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臂看着她:“你也知道这是张家的厂，姓王的和张家有什么关系？”

“总经理？他初中毕业了吗？”

生母连连点头:“毕业了，今年初中刚毕业。这不上广州来打工，进了你家的厂，这就是和姐姐的缘份呐。”

无视她讨好的嘴脸，我转头对妈妈道:“妈，我们厂里的人事该开除了。”

“初中毕业最多16岁，招未成年童工是犯法的。”

“嗯，我找小刘谈谈。”妈妈点头道。

生母瞬间变脸:“你个死丫头，我早就知道你是没良心的。”

“你们今天不把我二宝安置好，我就闹。”

“我能闹得你读不了高中，也能闹黄你考大学。”

妈妈皱着眉想开口，我拦住她。

“那好，你闹呀，我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妈妈担心道:“恬恬，我们不和她置气，你的前途更重要。”

看着生母得意的笑，我附耳和妈妈说悄悄话，妈妈听完开心的抱着我。

生母还挺有行动力的，重抄旧业。第二天就做好了横幅，打印了一堆传单，在工厂门口派发，喊喇叭。

工人都是我家的员工，谁也不敢搭理她，接过传单，随手就丢，气得她跳脚，急忙捡起。

不知道她从哪里打听到我学校，高考那天，蹲守在校门口。

见到我，她冲我阴险得咧嘴一笑。

我朝她挥挥手混进人群里离开。

开考铃声响起后，她和王二宝支起横幅，架着大喇叭，高声宣扬。

“x中学生王恬恬，没有良心，杀害幼弟，贪图富贵，不孝父母。”

周围的家长纷纷露出厌恶的表情，有的甚至赶她走，她顺势往地上一趟，开始打滚撒泼。

很快警察就来了，强行架着她往警车上拉，王二宝还挺孝顺，和拉他母亲的警察干架。

我上前提醒警察:“他腰里藏了把刀，叔叔小心。”

生母见到我，惊讶得声音都变了:“你怎么没进去考试！”

我笑嘻嘻道:“我已经保送清华了，不用参加高考呀。”

生母气得脸都变形了，和王二宝被警察铐住推进车里，绝尘而去。

为了保证考生有个安静的环境，警车都不开鸣笛。

10.

清华通知书送到，爸爸激动得摸着烫金封皮，连说三个好。

哥哥笑着调侃爸爸:“我考个211都摆了三天酒，我们家恬恬考上清华，那不得摆10天呀。”

“臭小子，不准这样说爸爸。”妈妈笑着拍哥哥的头。

“摆10天！”爸爸打手一挥。

我和妈妈极力劝阻，爸爸才勉强同意，和哥哥当年一样，回乡摆三天流水席，但他非要在广州也请朋友，工人吃三天。

我还想再劝，妈妈拦住我。

“算了，女儿有出息，做爸爸的开心也是应该的。摆几天席而已，家里也不是请不起。”

一回乡，我就急着去见姐姐。

经过当年的事，哥哥非常不放心，一定要和我一起去。

姐姐坐在昏暗的堂屋里，瘦得更厉害了，才22岁的姐姐，看起来像四十的妇女。

见到我，姐姐慢吞吞得站起来，嘴角在笑但眼里全是苦涩。

知道她不愿意离婚，但我想接她去广州过一段时间，慢慢劝说不定就能说动了。

“姐姐去我家里住几天吧，带着孩子一起。”

姐姐摇了摇头，哽咽道:“没有孩子了。”

“姐姐，发生了什么事，那年我见你的时候，你都快都快生了。”

姐姐低下头掩住眼里的仇恨:“流产了，被他打的。”

“这个畜牲，姐姐你和我走！”

“我走不了。”

“为什么？姐姐你还留念什么？”我不理解。

姐姐动了动脚，铁链哗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