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卿想着,脚步不自觉走到了主帐。守在帐外的士兵横刀拦在她面前,冷声道:“国君有令,除了海棠姑娘,任何人无诏不得入内。”谢容卿一怔,她早知道海棠对于萧绪白来说是不同的。却没想到,竟然特殊到这个地步。...
谢容卿当然想,能活着谁想死呢?
可她中了血丹,纵使现在逃了,也活不过一年。
她只是好奇,现在会来给自己塞字条的人会是谁。
是真的想救她,还是……
谢容卿想着,脚步不自觉走到了主帐。
守在帐外的士兵横刀拦在她面前,冷声道:“国君有令,除了海棠姑娘,任何人无诏不得入内。”
谢容卿一怔,她早知道海棠对于萧绪白来说是不同的。
却没想到,竟然特殊到这个地步。
谢容卿后退了两步,隔着帐帘里的烛光,她依稀能瞧见两人依偎在一起的身影。
夜越来越黑,帐帘上的倒影越来越清晰,也更刺眼。
谢容卿垂下酸胀的眼眶,转身要走时。
帐内却传来了萧绪白的声音:“谁在外面?进来。”
随着这声令下,侍卫收回了刀,拉开了帐帘。
帐内的一切也清楚的映进谢容卿的眼里。
行军榻上,萧绪白正在亲手喂海棠喝药,他细致地将汤药吹凉,就像哄孩子一般哄着海棠喝下,又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蜜饯放进海棠嘴里。
一幕一幕,就像从前他哄谢容卿一样。
在军营中,蜜饯算得上奢侈,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备好,想必花了很大一番心思。
谢容卿觉得自己好似也喝了一碗药般,满嘴皆是苦涩。
只可惜萧绪白手中的蜜饯是什么滋味,她怕是再也尝不到了。
出神间,海棠的声音响起:“绪白,够了。四公主看着呢。”
她自然的握住萧绪白拿着蜜饯的手,示意他看向谢容卿。
萧绪白竟也真的放下了手,抬眸看过去。
四目相对,在瞧见谢容卿眼里的破碎时,萧绪白心里浮起抹异样。
他不动声色压下,将海棠刚换下来的脏衣服往她头上一扔:“去洗干净。”
谢容卿眼前一黑,不敢置信:“你让我帮她洗衣服?”
“军营中都是男子,让他们洗会坏了海棠的清誉。”
听着萧绪白罕见地解释,谢容卿抓着那丝绸般滑腻的红裙,却觉得讽刺极了。
在南国,海棠是抛头露面的歌姬,自己再如何也好歹是公主。
而现在,萧绪白却为了维护她的清誉,让自己像个婢女一般去给她洗衣服。
谢容卿定定看着萧绪白,与他沉默地对峙。
这是她仅剩的尊严。
主帐内的气氛紧绷又窒息。
直到海棠开口:“绪白,算了。”
说着,又吩咐门口的侍卫:“把她带出去。”
谢容卿就这么被押着退出了主帐。
直到那帐帘落下,她还在看着萧绪白。
可在海棠开口的那一刻,萧绪白就收回了视线,没再看谢容卿一眼。
边关的夜,寒意像蛇钻过衣袖缝隙,爬过全身。
谢容卿一闭眼,眼前就都是海棠朝萧绪白撒娇的样子。
窒闷的痛意从心口蔓延开来,又酸又涩,谢容卿知道,那是嫉妒。
曾经,她也如海棠那般,朝萧绪白撒娇。
但萧绪白从来都是温柔的拒绝。
那时她以为他不喜欢那样的自己,现在却恍然,他也许只是不喜欢她。
还留下做什么?
看着萧绪白和海棠恩爱,让他看到自己被血丹折磨致死?
谢容卿心底那点自尊不允许。
夜黑风高,她溜出了营帐,按着那字条上写的来到了澧河边。
那里正等着一个人,听到脚步声,缓缓转过了头。
四目相对,谢容卿一怔:“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