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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

九遍禳星祭文毕,期待过甚的许进感觉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为什么还没有动静?

来时他九遍禳星祭文毕,感觉眼前一亮,就天旋地转,怎么这会什么动静都没有?

禳星祭文应该没错啊。

难道是这方世界没有所谓的北斗九星?

不应该啊。

要没有,当初起坛禳星之后,怎么把他送到这方世界的?

难道是距离过远?

回不去怎么办?

难道坐等发病鸟朝天?

正当许进心头七上八下,杂念纷尘之际,观河台上,突起变化。

观河台的禳星法坛,在一瞬间,忽然间变得明亮了起来,甚至是刺亮。

天空中的某片星辰,似乎也微微闪亮了那么一瞬。

禳星法坛刺亮了那么一瞬间,禳星法坛上所有的光华似乎汇入了许进的体内。

下一瞬,禳星法坛上的九盏星灯全部熄灭,香烛尽皆成灰,但惊醒许进的,却是手中的玉圭。

原本持在手中微凉略带温润的玉圭,忽然间崩解成灰,吓了一许进一大跳,也让许进睁开了双目,看向了四面八方。

睁眼的第一瞬,许进满脸满眼的失望。

还在观河台。

还在这炎州金山郡城。

还在这方世界。

并没有穿回去!

还得坐等发病等死。

失望至极的许进,有些颓废的一屁股坐到地上。

“这开坛禳星,怎么就失败.......”

忽然间,失望之极的许进反应了过来。

开坛禳星并没有失败。

许进细细的观察着禳星法坛的情况,九盏星灯全部熄灭,里边的灯油、灯芯、包括铁质灯盏,全部成灰。

手中的玉圭也成灰了。

若禳星失败了,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异状。

但并没有如同他理想中的给穿回去,或许成功了,但应该发生了什么异变。

那发生了什么呢?

或者说,发生了什么变化呢?

许进仔细的观察了观河台上的禳星法坛之后,闭上眼睛开始复盘刚才的一切。

复盘,这是许进前世学习和工作的一个法宝。

无论是考试进步或者后退,工作遇到困难,许进都会闭目复盘,研究得失,寻找问题。

但这一次,许进刚刚闭上眼的时候,异状再现。

禳星法坛出现了。

但却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许进的脑海中,出现了一座全新的禳星法坛。

这座禳星法坛之正中,有着一片玉圭,跟许进先前手中消失崩解的玉圭近乎一样。

也有着一座法坛,但法坛之上,只有一盏明亮闪耀的星灯。

“这是什么?”

许进一脑袋的雾水,疑惑间,许进忽然间发现,那法坛最中间的玉圭上,似乎有字。

心念一动,那玉圭上的字迹就变得十分清晰。

【一阶参斗台】

【斗主:许进】

【获得星辰眷顾,每日一拜,可获得星光一缕】

【星灯:一盏】

【可蕴养物:零】

【可升阶】

几行小字,言简意赅,但许进依旧一头雾水。

这开坛禳星之后,没有让他穿回去,却给了他这么一个参斗台,这算什么?

还可升阶?

还是说,以后升阶这个参斗台,就有能够重新穿回去的可能性?

诸念纷杂之际,远方忽然间咻的一声尖啸,许进转身看去的时候,就看到远方忽地炸开一朵赤色烟花,在夜空中无比的刺目。

许进瞬地一惊。

这是发生什么变故了?

正疑惑间,忽然间又有赤色烟花自远方接连炸起,由远及近,那炸开的赤色烟花排成一条线,竟然指向了许进所在的方向。

许进直接被惊吓到了。

他悄眯眯的搞了个不太成功的禳星仪式,怎么就直接引爆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他这禳星法坛是引犯了什么禁忌,还是引起了这方世界的某个强大的存在的关注?

这可是有星术师能够追星赶月的世界,天知道有什么不知道的神通异能,完全是有这种可能的。

江风扑面吹来,让许进头脑为之一清。

先撤,先回道院。

就算真是冲他来的,也不可能见面就一刀宰了他。

也得找什么证据痕迹什么的。

见招拆招。

用最快的速度把捡来的青石扔到大江,灰烬用包袱皮清扫了一通。

相信江风吹拂之下,一会就什么都消失了。

临走前,许进还把那瓜果贡品给揣兜里了。

甜味儿在这里可是稀罕物,带回去吃,当然,还是为了不留痕迹。

城内焰光渐消,但却响起了无数呼喝之声。

许进甚至看到了几十道流星一样的光华在天空中往来穿梭。

没几百米,就看到穿着号衣的金山郡卫已经冲到了这条街上,并且发现了他,冲他喝斥。

许进大骇。

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停下了脚步。

他倒是想逃,但他这副有先天之疾的身体,怎么可能跑得这群金山郡卫。

更何况,一队郡卫中,队主必定是餐霞四重以上的星武。

他绝对跑不过。

但许进不跑,并不代表许进坐以待毙。

当先冲过来的几名郡卫或许是想争功,一个个凶神恶煞的,直接扑将过来。

许进将腰间的金山道院腰牌高高举起,并且大喝,“我乃金山道院弟子许进!”

别看金山道院交五十两银子就能参与点星,看似门槛不太高。

但是整个金山郡的郡卫内的中低军官,衙门捕头,大多出身于金山道院。

类似于校友。

这个身份,还是有些用的。

果然,随着许进的大喊和举起的道院腰牌,那几名凶神恶煞的郡卫猛地停止,反而回身看向了后方。

“屈队主,他说是道院弟子。”

“师弟?”

小队中间的队主屈桧仅仅三步,就跨越了十几米的距离来到了许进的面前,上下打量着许进的同时,脸色由冷峻转为微笑,“师弟是哪一院的?”

许进连忙行道院的拱手揖礼,“见过师兄,小弟是道院这一届点星季的弟子。”

“这一届点星季的弟子?”屈桧打着着许进,马上就明白了,脸色转冷。

点星季的弟子,实际上还并不能算是真正进入了道院,点星成功才算。

但看腰牌,毕竟是货真价实的道院弟子,也不能直接翻脸。

“这会正是晚课时间吧?师弟不去晚课,怎么在城里乱逛?”这算是例行询问了。

一念间,许进心头闪过许多理由,但都经不起查证推敲,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道,“点星季将终,我点星未成,心头苦闷,就出来散散心。”

看着许进,屈桧的神情彻底转冷,心头有些恼火。

你一个点星无望的货色,怎么有脸攀他做师兄?

至此,屈桧再也没有任何与许进说话的欲望,一脸的嫌弃。

“带下去,送到道院的巡星卫辩明身份。”

说完,就带着大部分郡卫离开了。

离开时,那几个凶神恶煞的郡卫看着许进还有些眼馋。

可惜,眼前这家伙有道院腰牌,要不然,这样临街抓到的疑犯,怎么着也得榨出三两油来。

毕竟这样的全城大索邪魔的机会,可不多。

许进尴尬的同时,却是松了一口气。

暂时安全。

半个时辰之后,许进被两名郡卫押送到了道院一侧的巡星卫驻地,满脸络腮胡子的崔天奇接收了许进,他是巡星卫的旗主,也没做甄别,辟头盖脸就是一通训。

“我教星武时,无数次的提醒你们,无论点星、还是星武,又或者是作战,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能够放弃!

古往今来,星纹消失最后一刻点星成功者比比皆是。

你还点星无果,心头苦闷去散心?

咋能这么怂?”

一连几指头点在许进的额头,直接将许进点倒在地,看得崔天奇吡牙裂嘴。

这也太弱不禁风了吧?

“崔教头,对不起!”

这崔天奇,是许进在道院内教星武的教头之一,对瘦弱的许进是很有印象的。

“赶紧走,离点星结束,还有好几天呢,不要放弃!”

许进道谢离开,身后又传来了崔天奇的声音,“这些天不要乱跑,郡内有邪魔踪迹,正在大索。”

许进转身道谢后离开,却是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郡内有邪魔踪迹,不是因为他禳星。

回到那大通铺宿舍,其它少年还在晚课,空无一人,十分安静。

平息了一下心情,许进索性趁着这时间研究起了这参斗台。

每日一拜,可得星光一缕?

怎么拜?

宿舍内,许进按之前禳星的步法,对着北斗九星的方位,默念祭文拜了一拜。

没动静。

又到了宿舍后方空旷处。

又拜了几拜。

还是没动静。

许进傻眼了。

难不成这所谓的每日一拜,每次都要开坛禳星祭拜,才能得到星光一缕?

那不要命吗?

麻烦不怕。

问题这香烛玉圭油灯,可不便宜,许进可没那么银子再置办一份。

攒,那得攒多久?

这次还是靠着老爹许大江,才凑足了银子。

皱眉间,许进再次闭目,参斗台再度出现在脑海中,一盏星灯,明耀闪亮。

莫不成是在这里拜?

可在这里怎么参斗拜星呢?

这个心念浮现的刹那,参斗台正中,忽然间出现了一个盘坐着的模糊无比的虚影。

或者说,这个虚影其实一直存在,只是许进自己没有发现罢了。

这谁?

“这好像是我啊?”许进忽然间就懂了。

下一瞬,许进忽然间心念一动,这个盘坐着的模糊虚影,忽地起身,手捧玉圭,立在坛中,对着天空拜了一拜。

忽然间,参斗台的上空,就多了一道光华。

一缕星光。

“每日一拜,得星光一缕?”

许进有些明白了。

但这星光能用来做什么?

用来修炼?

这是许进第一时间就想到的。

但这会许进也不敢瞎试,谁知道会不会出现什么状况。

外边可正搜捕邪魔呢。

道院的晚课时间是戌时三刻到子时整,也就是晚上七点四十五分到十一点,足足三个小时出头呢,研究无果,许进默默的把留给许大江的那封信撕碎,然后躺在床上。

穿回家失败,他需要好好思考一下这一世的未来。

或者说是思考一下这一世的路怎么走。

不到半小时,思路就清晰了。

第一条必须是想尽办法的治好身体的先天心疾,活下去,必须好好的活着。

想要活下去,方法其实就简单了,继续修炼,想尽办法的点星成功,看看能不能通过修炼,彻底治好这具身体的先天之症。

若真无法点星成功,那许进也只能通过前世了解点的那点浅薄的医学知识也延长寿命了,那估计就比较惨了。

第二条就是要多赚银子。

无论前世今生,知恩图报,那都是必须的。

要赚银子,好好回报一下这一世对自己颇好的许大江,好好的呵护那个温婉可人照顾她的妹妹许姜。

说实话,许姜儿给许进梳头,是如今许进最享受的事情,更是前世今生最安宁的时刻。

至于改善这一世的生活条件,那都是顺手的。

第三条,就是在不暴露的情况下,搞清楚这参斗台的用法,说不定,这是许进在这一世立足的关键。

鼎沸的人声将许进从沉思中拉了回来,刚想闷头装睡,睡许进边上的小兄弟钱小虎就推了一把许进,“进哥,宁瘸子唤你呢。”

正装睡的许进翻身起来,一巴掌就抽向了钱小虎的后脑勺,“你小子记性跑哪了,可不能大大咧咧乱叫,那是宁教头。”

因为宁教头颇严厉,动辄铁拐就来了,许多少年私下里叫宁瘸子。

钱小虎赶紧赔了个笑脸,“这不是在私下里吗......”

“私下里也不行!”

“对了,知道宁教头叫我什么事吗?”许进麻利的穿鞋下铺。

这钱小虎才十六岁,心眼挺好,就是人还小,许多事不懂,许进前几次发病,都是他给许进喂的药。

“不知道。”

铁小虎摇了摇头,“宁教头说只要你能爬起来,就让你去找她。”

这让许进有些嘀咕。

晚课时许进告的是病假。

这么晚了,宁教头找他什么事呢?

训他?

疑惑中,许进麻溜的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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