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寒从方向盘放下一只手,摸着宋晚的放在他大腿上的小手,揉了两下,说:“昭昭想跟我相守,可我只想跟昭昭睡觉。”他旋转方向盘,将车子打了个弯,停在了路边。...
江宁的话如一记重锤砸在宋晚的心口,难掩心慌。
陆景寒视线偏了过来,定在宋晚的脸上,想从她的脸上看出点端倪。
可宋晚一副气定神闲,没事人的模样,让人捉摸不透。
她似乎是发现了陆景寒的视线,偏回头,朝他纳闷地眨眨眼,好像是在问他为什么无故看自己。
陆景寒抽回视线,唇角卷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对着坐在后面的江宁说:“是吗?那你可要说得准些,不准的话这个月口粮没有了,说得准的话那就翻倍。”
江宁听见翻倍两个字,眼睛直冒亮光,“肯定准啊!”
宋晚的心紧了紧,表面却不动声色地听着。
江宁:“本来我想重温一下那部剧的,可看了半天,都没有说那根红绳是干嘛的,后来,我去问了徐晨安,她跟我说,红绳是花魁娘子摆脱青楼的一个象征,下海系红绳,从良断青丝。”
怕陆景寒听不懂,江宁展开解释:“古代的青楼女子都会在脚上系上一根红绳,在她们卖身时,不至于一丝不挂,算是为她们自己留了最后一点尊严,等她们从良的时候,再把这根红绳卸下来。”
宋晚的拳头垂在身侧,在陆景寒看不见的地方,攥紧了,沁出几分湿意。
“是吗?可我听别人说红绳绑在脚上是求桃花的。”
陆景寒加重了别人两个字,他微微侧眸,意有所指地看了宋晚一眼。
宋晚也在看他,含了两分急切。
后座的江宁:“可能也有这种说法,我不太了解。”
宋晚紧接着附和道:“有的,我阿婆就跟我说过,所以在我的脚踝上绑了一根。”
江宁惊讶地问:“宋晚姐脚上也绑了一根红绳吗?”
宋晚点头,故作害羞地看向陆景寒:“是阿婆为我编的,我希望此生得其所爱。”
语调深情,目光依恋,像极了表白。
陆景寒意味不明地扫了宋晚一眼,淡薄的唇角微弯:“那愿你得偿所愿。”
话音落下,陆景寒表情恢复了以往的冷冷淡淡,方才的话,像是随口一说,不带诚心,来得快,散的也快,不作数得。
坐在后面的江宁看不见陆景寒的脸,她摆弄着手机,酸溜溜地说:“快别秀恩爱了,哥,你先送我回家,然后你在跟宋晚姐腻歪。”
宋晚别过头,脸上浮现出一抹羞红。
给江宁送回家,车厢里面一下子清净了许多。
陆景寒始终保持沉默,不言一发。
宋晚清楚他把江宁的那番话听进去了,她绑红绳的目的,确实像江宁解释的那样,保留她的最后一份尊严。
这根红绳也是宋晚为了时刻警醒自己,不要迷失,她跟陆景寒不会长久的,要记住自己的初心,用短暂的时间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
宋晚跟陆景寒之间是一场披着爱情皮子的长期情-色交易,她不会动心,他亦是,他们流连于表面的情动,可谁都不敢触碰感情的漩涡,怕被卷的窒息,亦怕有情换无情。
明明两个人心里都门清,可摊开了说,总让人不是滋味儿。
男人就是那样,他可以允许自己心里没有你,却不能允许你心里没有他,他们的占有欲无时无刻不在骚动。
在凝滞的空气下,宋晚的手抬动,放在陆景寒的大腿上,揉了揉,吸引他的注意力。
陆景寒眸子没动,挑了下眉:“怎么?”
“先生,你不会认为我脚踝的红绳是江宁说的那个意思吧?”宋晚小心地试探,细嫩的掌心磨蹭着他的西服裤料。
陆景寒视线轻飘飘地暼向宋晚,声音松散的说:“我相信你。”
听着不像真话。
宋晚装作不知情,只当他信了,小手慢慢勾扯住陆景寒的袖口,声音低柔:“跟先生单独待在一个车厢,我总是能想起上次先生为我出去扔掉烂衣服的情景,先生疼我,我也喜欢先生。”
宋晚把自己伪装成痴情女,以博取陆景寒的信任。
陆景寒掀了掀眼皮,说,“我知道你喜欢我,不然,你也不会想不开自杀的。”
宋晚有些心虚,自杀也是骗他的。
陆景寒从方向盘放下一只手,摸着宋晚的放在他大腿上的小手,揉了两下,说:“昭昭想跟我相守,可我只想跟昭昭睡觉。”
他旋转方向盘,将车子打了个弯,停在了路边。
他松了安全带,朝着宋晚压过来。
宋晚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她抗拒地推了推陆景寒,说:“先生,昨天不是才……”
陆景寒扯下宋晚的半边衣服,声音沾了戾气:“不够。”
宋晚望向他的眸,他眼中不夹带半分春情,眼底压着的是无尽的阴鸷。
陆景寒明明是不想要的,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
宋晚困惑间,陆景寒的手已经游离到她的脚踝处,他指尖捻着那根红绳,深暗的眸子盯着她。
宋晚明了,他并不是真的想跟她做,他只是想扯掉她脚踝处的红绳,好让她一丝不挂,不留半点尊严。
“先生,别……”
不顾宋晚的拒绝,她脚踝传来痛意,红绳被他恶劣地扯掉了。
后来的某天,宋晚依旧记得那日的感受,太阳很刺眼,身上很痛,尤其是脚踝,很痛很痛,她掉了很多眼泪。
宋晚晕了过去,等醒来,她没在陆景寒的别墅里。
而是在陆景寒赠予她的那套房子里,小助理正坐在床边看着宋晚,眼睛湿漉漉的,像是刚哭过。
宋晚摸了摸小助理的手,说:“我是晕过去了,又不是死了,你哭什么?”
小助理嘴硬地说:“我才没哭。”
她盯着宋晚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胳膊,说:“太子爷也太不是人了,把昭姐你弄成这个样子。”
也是过了今天,宋晚才知道,陆景寒以前对她有多温柔,他疯起来简直就不是人。
宋晚掀起胳膊,看了看,无所谓地说:“干大事,总要付出代价的,这点痛,算不得什么。”
陆景寒回了公司,叫了韩特助过来。
韩特助敲了敲门,走了进来,恭敬地问陆景寒:“江总,您有事找我?”
陆景寒手里捏着一根红绳,上面那颗小小的金豆子反射出淡淡的光泽,却意外地刺目。
陆景寒把红绳攥在手心里,冷眸睨向韩特助,说:“查一下宋晚的过往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