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克记录下了方泽说的一切:“恒星的腰带——环世界。人类还建造了那样的建筑吗?我们似乎从未发现过他所说的环世界。”
胡克抬头道:“如果能发现那样的宜居地,对于福瑞来说将是天赐的礼物。”
福瑞们探索的星域已经很广了,可适合他们居住的行星却少得可怜,只有五颗。
“噢,那是探索家和工程学家的工作了。”海星博士对此不感兴趣,“那不是我们的工作范畴,我们的工作是照顾好他。”
海星圆圆的眼睛看着正和安洁聊天的方泽,满意点头:“看来我们的魅魔外交官做的不错,很能为他排忧解闷。”
真不愧是魅魔啊,已经完美地将我们的善意传达给他了。
胡克推了推眼镜:“鹤望归似乎很喜欢这个人类,如果事实证明他安全的话,我们是否应该……”
“当然了,如果人类能和一个福瑞喜结连理,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海星舞动的触手欢欣雀跃,“人类优秀的基因应当留在福瑞,我们应该给他安排一百个妻子!”
一百个……
胡克的拳头硬了:“您是想让鹤望归连续犯下九十九桩命案吗?”
海星博士深谙其理:“说得也是,那我们就把鹤望归踢出去吧。一夫一妻太影响人类繁衍了,他就应该开后宫!我们应该立马征集各族优秀少女来和他配对!咱们可不能浪费方泽的优秀人类基因,最后在交配完之后说服那些少女将种液交给我们,让我们利用科学手段帮助她们怀孕。”
胡克在忍耐,可他已经有些忍不下去了,他咬牙切齿道:“博士,人类身上有许多别的价值,为什么你只看见了这一微不足道的一点?!”
海星博士太没下限了!
海星不以为然,挥舞黄黑色的四肢:“哎呀,这是生物学家的G点啦,你这种政客是不会理解的。”
“再说,我们可以……”
海星嗤笑道:“克隆?克隆人会有灵能?那些平均寿命只有半个恒星年的家伙的价值能比得上这独一无二的人类?别开玩笑了!”
胡克知道自己没法从伦理道德的角度来阻止海星博士的疯狂计划了,他只能让自己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安洁和方泽两人身上。
安洁的心率好快,刚刚还在93,现在就到了113。.
催产素、荷尔蒙和多巴胺等激素的血液含量更是达到了平常的百分之一百五……
如果用科学的说法来说明安洁此时身上正在发生的异常现象,胡克一般会用“**”二字。
这太正常了,魅魔不**才不正常。
但眼下不是让他们进行深入交流的时候。
胡克接通了安洁的耳机。
【安洁,你的心率很快,我相信身为魅魔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安洁,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安洁,你需要离开方泽冷静一下!】
胡克看着全息投影里对自己的话语充耳不闻的魅魔**,面色难看的很。
海星博士伸开触手,像是在拥抱爱情之神:“噢,美妙的爱情!就让这爱情充斥我们的温科沃特人工天堂吧!”
这海星就想着方泽能找一个姑娘或者几十个几百个姑娘好延续种族,满脑子装满了黄色废料。
胡克严厉纠正:“这是色情,不是爱情!博士,我们需要介入!”
“当然了!我们当然需要介入!我们可不能给人类的后宫里塞一个魅魔进去不是吗?我听说人类都有处子情节,尽管安洁**到现在还是个处女,我们可不能指望一个魅魔能在婚后保持忠贞。”
“话说回来,胡克,我们找的志愿者是不是有点太极端了。要么过于忠贞,要么过于放荡,咱们就不能找个正常一点的吗?”
“博士,我们签了保密协议,志愿者们只会认为这是一次寻常的外星接触,不知道接触对象其实是先驱者人类。”
“好吧,好吧,我投降。”海星高举两只触手行法国军礼。
胡克严肃看向全息投影,他不明白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使得安洁居然会被勾起情欲。
……
“话说回来,你的眼睛总是往我身上乱瞟呢。怎么,你想摸摸看吗?”
安洁忽地媚眼如丝,挑逗意味十足地看向方泽。
作为一个男人的角度,方泽自然是想得不得了。
方泽突然没由来地问:“你这样做,你的妈妈不会对你说些什么吗?”
安洁愣了一下:“我的……妈妈?”
我的妈妈也是个魅魔啊,魅魔能有什么贞洁观念呢?
“是啊,我的妈妈从小就教导我做个好男人,教我如果不想对一个女人负责,那就不要脱下她的衣服。”方泽苦恼挠头,“虽然因为这点我总是被嘲笑说没种就是了。”
“我的母亲没教我那些东西。”
倒不如说我除了出生那天从没见过她老人家。
每个魅魔的出身不都是这样吗?在厕所、在垃圾堆,在种种意想不到的地方发出第一声啼哭。
魅魔在纵欲之前从没想过后果。
安洁变得有些失落,动作也下意识地局促了起来,她突然感觉自己在方泽面前像个小丑。
不,不对,我才不是小丑!
你在装什么矜持呢?说到底雄性不就是渴求那些东西嘛,**大长腿,就算是人类,也绝对逃不开这种原始欲望!
想到这里的安洁像是换了一个人,她热情地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能在彼此耳边低语。
炽热的呼吸拍打在方泽的耳边,热热的,痒痒的。
“整日活在父母的阴影下不累吗?这里,还从来没有一位雄性到过呢,不想做第一位勇士吗?”
安洁牵起方泽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轻轻摩擦。
安洁穿了一身黑色的连体裙,方泽的手即使隔着布料,也能感受到底下肌肤的丝滑。
手好冰,身体好热。
这是第一次接触魅魔的方泽的第一反应。
他抬头看天,现在是晚上,月色很美。
脑子好乱,我该做什么?我该想什么?
方泽不知所云道:“我倒也渴望能活在父母的阴影下啊,可我从小父母就因为家暴离异了,母亲也在我十七岁的时候去世了。”
“我要是随便挥洒自己的爱,岂不等于让我母亲这些年对我的教导尽数付诸东流了?”
方泽的眼睛恢复了明亮:对啊,我这又是在做什么呢?
话说得越多,脑子就越清醒。
随性而为,然后意外有了孩子,最后不得不和自己不喜欢的人结婚,婚内借酒消愁,看见人老珠黄的妻子就觉得愤怒,觉得是她和那个孩子毁了自己,最后拳脚相加。
走这条路,会成为我最讨厌的那个人。
妈妈从来没期望我过什么,只是希望我能做个真正的男人,我连这点都做不到吗?
她是魅魔,随性而为,简直跟我最讨厌的那个人一模一样,只不过性别做了对调。
“对不起,我没法那么做。”
方泽抽回了自己的手,起身。
然而安洁被激起了胜负欲,极想要证明人类也无法挣脱原始欲望的枷锁。
她想要继续纠缠方泽,可却对上那双冷漠至极的眼睛。
“自爱者自尊,自重些吧,安洁**!”
那种眼神,仿佛在看什么垃圾一样,深深地刺痛了安洁的内心。
为什么会因为被雄性拒绝而伤心,这是我吗?
安洁不明白,呆滞地坐在原地。
两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的野蛮文化人瞅准机会,一人架一边给她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