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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大表哥与王保保天生八字不和,王保保作为北元最后的余韵,命要硬一点吧。”

“确实硬,大败一次又一次,这家伙依旧能从容遁逃,咱都佩服了!”朱元璋深以为然的点头。

朱标也唏嘘感叹不已:“厉害,真的厉害,以前儿臣只知扩廓是个奇男子,打仗勇猛厉害!”

“可这几次下来,扩廓展现的逃跑能力比他打仗的能力也不遑多让。”

“这次碰到老六这硬茬都能跑掉,当真是遁逃无敌了!”

“哈哈哈!”朱元璋被逗笑了:“确实无敌!”

父子俩对视一眼,嘿嘿直笑了起来。

可笑着笑着,父子俩又沉默下来。

许久之后,朱元璋看了眼朱标,轻声道:

“老大,恁知道这次老六为何突然缉拿了蓝玉,命人押送回京让咱处置吗??”

朱标沉默了一会,抬头看向朱元璋,叹息:

“父皇说吧,不用顾虑儿臣,蓝玉虽然是太子妃的亲舅舅,也是儿臣的舅舅,可天子犯法于庶民同罪…何况区区一个蓝玉!”

“另,儿臣以为,老六不会故意针对任何人,他下令缉拿蓝玉,必然有其缘由!”

朱元璋松了口气,当即也不再隐瞒,脸色难看的将蓝玉的罪行说了一遍。

说到最后,朱元璋砰的拍在案几上,脸色铁青:

“老大,恁说说,这蓝玉混不混账?王保保的妻子是谁?那是咱的亲家,是朱家的亲戚…他居然敢奸污…当真胆大包天,为所欲为,目无王法…”

“即便王保保的妻子朱云其木格不是咱家的亲戚,那也是俘虏…

咱很久前就说过,不要淫辱俘虏,不要杀俘虏…可他蓝玉怎么做的?”

“砰砰!”朱元璋越说火气越大,案几被他拍得砰砰作响:

“这混账一次又一次违反了咱的军令,若不是看在他是太子妃的舅舅,开平王(死去的常遇春)的小舅子,咱早就砍了他一百回。”

“这次又犯下如此重罪,咱不处置他,难以服众,难以给将士们一个交代。”

最后,朱元璋双眼发红:“更难以给老二家一个交代啊!”

朱标沉默,长久的沉默。

随后叹息,咬牙切齿:“真该死啊,他怎么敢?那可是秦王妃的亲嫂嫂啊…”

朱元璋盯着朱标。

朱标痛苦的闭上双眼,许久之后摆手叹息:

“老六既然将其缉拿,说明老六心中已然有了决定,父皇心中也同样有决定,就按照父皇的旨意来吧!”

“嗯!”朱元璋颔首,见朱标满脸痛苦,沉吟一会,忽然道:

“放心吧老大,咱不会杀了蓝玉的!”

“嗯?”朱标陡然睁眼,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朱元璋。

朱元璋神秘一笑:“蓝玉这种混子,能闹事,但只要用对了地方就是一把好刀。”

“咱要将他发配去云南跟那里的元军残余势力打仗,等过些年,咱老了,你上位了,你再启用他。”

“介时,他必然对你感激涕零,对你忠心耿耿…

往后老大你想做点什么,也有个能使得动的人!”

“父皇…”朱标一脸感动,当即躬身到底:“儿臣明白父皇的良苦用心了!”

“嗯…起来吧!”朱元璋笑笑,将朱标拉起。

最后又嘱咐道:“但咱不杀蓝玉,老二家的那位一定要闹,这点就需要老大你自己去解决了,好好安抚一下,补偿一下!”

朱标擦了擦眼角感动的泪水,闻言急忙点头:“这个父皇放心,儿臣会去办的!”

“好,恁办事,咱放心!”

而与此同时,京城三十里外的念慈庵中。

当徐妙云得知朱桢的骚操作后,不由得无语:“这楚王性子终归没变,还是那般爱玩,爱浪!”

徐妙锦皱着清秀眉头:“哎呀,亏我之前还说了他那么多好话,结果这么不经夸,马上又犯浑,

大战结束了,不快点回京,反而跑去抓什么北元皇帝,我看他这是玩疯了,不想回来了…”

“哎!终归是个浪子,难以回头啊!”

“大姐,看来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其他亲王吧,我看那个安安静静的周王就不错,挺适合大姐的!”

徐妙云:“.…”

徐妙云俏脸有些黑,瞪了眼徐妙锦:“说什么胡话,你以为是菜市场了,任由你挑选!”

“再说,我何时说过要嫁人了?”

徐妙锦顿时有气无力:“好吧好吧,大姐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太难了!”

徐妙云摇头不已,但眼底深处也是有些失望的。

那人怎这般贪玩?

仗打完了,就不能乖乖回来…成亲吗?

哎!

过了好一会,杵着小脸发呆的徐妙锦似乎还有些不忿,咬牙切齿:

“这个臭楚王,一点不争气,明明都很好了,怎么还能这样,太有损他在我心中的形象了!”

“停停,你这臭丫头,别一天天琢磨这些有的没的,这些是合该你操心的吗?”徐妙云当即呵斥一句

徐妙锦嘟嘴:“当然该我操心,为了你大姐你呀,妹妹我真是殚精竭虑,夙兴夜寐,操碎了心啊…”

“结果大姐你还不领情,真是气死人!”

“滚滚,你就是一天爱瞎捉摸!”徐妙云没好气道。

徐妙锦吐了吐舌头,一溜烟跑了。

她要回家想办法将那‘不争气’的楚王弄回来…

徐妙云看着徐妙锦跑得飞快,当即哭笑不得。

但随即美眸看向北方,遥遥一望,轻叹一声:“时也命也,缘分不可强求啊!”

……

漠北。

黄沙滚滚狼烟起,大漠孤鹰指天际。

马蹄铮铮摄人心,草原恶狼扑天地。

“驾!”

朱桢策马疾驰,一路向着狼群传来消息的方向前进。

胯下战马乃当时数一数二的汗血宝马,可日行千里,汗如流血,速度奇快。

脸盆大小的马蹄纵跃间便是五六米,眨眼间就消失在天际尽头,

过了片刻,后方轰隆隆的马蹄声才再次响起。

一支装备精良的部队跟随其后,其势霸道,威猛无双!

半日后,

朱桢率领军队来到了目的地,也围住了目标,可让朱桢无语的是,狼群发现的不是扩廓,也不是北元皇帝爱猷识理达腊,而是一群元军残兵加一个肌肤如白雪般洁白的少女。

这个组合在草原中相当的亮眼…实在那个少女太过耀眼了。

让看惯了花魁的朱桢都不由得的多看几眼。

特别是对方被明军围困后,不但没有惧怕,反而小脸上透露出一股倔强,更显得气质脱俗。

连阅女无数的晋王朱榈看到此女的第一眼都不由得卧槽起来:

“这…这不就是传说中的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若束素,齿如含贝吗?啧啧,真是个漂亮的小娘子!”

长得一般,皮肤微黑的朱棣也不由得的多打量了那少女几眼,该说不说,这是他见过最好看的少女了!

顿时,朱棣萌动的少年心有些骚动,耳根都不由得红了!

一旁的朱桢看到这一幕,顿时无语。

轻咳一声,朱桢驱马上前,来到少女前方。

“锵啷!”

就在这时,护卫少女的护卫瞬间将少女护在身后,然后一脸警惕的看着朱桢,手中弯刀对着朱桢。

其余元军护卫也背靠背,举着弯刀警惕的看着四方围拢而来的明军,但看着密密麻麻的明军,他们心生绝望。

他们死了没事,可符离公主不能有事啊…

若是被这些明军将公主抓了去…后果不堪设想。

元军护卫们手心不由得出汗。

就在这时,朱桢开口询问:“你叫什么?是什么人?”

朱桢略过护卫,问被保护在中间的那少女。

少女抽出腰间镶嵌着宝石的精致匕首,抵在自己修长晶莹的脖子上,惨然一笑:

“你没资格知道本…我的名字。”

朱桢一愣,古怪的看着她:“你是要自杀吗?”

伯雅伦海别不由无语,你这不是废话吗?

可就在她愣神瞬间,一颗石子飞快闪过。

“啊!”海别痛呼一声,抵在洁白脖颈上的精美匕首瞬间被击落飞远。

“公主…”护卫张玉,盛庸一惊,回头查看海别的伤势。

可见海别只是手臂被击伤后,俩人松了口气。

可下一刻,俩人头皮发麻…

一道身影快速闪过,然后他们身边的公主少女就不见了。

当他们再次看清那道身影时,发现对方已然抓着他们的公主跑到很远的地方了。

张玉与盛庸等元军护卫脸色巨变。

朱棣与朱榈也惊讶不已,老六好六的身法,真快!

另一边,朱桢一手抓着海别的双手,一手捏着她光滑细腻的小脸,笑问:

“再问你一遍,你叫什么名字?是什么人?”

海别也被惊呆了,此时瞪大眼珠还没回神。

“住手,你住手。”就在这时,张玉急忙呵斥。

似乎想到什么,张玉咬牙:“她是南明朱皇帝的亲戚,你不要伤她,不然你回去后必死!”

张玉也没办法了,只能扯虎皮了。

“额?”

这下,轮到朱桢、朱榈、朱棣愣住了。

朱桢眨眨眼,看看张玉又看看手中少女,试探着问:“你是伯雅伦海别??”

张玉大喜:“不错,她就是你南明秦王之妻秦王妃的亲侄女,是朱皇帝的亲戚,你不要伤了她!”

朱桢脸色越发怪异了。

我擦,扩廓没抓到,抓到了他女儿,一个北元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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