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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皎皎小嘴微嘟,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

那狗男人不过是出了半个月远门,活像是八百年没见过女人似的。

玉脚踏入浴桶,水波在胸前荡漾,铺开的花瓣遮住一片霞光,独留圆润的肩头裸露在外。

苏皎皎闭着眼,挽起的青丝有一缕垂落到胸前,沾了水,媚意浑然天成。

这等姿色与情态,别说是男子把持不住,即使女子见了也难免失神,自惭形秽。

她的一只手搭在桶边,一只手藏在水下,指尖轻动,荡起水波,推搡着水面上漂浮的花瓣。

眼眸湿漉漉的,似含春水,迷离似雾,脸上的潮红如晚霞一般灿烂,樱唇浅浅地低声嘤咛,娇喘连连,终于是完成了清洗。

她可不想怀上他的孩子。

踏出水的那一刻,只觉得身子比之前更酥软无力了。

一旁等候的小美赶忙将纱衣裹在苏皎皎身上,小心扶着她上榻。

虽为女人,她也险些看痴了过去。她家小姐实在是太美了,娇媚却又饱含清纯,一颦一笑皆是勾魂摄魄。

看苏姣姣心情似乎不好,小美一边打开瓶瓶罐罐帮她护肤,一边小心翼翼问道:“公子可是与小姐说了什么?”

苏皎皎垂眸,掩下眸中的暗色,淡淡道:“他想把我抬进陆府做妾。”

小美一听,眼眸顿时红了。

“姑娘本是千金之躯,若是老爷还在,姑娘何至于委身于人,做人妾室!”

苏皎皎面色严肃:“小美,这件事,在京城莫要再提。”

她本是江南知府的女儿,被娇养在深闺中,全家人视她为掌上明珠。

两年前,江南知府因贪污落狱,男子全部处死,女子全部贬为奴籍,为妓为奴。

苏皎皎在被发配为妓的路上,恰巧遇到去江南办事的陆修砚,她想方设法勾搭上了他,爬上了他的床。

陆修砚可能也对她的皮相满意,就暗地里换了两个人代替她和侍女,将她捞了出来,带到了京城。

小美被喝止,也不敢再提。收拾时打开檀木锦盒,小美讶异道:“公子又给姑娘送首饰了。”

除了不能给名分,陆修砚对苏皎皎是极宠的,隔三岔五送些好东西。

苏皎皎瞥了一眼,眉梢微挑。

是一对精致的金镶玉耳坠,玉的颜色碧绿通透,泛着光泽,实为罕见。

这是这次伺候他打赏的嫖资?这主儿倒是对她看大方的很。

苏皎皎淡淡道:“拿去当了。”

小美有些犹豫:“这毕竟是公子送给姑娘的,若是让他知道了,怕是又要怪罪姑娘……”到时候少不了一番苦楚。

苏皎皎不以为意:“不让他知道不就行了。”

小美将首饰放入盒中,又端来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苏皎皎没有犹豫,皱着眉一口喝下。

入口苦涩,真的很难喝。

小美忧心道:“小姐 ,您每日背着公子喝下避子汤,公子若是知道……”

还是那句话:“不让他知道不就行了。”

苏皎皎转念一想,又说:“他知道了也没什么,说不定还会感谢我。”

陆修砚这人,只顾自己爽,过后避子汤是提也不提。也不知是不知道还是忘了。

若不是她善解人意提前预防,这孩子说不定都可以在地上爬了。

让一个外室有了孩子,这传出去,陆修砚清冷如玉,不近女色的好名声可就没了。

小美轻声道:“小姐,您若是怀了公子的孩子,公子一定对你更为看重。”

苏皎皎眸中似有不屑,淡淡道:“一个外室之子,我现在的身份,即使被抬回家也只能勉强做个妾室,能有最看重?没必要让我的孩子跟着受苦。”

跟了他一年,她对他嘘寒问暖,充当解语花,到头来在他心里还是只配做个妾。

显然喂到嘴里的东西再好,男人得到的太轻易,并不懂得珍惜。

呵,这就是男人。

苏皎皎感恩陆修砚在她落魄的时候出手相助,但她向来利己,喜欢娇生惯养,吃不了颠沛流离的苦,没有好处的事儿,她不会去做。

小美试探性问道:"公子现在只有您一个,您何不……”怀了试试?

陆修砚丰姿昳貌,又如此气质斐然,这一年来相处,她担忧小姐会为此动情,深陷其中,却不想抬头看见自家小姐美眸一片清醒,哪有半分情迷时的沉沦。

小美舒了一口气,小姐身负血仇,确实不能沉溺于情爱。

苏皎皎摘下窗边一枝带着露水的海棠,凑到鼻尖闻了闻,手指轻轻抚着花瓣,幽幽笑道:“他会娶妻,但那个妻若不是我,他便与我无关。”

若是不能做妻,她这一年来所做的一切都将白费心机,她宁愿去九泉之下陪家人,也不要受正妻白眼。

她摘下一片花瓣,在手中碾成泥,眼里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

苏皎皎从软榻上爬起来:“更衣,我要出去一趟。”

“姑娘昨儿累着了,不再歇息歇息?”

“不歇息了,今天还有事。”

......

陆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今儿是镇国公府陆老太太的六十五大寿。前来道贺的人络绎不绝,连宫里的皇子公主都赏脸过来了。

概因镇国公府现如今如日中天,镇国公为当朝太傅,而镇国公府世子作为后起之秀,十五岁便高中榜首,入仕为官,如今年岁不大,就做了有实权的从三品京兆府尹,前途无量,实乃世家楷模。

就是传闻陆修砚清心寡欲,不近女色,如今已经二十有三,府上别说是正妻,连个像样的通房丫鬟都没有。

男人眉眼俊美如画卷,一身雪白绣金的华贵锦袍,行走间仿佛带着风,如行云流水,端方自持,透着一股子清雅矜贵。

本在在接待女眷的赵静儿听到陆修砚回府的消息,赶忙跑到前厅去迎。

看到那如雪松般的身影走了过来,赵静儿心中如小鹿般乱撞,摇曳不已,她娇羞地行了一礼:“表哥回来了。”眉目含情。

“嗯。”男人冷淡回应了一声,目不斜视从她跟前走过,跨步进门。

表哥一向是这样清冷出尘的人,自与凡夫俗子不同,能作出回应赵静儿已经很开心了。

赵静儿并没有在意,跟在他后面走了进去,站在了大夫人跟前。

陆修砚躬身行礼,眼眸盈着淡淡的笑意:“孙儿给祖母请安,今日祖母寿辰,祝祖母福寿安康。”

秦淮笑着说:“老夫人,公子知道您今日寿辰,可是特地赶回来给您贺寿的!”便将礼呈了上来。

陆修砚冷冷斥了一句:“多嘴。”

秦淮讪讪闭嘴,乖乖站到他身后了。

老太太被哄的喜笑颜开,乐呵呵道:“平安回来就好,还准备什么礼物呢!”

老太太身边的苏荷打开一看。

是一对精致的玉如意,不似凡品。

“真好看,我孙儿有心了!”

老太太虽年事已高,但气质雍容华贵,看起来精神头很好。

事实上不管陆修砚送什么,老夫人都会喜欢。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孙儿,心疼道:“我瞧着怎么又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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