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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关氏父女聊的,他听得大差不差。

顾氏二公子,奔着沈清沅到了关氏集团实习。

“公司新来的实习生。”沈清沅本来懒得理他,但怕他发疯找人家麻烦,还是耐着心解释。

祝怀砚漫不经心地笑道:“顾氏集团二公子,需要到关氏实习?”

“什么二公子?你在胡说些什么?”沈清沅动作一僵,嘴上虽然反驳他,但心里大概有数。

顾言之跟顾氏集团有关系,还真被她猜中了,怪不得项目这么好谈成。

祝怀砚慵懒地靠坐在沙发上,像个养尊处优的帝王,没有明说,淡淡笑道:“不如亲自问问你的好闺蜜,我想她比我更清楚。”

“不用,我现在知道了。”沈清沅拒绝道。

祝怀砚看不懂了:“她利用你,不生气?”

如果有人利用他,不论关系多好,他都会毫不犹豫将对方彻底铲除,不留任何后路。

“难道你就没有利用我?”沈清沅只说。

见祝怀砚不说话。

又补充:“她不会害我。”

关家向来把她当半个女儿对待,逢年过节,只要是关悦有的,关家也会给她备一份。

有一年,父亲生了场重病,关家二话不说掏了几十万出来帮助她。

就凭这点,她不会否认关悦的行为。

而她进了公司,本来就要为公司盈利,顾言之的存在能让项目进行得更顺利,没什么不妥。

祝怀砚眉梢轻挑,似笑非笑:“你的意思是,我会害你?”

很不错,看来她没有完全忘记他。

还记得他的利用。

那也是记得。

“难道不会?”沈清沅嘲讽道。

祝怀砚端起她泡的茶,递到唇边,轻抿一口:“不一定。”

他没有久留,喝完茶便起身要走。

临走前,不忘把沈清沅拉过来,摁到墙边狠狠亲吻,扣紧她的细腰,跟索要回报似的。

非要逼诱她给回应,才堪堪结束这个吻。

沈清沅气息已经彻底混乱,小脸潮红,扶着他的手臂,喘息顺气。

她跟秦煜不是没接吻过,但没有祝怀砚这么凶。

秦煜向来尊重她,最多浅尝辄止,然后轻柔地摸摸她的脑袋:“沅沅,你真可爱。”

所以祝怀砚对她这生涩的反应,甚是感兴趣,她愈是挣扎,愈是生涩,他就越兴奋。

跟发现新大陆似的。

原本他想耐心设局,可中途杀出来一个顾言之,轻易靠近她,而她居然不抵触。

成功给他带来危机感,否则他不会控制不住心绪出现在这里。

“不想我动他,就安分点。”

这是祝怀砚给沈清沅最后的警告。

-

这夜,沈清沅做了很漫长的一场梦。

能回多年前的夏天,她跟随母亲进祝家帮佣。

祝家别墅巍峨壮大,被围墙围在其中,处处雕梁画栋,寸金寸土,院子里种着一棵棵海棠树,庭院深深既视感。

她好奇地四处张望,恰好跟窗台上的少年视线交融。

清瘦的少年坐在轮椅上,肤色白得不正常,看她的眼神冷得跟冰一样,目光阴鸷充满敌意。

“沅沅,瞎看什么呢,还不快跟上。”沈母已经往前走了好几步,才发现沈清沅没跟上。

祝太太是个温柔美丽的女子,穿着白色的旗袍,旗袍上印着玉兰花图案,优雅端庄。

“这位就是沅沅?长得真可爱,过来让阿姨瞧瞧。”

她的嗓音也是温柔的,像温热的池水在哗哗流淌。

沈清沅扎着可爱俏皮的双马尾,乖乖走上去,任她打量。

“沅沅真乖,阿姨给你做漂亮的小裙子,好不好?”祝太太高兴极了,十分喜欢沈清沅。

听说她一直想要女儿,但生下祝怀砚以后,身子大伤,再也无法生育。

“谢谢太太,太太长得好看。”沈清沅乖巧地道谢,不忘由衷地夸一句。

母亲说了,在祝家看到女主人,得叫太太。

她的嘴甜让祝太太心情大好。

祝先生知道以后,还特地给她包了个红包,夸赞她:“沅沅做得真不错,以后你每让太太高兴一次,叔叔就奖励你一个大红包。”

彼时的沈清沅对祝家并不了解,但为了拿到大红包,她每天都在绞尽脑汁,讨祝太太欢心。

祝太太甚是喜欢她,沈母索性将她寄养在祝家。

甚至把她送到跟祝怀砚同一所学校就读,祝怀砚所就读的是私立贵族学校,祝家大方包揽了她的学费,生活费,与祝怀砚一同上学放学。

名义上,给了沈清沅一个“妹妹”的身份。

祝怀砚生得相当好看,耀眼得像天边的骄阳,成绩次次名列前茅,走到哪都能引来无数人侧目。

只有沈清沅知道,他背地下了多少功夫学习,家里请了不少私教,专门把他往继承人的方向培养。

他在家所学的知识,比在学校的进度要快整整三年。

而多余的时间,则用来培养兴趣爱好,全年无休。

沈清沅曾经疑惑,明明祝怀砚会走路,为什么在家里喜欢坐轮椅?

祝太太笑着解释:“懒的。”

“他啊,就那样,除了学习,干什么都懒。”

沈清沅听了以后,笑道:“那我跟他相反,只要不让我学习,干什么都可以。”

沈母听到她们的对话,连忙上来拉住她,皱着眉斥道:“沅沅,你胡说些什么呢?”

“不碍事,我很喜欢沅沅。”祝太太被沈清沅逗笑,抬手摸了摸沈清沅的脑袋,动作轻柔。

沈清沅微微抬眼,恰好看到从楼上下来的祝怀砚,神情淡漠清冷,看她的眼神透着一丝怨气。

不难看出来,他很不喜欢她靠近祝太太。

沈清沅当祝怀砚是怨恨她,抢走了他的母亲。

搬进祝家一年,祝怀砚跟她说过的话,寥寥无几。

她误入书房,正在学习的祝怀砚有被打扰到,冰冷地命令:“出去。”

学校里有不少人暗恋祝怀砚,求沈清沅帮忙递情书,当他看到厚厚一沓情书时,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依然冰冷地命令:“烧了。”

祝怀砚常常生病,她负责端药进他房里,又被冰冷地命令:“拿走。”

后来,沈清沅才知道,祝怀砚身子骨不好的原因,不是生病……

……

她是被闹钟吵醒的。

疯了,真是疯了!

居然会梦到祝怀砚!

现在他有楼下的门禁,以后就能有她房门钥匙。

沈清沅揉了揉头发,做出一个郑重的决定:退租搬家!

离他越远越好。

她无精打采地来到公司,在楼下碰见买好早餐的顾言之,他已经打探到她的喜好,早早买好在楼下等她。

“学姐精神不太好,昨晚没睡好?”顾言之给她递了一杯现磨豆浆,是沈清沅平时爱买的那家。

沈清沅听着他的声音,脑海中不禁浮起昨晚祝怀砚的警告,瞬间精神起来,没接他递过来的豆浆:“没有,以后别帮我带早餐了,我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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