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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君牧的身体不好,所以裴承嗣是带着胎毒出生的,她能生下来已经是个奇迹了。

加上原主没给她喂奶,严重营养不良,她身体发育指标非常之差,能活到两岁已是命大!

她如果就这么跑路了,那裴君牧和裴承嗣必死无疑。

可如果不走,死的是她啊!

欠他们的是原主,可她又占用了原主的身子……

罢了,作为医者,她又怎能见死不救呢?

如果能把裴承嗣治好再养得白白胖胖,届时裴君牧恐怕也不会再杀她了吧,那她就可以解除危机了,若是还想杀她,她再溜也来得及吧。

“放开她。”

就在孟佟做好心理建设之后,身后传来吕氏决绝的声音。

吕氏紧张的上前,悲愤讨伐道,“孟佟,嫁来我裴家不是我们逼你来的,聘礼和生孩子的银子都给了你,家里的田地也被你卖了,你还想怎样!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别太过分了!”

“不想怎样,但若是想息事宁人,就得听我的。”孟佟指的是裴君牧想杀她的事。

虽是威胁的话,可却不像之前那般带着重重的戾气。

吕氏是太紧张裴承嗣了,所以并未注意到。

想到方才裴君牧想杀她,加上她未加阻挠,吕氏心虚得不行,转而她又难过道,“若非你把我们逼到绝境,阿牧也绝不会如此。”

“够了!”孟佟打断她,“去买一些鸡蛋回来,给小嗣煮一些吃。”

她把银钱还给吕氏,然后再把裴承嗣也给她。

这小孩儿太轻了,都两岁了,她抱着她甚至没感觉到重量。

吕氏不知所措,这是为何?

就这么一会儿,转性了?银钱都不要了!

很快,只见孟佟背起背篓拿着家里唯一的小铁锹出门了。

“记得给她买鸡蛋吃!”临出院子孟佟还是不放心的再次嘱咐。

吕氏机械的点点头,直到孟佟的身影消失不见了才回过神来。

傍晚的时候,裴君牧悠悠转醒。

“阿牧,你感觉如何?”吕氏抱着孩子坐在床边看着他,放下裴承嗣后拿起床头的药碗,“来,喝点药。”

“哪儿来的药?”裴君牧看了一眼那发黑的中药,抿着嘴不愿喝,“娘,你没必要再去赊账了。”

他的病再花钱治都是浪费银子,还不如省下来养裴承嗣。

当看到他面如死灰,像是将死之人那般毫无生气的时候,吕氏又忍不住的流泪道,“你放心,这个银钱是孟佟留下来的,大夫给我便宜抓了一副药,你喝下去能好一些。”

“她怎么会把银子给你?”裴君牧疑惑的问道。

吕氏见他还不愿喝,索性放下碗,认真劝导道,“阿牧,孟佟走了,带走了家里的背篓和铁锹,可能是被你吓得良心发现了吧。”

“她走了也好,娘一个人慢慢做活,把小嗣养大还是可以的,至于你的身子……”吕氏擦了擦眼泪,“阿牧啊,好死不如赖活,只要你在小嗣就有依靠,你要是放弃了,那我们祖孙两人的日子可就更难过了。”

这些话裴君牧都没有听进去,他不知道孟佟到底想搞什么鬼,按理说,她那恨不得连根针都带走的自私个性是不可能把银钱留下的。

“来,把药喝了。”吕氏再次催促道。

就在这时,枝丫的一声,外头院门被推开。

“谁啊这个时候。”吕氏跟裴君牧对视了一眼,按理说是不会有人来看他们的。

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脚步声朝他们这屋而来。

“孟佟!?”

吕氏惊呼,“你不是走了吗?”

孟佟扫了一眼气丝若游的裴君牧和床头那碗药,她微微蹙眉看向吕氏,“你没给小嗣买鸡蛋吃。”

“你没看到阿牧他……”吕氏恨恨得眼眶发红,“要不是你,小嗣还缺鸡蛋吃?”

“你没走,怎么?是回来看我死了没?”裴君牧嘲讽道。

孟佟:……

他不知道孟佟为何要把银钱还给吕氏,也不知道她为何会假意关心裴承嗣,这个家已经没什么可以抢的了。

“我进山找草药了。”孟佟回话,“你不是吐血了吗,我按照大夫平时给你开的药采了一些,省得死了怨我。”

裴君牧:……

吕氏:……

整个下午她进山找药去了,家里有两个病痨,得备着药以备不时之需。

看这样子他们恐怕晚饭都没做,没有再跟他们多说,孟佟起身朝厨房走去。

厨房就一口灶台,一张四方桌,连凳子都只有两张歪脚凳,一个木盆装着几个碗,墙角放着一个陶罐。

孟佟走过去,检查了里面,只剩最后一点粗面了,煮得稠一些都不够每人小半碗。

穷成这样,难怪原主抢银子的时候老实人吕氏会反抗得那么激烈!

原主这样死可真是一点都不冤,只是苦了她这个后来者。

“诶……”孟佟叹了一口气。

动手煮了一锅面糊糊,看着灶台里的火光,孟佟陷入了沉思。

她适应得还是很快的,毕竟前世也是在农村生活,柴火灶她也用过,这些问题不大。

今日上山,她观察了一下,这里的草药数量和质量都比前世的山里要多,可也还是有限,想要靠制药换快钱难以实现。

想马上利用医术来赚钱更是不可能,毕竟原主是不会医术的,她得另寻他法,否则这个家撑不了几天就全军覆没了。

糊糊煮好了,孟佟盛好三碗端进屋。

三个人看到孟佟,立即提高了警惕。

尤其是裴君牧,一脸的杀气也不藏藏。

“喝吧。”孟佟放下糊糊,坐到一旁。

裴君牧太虚弱,她暂时是没有危险,所以敢淡定的坐下来。

他们没人动那三碗糊糊,但是裴承嗣那双眼饿得发绿。

“再不吃小嗣就要饿晕了。”孟佟不得不提醒,“怎么?怕我下毒?”

说着她端起碗,每碗喝了一口。

“你到底想耍什么花招?”裴君牧说完这句话感觉气都要没了,他可不相信孟佟会这么好心。

孟佟看在眼里,可又不能马上做什么,她没回话,起身直接离开。

吕氏可想不了那么多,她拿起糊糊开始喂裴承嗣,“家里最后的那点面糊都煮了,阿牧你也吃点。”

睡前,孟佟端着一碗药来到屋里。

当看到裴君牧似乎是昏睡过去了,她高兴的放下药碗,“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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