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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诉赶紧上前把电脑里的东西删掉,书房内暧昧的声音戛然为止。

但气氛却更为诡异了。

“墨先生,看来这几天的治疗效果还不错。”

“您……心跳加速了呢。”

许知趁机摆脱秦时墨捂住自己眼睛的手掌,一双湿漉漉的杏眸漾起戏谑与暧昧。

少女澄澈的眸瞳倒映出秦时墨面无表情却略显窘迫的罗刹脸。

但她却没有丝毫惊恐。

直视他残缺的容颜,眼神诚挚。

“……出去!”

秦时墨皱眉,僵硬地坐直,松开许知,侧过轮椅,咬牙切齿地继续下达逐客令。

但侧开轮椅的动作却被许知死死拉住,少女蹲在轮椅前仰着小脑袋,语气严肃起来。

“墨先生,既然治疗有效果,那当然要趁热打铁!”

“回卧室,我得立刻给你按摩敷药。”

许知起身,举起自己的医药包道。

“……”周诉惊惧:夫人,您确定不是在趁火打劫??

许知几乎花光现有的积蓄才凑齐了药材,今晚必须给秦时墨敷上药。

卧室内。

周诉被迫加班地站在一边。

秦时墨利用臂力坐到了床上,照常伸手挽起裤腿。

一只漂亮白皙的手突然按住他的动作。

许知将碾磨好的药膏放在床头,对秦时墨挑眉一笑:“墨先生,这次……得脱裤子哦。”

“噗……咳咳!!”

周诉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赶紧捂住嘴,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娘哎,新夫人……有点野啊!

秦时墨脸色一黑,迁怒周诉道:“嗓子眼卡拖鞋了?”

“……”周诉欲哭无泪。

“周保镖还杵在这儿,是想留下来欣赏墨先生的大长腿,还是翘臀呢?”

许知语出惊人。

周诉更弱小、卑微且无助了。

“墨总,我这就去守外边。”

“您们,尽情发挥。”

周诉脚底抹油,话语一落,人已经在门外了。

站岗之余,还不忘塞上耳机。

主卧里,秦时墨面容冷峻孤傲。

他微微侧头看向许知,嘴角轻扬克制又隐忍,眉头紧皱,黑眸危险地眯起。

“许知,你最好祈祷能治好我。”

否则,玩弄他的下场,会很惨!

许知见他姿态高贵抗拒,不耐烦地往前一凑,双手撑在他身子两侧。

“墨先生,你是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呢?”

少女轻胎眼皮,一脸淡漠地注视着他,唇角弯起,说不出的通透冷静。

但莫名,就是有点撩他。

秦时墨错愕一瞬,到底冷着脸开始解皮带,脱掉了裤子。

裤子褪下,斑驳着伤痕的长腿暴露在许知的眼底。

许知眉心一蹙,视线扫过那些疤,心中一窒,指尖忍不住颤抖地覆上他的腿。

怪不得他前世从不让她看他的身体。

即便后来他们终于圆房那晚,她也是在黑暗中抗拒。

秦时墨粗喘的气息喷洒在她颈窝,大掌捂住她的眼,嗓音低沉沙哑:“音音乖,别看。”

太难看了。

你会害怕,你会厌恶嫌弃的。

而我,受不了你那种眼神。

而此刻的秦时墨,森冷阴鸷的眸对上许知充满心疼的澄澈杏眸。

好似有什么被撞击了一下。

下一瞬,墨瞳倒映出嘲弄:笑话,他这残破的身躯,连父亲、妹妹见了,都惊惧后退。

根本不可能有人会心疼自己。

许知到底什么身份,对自己故作心疼,是想赢得他的信任,然后肆意揉碎践踏吗?

他才不会上当!

“看够了没?”

秦时墨冷声打断许知的思绪,伸手将她覆上去的手拍开。

许知回神,沉眸敛去眼底的心疼。

她很清楚自己此刻说什么,秦时墨都不会信自己。

或许还会怀疑她。

倒不如,冷静以待。

“看够了,那我开始摸了哦……”

“……”秦时墨眉心一跳:这小姑娘,简直没个正经样儿。

“错了,是开始按摩了哦。”

许知故意拿腔拿调道。

秦时墨无奈,只想拿针线把许知的嘴给缝上。

许知的指法刚柔并济,看似纤细柔软的指却覆满大大小小的细茧。

不管是按摩的力道还是柔韧度,都不输任何专业按摩师。

这种细节,让秦时墨下意识皱眉,鬼使神差问道:“君家小姐以前做过按摩师?”

“手法这么娴熟。”

门外的周诉刚取下耳机,就听房内这么传来一句。

“……”周诉:墨总啊,咱不会说话,就把嘴捐了吧。

打工人默默重新塞上耳机。

许知闻言,只是轻轻一笑:“我二哥双腿残疾,我查了很多古籍,怕他肌肉萎缩,在木偶人身上练习指法力道。”

“他自尊心强,我便每晚在他入睡后,给他按摩筋骨肌肉。”

“大概是熟能生巧吧。”

少女语气轻叹,分明是个小姑娘,却莫名给人一种沧桑感。

秦时墨眸光一顿,看向许知的眼神多了几分探寻。

“那他腿疾痊愈了?”

秦时墨试探出声。

他最该关注的是,许知医术到底靠不靠谱。

“还没。”

“我不给他治了。”

“秦时墨,我要你站起来,我要你重回万众仰慕的巅峰,那才是你。”

前世她从未见过他站起来的样子,重生后她查过秦时墨。

坠机之前,他从来都是万众仰赖的天之骄子,墨家嫡长子。

墨家名副其实的下一任家主。

许知按摩完,开始敷药。

语气分明那么淡,却让秦时墨心头有种被燃烧的灼热感。

“少说空话,治不好我,你会很惨。”

秦时墨似乎想起了什么,一张脸苍白到病态,白绸衬衣勾勒他上身雕塑般线条,透出几分阴鸷冷血。

——

君家。

“棠棠,听说你跟小五去清北一趟又心口疼了?”

君司澈一眼看出刚回家的君棠月脸色惨白,赶紧迎上去。

整个君家,目前就君司澈跟君棠月是娱乐圈艺人,自然更亲近些。

君棠月咬唇,不小心露出手腕上的针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三哥放心,姐姐给我扎针了,我已经没事了……”

君司澈看见针眼,眉头狠狠一蹙:

“就她那三脚猫的针灸技术,给你扎针分明是故意磋磨你。”

“小五,你怎么护着棠棠的?许知有多恶毒你难道……”

君司钰原本眼神游离,有些心不在焉。

听到三哥张口就来对许知的指责,心口好似有颗大石越压越重。

他抬眸打断君司澈的话,认真地凝视着他道:“三哥,许知也是我们的亲妹妹!”

“她的针灸术是爷爷亲授的。”

所以,她怎么会害棠棠呢?

君司澈没想到小五会反驳自己。

他一噎,重新摆出教训姿态:“小五,你是被她下降头了吗?”

“你别忘了,她回家后,棠棠失去了多少东西,物质和亲情都被抢走了一半,健康更是岌岌可危。”

“许知活蹦乱跳的,让一让棠棠怎么了?”

君司钰难以置信地看着君司澈。

澄澈如风的少年眼神迷茫,语气凝重:“三哥,那一半难道不是小音该得的吗?”

“棠棠的心脏病,也不是小音害她得的,是娘胎里带出来的遗传病……”

他有些不懂了,小音在君家到底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大家对她,毫无包容。

君司澈愣住,他从没想过,君家不学无术的草包小少爷会有那么一针见血的时刻。

君老太太杵着拐杖目光冷肃地扫过三人,眼神慈爱温柔地落在君棠月身上。

然后厉声道:

“那也是许知在娘胎里抢走了我家棠棠的营养。”

“否则为什么这遗传病不生在许知身上?”

“小五,你害你妹妹在外犯病,现在就去祠堂跪两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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