,坐进去。”
“需要我帮忙吗?”
秦音站在浴室门口,抱胸饶有兴致地看向已经行驶到浴池边缘的男人。
“不需要。”
“你可以出去了。”
墨亦琛冷着脸赶人,小姑娘脸皮怎么越来越厚了。
但她确实看过摸过自己身体的太多地方。
再这样下去,他就毫无隐私了。
“对了,书房的热牛奶你还没喝,我去给你端来。”
秦音去而复返,墨亦琛已经坐在药浴缸里,褐色的药汁将他包裹,将他的肌肤衬得更为白皙粉嫩。
热气蒸腾而上,墨亦琛脸色泛起粉意。
向来淡漠冷戾的一张罗刹脸,此刻染上几分异样的性感惑人。
秦音端着热牛奶走近,就见他靠在浴缸边缘,优越的肩颈线,白皙泛粉的肌肤。
湿漉漉的汗珠自他下颚线往下滑,流过锁骨没入浴池……
简直秀色可餐。
她端着热牛奶靠近,听见自己“咕咚”一声,吞了吞口水。
“……”墨亦琛眯眸,淡淡扫了她一眼。
仿佛在说:你就这点出息?
“咳咳,墨先生,你衣服脱得倒是挺快。”
秦音赶紧轻咳一声,意图化解尴尬。
墨亦琛:“……”
这小作精,怎么有种调戏牛郎的即视感?
“放下就出去吧。”
墨亦琛转过身,背对着秦音。
他实在不习惯秦音那一双看似澄澈天真的杏眸盯着自己时,仿佛想扑上来把自己撕碎吃掉的眼神。
会让他,有些乱。
凌乱的墨发不断有水滴顺着后脊背滴下来,水滴滑过他后背大大小小的伤疤。
紧实的肌肉线条上斑驳的伤痕看得秦音呼吸一窒。
性张力十足。
秦音看呆了,忍不住往前走一步,将热牛奶递给墨亦琛。
男人一饮而尽,挑眉:“还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