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鸢下信守豪言秦蓁轩辕荆小说全文章节阅读
四八!
啪!
四九!
啪!
五十!刑毕,走吧!
秦弘咬着嘴唇,挣扎着想起来,刚刚挪了挪身子突然一阵钻心疼痛袭来,一把把他拽了下去。
啊!嘶秦弘攥了攥衣角,硬是挺着一口气颤悠悠地起身,迎着些许的月色蹒跚回宫苑。
双儿一边涂着药,一边噙着泪呜咽着,只怨这人怎打的这般狠。
没事没事给我吧。秦弘抬手接过药膏,如此这般狼狈还要让个小女儿替自己荼药,真是丢煞了脸。
双儿见此并没有递还过去,如此了还这般逞强若是一个不留神真的是要落下残疾了,怎还让他自己照管?只依旧是拿着纱布轻手轻指的点着伤口。
秦弘勉强笑了笑,放下苍白的手,将头连着汗水埋进了被子中:
最不想面对的还是来的如此快虽不致最糟,却也说不上什么好。心里念叨着这些,书里虽说焉知非福,但这心总归是难受的难以抑制。
挨了杖刑、罚了俸禄、关了禁闭,秦弘半月没有出门,那轩辕荆自然也守了诺从未踏足。秦弘心中只想着挨打的不是秦蓁,家人也未因此受累,自己只是挨了几下打便解决了这些,心中顿生坦然。
修养这段时间还算清净,唯长公主和太后送了些药过。只是那郑昭仪又开始寻事聒噪,又是什么没本事还要硬讨喜欢,又是什么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还不知足怎的尽是些不入耳的话令人心烦。不过想想也是,一面是自己父亲兄长得了封赏恩赐,一面后宫几乎自家独大好不骄傲,不把别人看在眼里也是常情。秦弘虽出不去,却总得听得郑昭仪讽刺几句,更听闻这女人生气和美人却因同是妃嫔无法动手,将和美人宫中的丫头打了一顿出气
这郑昭仪怎么如此过分!就算您被罚也不该说如此话她父亲是重臣,咱们老爷的位子也不低太多,况且还有太后她怎么!
秦弘抬手止了双儿的话,郑宜如此不给自己和家人留后路,有些东西早晚的事!至于我们,走一步看一步吧若真是最后能换得家中平安也就如此了,也没甚后悔之言秦弘说这话之时,神情显出失落。他曾想以己之力实现抱负为国效力辅佐君主,如今怕是注定落空了四方天地,终此一生,可叹可悲。
怎么,我几日不来,秦婉仪这是闷的心伤了?轩辕婵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打破了一份失落的沉寂。
听见这话,秦弘起身拜了拜。不过嘴上尊敬,心里却不甚高兴:本就暑热,加上禁在这出不去,外人再来烦扰就更加心烦了。
轩辕婵倒像是没看出甚端倪的样子,一面教人拿出了盒金翠首饰放在了桌上
这罚俸禁足,日子定是不好过。我也是,这一看着你就心生喜欢,又心疼。这些你且收着,我给的没人敢拿回去!这公主一向如此,因着众人喜爱牌面大了,谁都不放在眼中。
这这怎么好收!秦弘急忙推了回去。
没什么不好收的!秦婉仪其实不必觉得歉意,这宫中本就是你帮我我帮你,日后我若是有难还需倚仗着秦婉仪呢。轩辕婵笑了笑,抿了口手中的茶。
秦弘自嘲般笑了笑,自身难保,哪还有什么能帮扶别人呢?想到这里,心口一阵疼痛。
见此,轩辕婵放下茶盏,看了过来:秦婉仪且不说是皇太后的亲侄女,且说这次皇兄只是一时愤怒暂时罚了你,等他好了就得了!我看秦婉仪是识大体的人,为了家族前途考虑也不会就决心这样郁郁终生吧
有些事,说不明的秦弘叹了口气,自己看来如今这孤独终老怕是最好的结局,括囊无咎,若再求别的怕是又招灾祸,最后累及家族,实乃下下之举。
说不明就不必说了,本公主很是欣赏秦婉仪,也希望秦婉仪不要让我白费了喜欢。轩辕婵说罢,未等答话便理了理衣袂准备离开。可就在这时,好巧不巧郑昭仪又来宫门外生事。
郑宜一面领着几个小丫头,在门口尖声叫喊着什么。听来听去,也无非又是之前那套辞话:什么不讨圣上喜欢,什么注定孤独终老,什么也就如此云云。身后那几个丫鬟也是配合着笑的刺耳,丝毫不似一宫主位二品昭仪。
轩辕婵听了,脸色一下子暗了下来,起身便要出门训斥,被秦弘一把拉住:长公主,算了,常有的事。她父亲得了胜她自然骄傲一些
然而轩辕婵并没有想惯她郑宜那毛病的意思,直接跨步出去一声喝住了郑宜,惊得秦弘赶紧跟了上去,却因禁足而被拦在了院中,值得远远看着。
见轩辕婵出来,郑宜本想羞辱秦弘孤生的一番想法落空,心里很是不快。眉毛一挑,也不知是不懂还是怎样,竟对着轩辕婵阴里阴气的来了一句,彻底激怒了轩辕婵:
放肆!不过二品昭仪也敢在我面前招摇?我看郑昭仪这位置是坐的太久太舒服了吧!
轩辕婵毕竟金枝玉叶又自小深得喜爱,那一喝将郑宜吓了一跳。可为了自己那颜面仍旧是不知聪明还是愚蠢的顶了句,直说那长公主为了个小婉仪不懂礼仪尊卑。
这倒是让轩辕婵冷笑了一声:尊卑?呵!郑昭仪见了我不行礼不拜见反倒高声吵闹,究竟是谁不分君臣尊卑?她与你同为妃嫔你屡次加以羞辱扰乱后宫是谁不守礼仪?轩辕婵瞥了个白眼,随即提了声音:郑昭仪不分君臣尊卑,念在暑热心燥原谅一次,胆敢下次定禀明太后处理!下人不劝主子还任由其犯错,皆掌嘴五十!秦婉仪禁足期间郑昭仪不许再来,如有人不服不遵自可来找我理论!发落完一番,不顾郑宜的哭闹,轩辕婵随即命人拉走了郑宜。
见轩辕婵一番教训后踱步进来,秦弘垂了垂眼,这公主做事干脆利落却太爱得罪了人。
长公主见秦弘这般表情,心知肚明的知晓秦弘如何想。然而自己忍了那郑家那么久,这也正巧发泄一次。至于连带上这婉仪,她倒是没什么愧疚:早晚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见轩辕婵走远,秦弘才转身进了屋。一声惨笑,连连摇头,这轩辕婵的一下子,自己是再也撇不开这关系了可想着想着就突然想起了什么,秦弘转头向双儿说道:刚刚你有没有看出她什么异常?
她?娘娘是说长公主殿下?双儿见秦弘点头认可后,眼睛一转。奴婢注意到,刚刚说到郑公子,公主似乎笑了一下
正是。秦弘眼睛一亮,看来,日后的事会很精彩呢
红墙映出一片阴影。长巷之中,地上水路未消,马车之上朱红梁脊、云纹凤舞花朵檐子、四尺宽的车厢外帘垂着绣金花、绿丝绦,随着数十宫嫔奴婢,车轮平缓向前。
殿下为何要对一个婉仪如此上心?难道殿下和她原先有什么交集?心腹侍女玲藤持了块清凉的白玉奉给了轩辕婵。
轩辕婵手触到那玉石,触手生寒,盛夏消暑最合适不过:不过儿时一面之缘,谈不上交集。
这话说的玲藤一头雾水,一时不解便追问了句为何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