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还是顾掌柜细心。”顾雪甄含笑道。
进了屋子,顾祥请顾雪甄上坐,忙着往炭火盆添木炭,令伙计去烧热水,让账房先生许正拿来账簿给顾雪甄看,自己又在墙角的柜子里找茶叶。
顾雪甄且由着他忙,她放下小手炉,解开斗篷,把昆仑唤到跟前,轻声问道:“方才在路上,是什么回事?”
她指的是昆仑提醒她们,附近有危险一事。
“路过百味楼旁边的小巷子时,我闻到了很重的血腥味,巷子里应该是发生了命案。”昆仑答道。
沈雁思忖着,“城里巡防如此严密,还会发生命案,你们说,会不会是......”
她看到许正把账簿拿过来,后面两个字,她没有说出来,只用嘴型无声说出来:“冥王。”
顾祥端了新沏好的茶过来,“东家,这是去年您赏给我们的明前茶,我们都舍不得喝,今日您来了,我也托您的口福。”
“昆仑连赶了好几日的马车,想必也累了,你先去歇着吧。”顾雪甄往左厢房示意昆仑。
昆仑会意,“那我先去睡了。”
顾祥刚给顾雪甄上茶,闻言忙道:“昆仑且等一等,我带你过去。”
昆仑道:“我素日来,都是睡左厢房,我认得路,顾掌柜不用带我过去。”
“不是,夏......”
顾祥刚开口,顾雪甄就打断了他的话,“怎么,顾掌柜,难道夏嘉礼住左厢房,昆仑就住不得了?”
她原已拿起盖碗,说话的时候,又把盖碗放下,力道有些大,哐啷的声响堵住了顾祥想说的话。
顾祥期期艾艾地找了个借口,“夏嘉礼吃醉了,酒气熏天,我是怕他耽误昆仑休息。”
昆仑往上翻着眼皮,“顾掌柜,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顾家谁不知道我酒量最大,我会怕酒气?”
顾祥没话说了,他望着昆仑出门的背影,眼底闪过担忧之色。
“顾掌柜,我许久没来京城了,你同我说说京城里有没有什么稀罕事?”顾雪甄又端起盖碗,吹开浮沫,慢慢品了一口。
“稀罕事?”顾祥想了想,道:“倒是有两桩稀罕事。”
他坐在顾雪甄下首,“前两个月先太后冥寿,圣上给先皇的妃嫔都晋了位份,最令人惊诧的凌妃,除了晋升她为皇贵妃,还将她挪到先帝的的陵寝安葬,连同她那个早夭的皇子,一同都挪了过去。”
“还有就是冥王。”
“以前都从没听过这号人物,但这几年,他们在东北杀了几个朝廷官员,朝廷却没能抓住他们,他们就名声大噪。”
顾雪甄翻看着账簿,听他说着,这倒是和她们再百味楼听到的一样。
沈雁似是想起什么,“我想起来了,我说冥王这个名字怎么有点熟悉?上次我回山上看我爹,我爹提过东北的冥王,我想着远在东北,就没和大姑娘说起。”
顾雪甄微蹙眉头,“他们敢向朝廷官员下手,只怕野心不小,我估摸着他们不会只待在东北。”
“回去你让沈当家的叮嘱道上的兄弟,让他们多留意冥王的动向。”她吩咐沈雁。
顾祥在旁边笑道:“东家也太多谨慎了,冥王是江湖中人,与我们没有什么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