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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随手挑了个篮球，在地下拍了两下，接着就朝纪格非砸去。他轻轻一躲，所幸那个篮球也不是真的想砸他，没用多少力，到了他面前力道就软了，掉落到他脚边，在空旷的篮球场内不住跳动着。

纪格非抬头看向方晨曦：什么事？

方晨曦脸上*一个颇为不善的笑容：纪导，听说你不招女学生？

纪格非微微皱眉，不知道方晨曦这是从哪里听说的，但还是承认了：是。

方晨曦笑起来，笑容颇为尖刻：女生怎么了？你们专业还限定性别啊？

不是，纪格非顿了顿，是我自己的规矩。你叫我过来就是问这个？

那纪导规矩可真多。方晨曦拿回篮球将其抛起又接住，并不回答他的问题，你不招女生是因为你觉得女生体力不行？不能像男生这样，成天泡在实验室当牛做马吗？

她的态度让人十分不舒服，纪格非微微皱眉，不太耐烦地说道：这是我的事情。言下之意便是与你无关。

方晨曦听懂了，笑了一下：怎么就是你一个人的事了？万一我要报纪导你的硕士呢？你是不是也要因为我是女性拒绝我？

纪格非终于怒了，但即便是生气，他也很有涵养，不过是加重了语气：方晨曦，你阴阳怪气什么意思？你来找我麻烦？

哪能呢。方晨曦将篮球抱在手里，嘴角绷得紧紧的，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纪导这么做不公平，对女孩子来讲，不公平。

她站直了身体，隐约跟纪格非成对峙之势：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直看我不顺眼，这个我管不着。但同样的，纪导也要允许其他人看你不顺眼吧？

他们两人这番交锋终于惊动了不远处的同学，周万飞连忙上来劝道：方晨曦，算了啊，大气点儿。

不。方晨曦想也没想地就一口拒绝，人家看不看得惯我，我管不着，但我同样看不惯他。导师很了不起吗？你一句‘不招女学生’，阻挡了多少女生？既然要当老师，那就要做到有教无类，性别歧视算什么？

周万飞被她噎了个倒仰，顿时一个字也不敢说了。

纪格非简直不想再跟方晨曦说一个字，举步就要走。

他才刚刚一动，方晨曦连忙凑上前去，拦住了他：去哪儿？

纪格非双目里隐约显出几分怒火：你究竟要怎么样？

其他同学见劝不动方晨曦，连忙拦住纪格非：算了啊纪神，你别跟她计较。算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