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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猴子是江伟的班主任,潘胖子是张波的班主任。这两人是十年大文化的产物,无知,粗俗,恶劣,人品极差,却做着教书育人的伟大工作。

为什么姐弟俩会去农村小学上学呢?因为张裕在单位得罪人太多,院里的小孩们全都不和姐弟俩玩。

在搬到海淀后,张波被院里的大孩子们扔石子,打破过一次头。

江玲知道院子里孩子们因为家长的原因,不好在明面上报复张裕,就教唆孩子们欺负自家的小孩。

但是夫妻两人平时都在朝阳区上班,白天也不在家,护不住自己的孩子。

江玲就让张裕想办法,把姐弟俩转到了远离大院里其他孩子的这个农村小学上学。

刘猴子和潘胖子两人是狡猾的,她们一点一点,循序渐进的试探着张裕和江玲底线。

等她们发现这对父母无条件信任老师,没有任何底线的时候,江伟姐弟的苦日子开始了。

第一次的试探,是在姐弟俩转学进校的第五天,刘猴子怂恿班里的男孩子抢了姐弟俩的书包,把书全撕碎扔到了垃圾站。

在城市里长大的江伟,哪里有农村的小男孩有力气,再说那些孩子都是成群结队的。

书包丢了,江伟和张波哭着回家请张裕做主,江伟却被张裕暴打了一顿,理由:一定是江伟犯贱惹了当地的孩子,要不然人家为什么无缘无故欺负你们,连张波这个好孩子的书包都被抢走。

张裕第二天带着江伟来到学校,不仅没有找抢书包的孩子算帐,还对刘猴子表示,让老师好好教育江伟这个撒谎精,惹事精。

第二次试探是在姐弟俩转学进来的第二个月,江伟的小姨父从法国回来给了她一件新衣服,刘猴子又怂恿村里的孩子(同学)把她的衣服扒了。

这一次张裕连学校都没来,江伟第二天顶着红肿的脸到了学校,刘猴子和潘胖子两个恶魔,从此对姐弟俩开始了无底线的欺压。

要问江伟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因为她从五年级开始,寒暑假在紫竹院公园,跟着一位董师父练武术,在她六年级快毕业的时候已经有点本领了。

她把欺负过她们姐弟的一个男孩儿堵在校外,一顿暴捶之后,那个男孩什么都说了,从姐弟俩转学进来第一周开始,刘老师就指使他们欺负姐弟俩到他们如何抱团给姐弟俩下绊子的事全招了。

但是,当时的江伟受张裕和江玲的洗脑,只认为是男孩撒谎,她又暴捶了那男孩一顿才放他回家。

当时的社会,运动刚结束,国家百废待兴,老师这个职业是被人们崇尚的。老师是天,老师说什么都是对的,这个印象根深蒂固。

直到她四十二岁,患了癌症以后才知道,自己被张裕和江玲PUA了将近四十年。在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老师都是人,长辈们做的事情也不一定全对,亲生父母,不一定真心会对自己的子女好,但那时,她醒悟的太晚了。

因为离家远,姐弟俩每天都带饭。刘猴子和潘胖子没少骗(抢)姐弟俩的午饭。

她们吃了姐弟俩的饭,还说:“城里人的生活真好,这么小的孩子吃细粮,你们就应该忆苦思甜才对。”然后就把他们带的贴饼子咸菜疙瘩扔给姐弟吃。

刘猴子和潘胖子怕姐弟俩向家长告状,便找各种理由和借口欺压江伟和张波。

以学习成绩不好为由,把四年级的江伟拉到三年级去“游学”,并威胁江伟,不许告家长,如果告家长,就不允许他们再上学,使姐弟俩害怕,根本不敢回家告状。

江伟在白庄小学,年年都是双百,到了向东小学以后,每次考试成绩都不超过90分。遇到刘猴子心情不好,江伟和几个女生更是她发泄的对象,挨骂是家常便饭,十天半个月的便被打的头破血流。

江伟的鼻子不直,有些歪,就是在她五年级的时候,刘猴子对她下了狠手。一拳打到她的鼻子上,一个小时都没有止住血。刘猴子害怕了,把江伟送到医院拍了片子才知道,江伟的鼻子骨折了。

刘猴子和潘胖子两个人仗着是老师,联合起来对张裕数落江伟的不是,把责任全部推卸在江伟身上。

而奇葩的张裕夫妻,却一致认为是江伟不听话,老师才“教育”她,根本不听江伟的,更没有追究刘猴子和潘胖子的责任。

为此,江伟没少挨打,就这么说吧,如果今天江伟挨了两顿揍,一顿是张裕心情不好,另一顿必定是刘猴子又对她进行了诬告。

潘胖子吓唬张波更绝,她让她的儿子骑在张波身上打,还让他儿子在张波的头上撒尿。

别看张波在家里横,可去了外面,他就是一个怂包,他被潘胖子的儿子吓破了胆。江伟有时候反抗潘胖子儿子的时候,张波都帮着那个混蛋打她。

江伟打了一个激灵,想到上一世的惨状,她咬牙心里想着:必须尽早跳过小学这个槛,必须考个好初中,尽快考上大学,逃出张裕的魔爪,绝不能再进那个地狱一样的学校。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铃响,江伟估摸着时间,应该是下午两点半。她急忙收拾好书包,斜挎上就向家跑,她要早点回去,找张裕要一毛钱买菜呢。

回到了大院,一口气跑到办公楼的二楼,在楼道里就听到张裕的大嗓门,他正和谁嚷嚷着什么。

江伟摇摇头,这个生物学意义上的父亲也就赶上了这个时代,换做开放后,估计他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一名年轻的军人,红着脸从副主任办公室里出来,他看到江伟愣了一下,微笑着说:“江伟放学了。”

江伟认出来了,这是张裕将来一手提拔起来的人事处长,也是害张裕早早退休的罪魁祸首。

江伟内心翻了个白眼,面上却甜甜一笑,说:“洪叔叔好。”男人点点头,转身,低头快步走了。在洪富忠转身低头时,他的笑容变成了狠厉的模样,他紧咬着嘴唇,仿佛要把张裕给他的羞辱咬碎。

江伟敲了敲门,然后推开,说:“爸,我回来了。”

张裕竖着眉毛,凶光从两条缝里射了出来了,他从兜里翻出三毛钱,放在桌子上,对江伟说:“回家拿副食本,去嘎(割)两毛钱肉,再买一簸箕菜回来。”

江伟翻了一个白眼,这个年代,虽然冬天没什么好菜,但是供销社偶尔会供应蘑菇,她回家路上看见有大妈拎着蘑菇回家。

江伟在十五岁以前根本没吃过蘑菇,因为那东西贵,一斤要五毛钱,张裕和江玲为了省钱,从来不买论斤称的菜,全是买搓堆菜,也就是五分钱,或者一毛钱一簸箕的那种不太好的菜。

江伟拿起桌上的三毛钱,笑嘻嘻的问:“爸,肉是切片还是切块?”

张裕不耐烦的说:“就两毛钱肉,能切块吗?你简直蠢的不是一星半点。”说罢,他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江伟揣上钱,转身跑出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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