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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意惜没想到二皇子竟敢当庭射杀,心神微慌。

怀里还有盛添启,她根本无法躲避。

眼看着利箭将要射中,裴意惜本能地闭上眼。

可许久,都没有痛感传来。

她诧异地睁开眼。

只见段旻序伸出的右手掌心,正紧紧抓着射来的利箭,鲜血汩汩而出!

他,救了自己。

裴意惜喉间滞涩:“阿序……”

段旻序却像没听见一般,反手将箭狠狠刺向二皇子,当场洞穿了他的心脏——

整个朝堂更安静了。

所有人都看着动手的段旻序。

他却只是转过身,看着龙椅旁抱着盛添启的裴意惜,面无表情地拾阶而上。

一步,一步。

裴意惜看着段旻序不断靠近的身影,心里也跟着拧紧。

以他在朝中的地位,就算此刻谋朝篡位,自己做皇帝,她也一点办法也没有!

满腔的慌乱下,裴意惜强撑镇定,哑声质问:“段旻序,你要干什么?”

段旻序脚步微顿,戏谑嗤笑了声,随后朝盛添启跪下。

“二皇子朝堂行刺,微臣为护驾一时情急,没想到错手杀死二皇子,请皇上治罪!”

错手?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大臣们心知肚明,却什么都不敢说,诚惶诚恐地跪倒一片。

裴意惜真的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但至少,此刻,段旻序还是站在他们母子这边的。

她微微松了口气:“段太傅救驾有功,谈何治罪,重赏!”

这一场早朝,有惊无险。

下朝之后,裴意惜就回了寿康宫。

段旻序来时,她正坐在椅子上出神,身上的华服还没有换下去。

他看在眼里,眼底闪过抹冷色,抿平的唇角也挂上抹讥笑。

“太后叫微臣来有何事?”

裴意惜回过神,一眼就看到他官服袖口的血色。

也不知那伤严不严重?

她心里担忧着,拿起从太医院拿回的上好金疮药,递给段旻序。

“今日,多谢你救了我和添启。”

段旻序没接,也没说话。

裴意惜眼见着又有血从他握拳的掌心淌出,滴落在地,心瞬间揪起。

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尊卑,匆忙上前拉起段旻序的手,小心翼翼地上药。

还不忘叮嘱:“你这几日断不可碰水,这样伤口才会好得快。”

说完,拿起一块白布,想要将伤口包扎起来。

却听段旻序骤然开口:“太后是觉得今日朝堂上,我表的衷心不够,所以耍这种手段勾引我?”

裴意惜心中一刺。

她分明是担心他,心疼他。

“我只是看你受伤了……”

话未说完,被段旻序冷漠打断:“多谢太后,不过小伤而已,府中有大夫就不劳太后操心了。”

随即开口提醒:“如今微臣事已经办成,我要的东西,太后何时做到?”

裴意惜蜷缩的指尖狠狠抵住掌心。

她定定看着段旻序,心底那点以为他还对自己有情的念头,被碾的粉碎。

裴意惜不得不认清现实——

段旻序对她,只有利益驱使。

只有自己,还抱着当年的期望,以为能回到从前。

心底飘摇的火苗,被水浇灭。

裴意惜的声音疲惫,像被抽干了力气:“就现在吧。”

在段旻序的注视下,她唤来了绿竹拟好了懿旨,盖上了凤印。

当天,整个京城都炸开了锅。

一是当朝太后收妓子做义女,册封公主。

二是半月后,权倾朝野的段太傅竟要娶这妓子公主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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