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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的。”

谢怀则微一用力,卫婵站不稳,就跌入他怀中,他居然直接打横把她抱在怀里。

卫婵整个人都有点懵,这是谢怀则的书桌,他在这里读书写字做文章,红袖添香的事,完全不是谢怀则的性格能干出来的事。

他性格端直,最是厌恶女子妖娆勾引,为人更是洁身自好,十九岁身边才有一个通房,要知道,比他年纪小的三公子,房里都五个有名分的妾了,更不要说,他坐在椅子上,把她抱在怀里。

卫婵有点想扒开他的头发看看,是不是什么风流画皮鬼冒充的谢怀则。

谢怀则轻轻一笑,大手居然就着这个姿势,从裙底探进去,在卫婵呆愣的时候,按住她的膝盖。

“嘶……”卫婵痛呼。

“没跪多久,怎么一碰就疼?”

哪怕亲眼看到谢怀则此刻的举动,卫婵仍然不敢相信,觉得自己在做梦。

“裙子掀起来,我看看伤口。”

卫婵不敢置信,脸上惊讶的表情,藏都藏不住了。

“这是什么表情?”谢怀则挑眉。

卫婵一噎,直接对视他黑黢黢的,幽深不见底的双眸,顿时一囧,摇摇头:“世子,奴婢不碍事的,就算是有伤,等晚上涂点药,就好了,咱们这样,这样……”

她脸一红,说不出话来。

“我们怎么了?又没有白日宣淫,不过是看看你的伤,你我的关系,难道还有什么避讳?”谢怀则盯着她,很是不满。

卫婵头皮发麻,她怎么感觉,私下里的世子,没有他对外表现出来的那么端直呢。

“还是说,你有什么隐瞒,不能让我看?”

卫婵完全被问住了,吭哧半天,细如蚊蚋的声音:“可是,现在是白天,咱们在屋里这样,不太好。”

谢怀则啧了一声,抬头捏了一下她的脸颊:“又没真的做什么,只是看看你的伤口,想到哪去了,而且……”

他顿了顿:“就算真的做什么,谁又敢传出去,此等闺房之乐,周公之礼,便是圣人他老人家也不能多嘴。”

卫婵的脸更红了,似乎要滴出血来。

谢怀则看的有趣,昨晚她害怕的紧,也没有这样脸红,反而只是看一看膝盖,就红了脸。

在某些方面,她跟他是有些像的,比如古井无波的情绪,淡定的表情,就算是被端砚诬陷,她也没有惊慌失措,端砚落入她的布局,她也没有狂喜。

而此时却绷不住脸红,谢怀则不禁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难不成你在期待,我做点什么?”

谢怀则本来只是抚在她膝盖上的手,忽然往上蹭了蹭。

他的动作是很轻的,只有刚开始碰了一下她的膝盖,更多的是为了确定她身上有伤,确定后就虚虚的护在那,并未真的摸到她。

而现在,他整只手都贴在她的大腿上,着实,让人羞赧。

卫婵已经不是未嫁女,可昨晚那一夜,世子虽然用力,她感觉到疼,手却仍旧规规矩矩的,只是握着她的手,没有四处乱摸,这也是她能忍耐住的原因。

他身上的温度,有些高,大手也是这样,隔着绸裤,都能感受到,几乎要将她灼伤。

卫婵知道,这是她的错觉。

“害羞了?”谢怀则靠近她,呼吸交闻。

他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清凛香气,卫婵知道,这是他爱用的雪梅柏子香,要在冬天采集足够的白梅和腊梅,合着秋天采集的柏子,还要加入沉香、零陵等名贵香料,做成蜜丸或香饼,做工及其繁琐,只供世子一人用,他的衣料等物品都要熏这种香。

世子很不好伺候,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饭菜要不咸不淡,茶不能过老也不能过涩,因为锦衣玉食惯了,上好的德化瓷杯只是被郑令仪用过,也说丢就丢。

在富贵乡长大,却没养成风流性子,外面的人都说他守规矩的有些古板,可此时这个看着没什么情绪,甚至被怀疑有些厌女的士大夫,却在白日的书房内,跟她调情。

“世子,您不能这样。”卫婵想要站起来,被他揽着动都动弹不得。

“我怎么不能?这是我的院子,我的书房,就连你,也是我的人。”谢怀则有些不满,捏住她的下巴,抬起:“欲擒故纵可不是好习惯,拒绝一次是矜持,一直拒绝可就不知好歹了。”

他冷着脸的时候,是很可怕的,只是因为长得太好,家世也太好,总有新生爱慕的丫鬟,想要往他身上蹭,然而即便都要得了相思病,也不敢真的用外面那种脏污手段,谢怀则眼里容不得沙子。

大长公主身边的怜夏,那么爱慕公子,想要为他掸一掸肩上的尘土,遇到他冷冷的目光,

卫婵吓得一抖,便不敢再劝,低眉顺眼安静下来。

她安静乖顺的时候,像个假人,谢怀则初见时,对她的安静还算满意,他喜欢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有自知之明的人。

但现在看着,却远不如她脸红的时候生动。

刚才她害羞的不行,想要阻止他大手往上探时,想要推他又不敢的样子,偷偷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比现在要好看的多。

谢怀则顿觉没意思。

他原本病并无纳妾的打算,看到那些女人含羞带怯的盯着他,奉承他,甚至从小到大,见到那些想要通过各种手段给他暗送秋波的姑娘,多的是。

这些女人都是有所图谋,不是图他英俊的相貌,就是图他显赫家世,抑或是图能得到优渥奢侈的生活,未来国公夫人的地位。

这些女子,哪怕藏得再怎么好,眼神后的打算,也赤裸裸的。

可初见卫婵,一个不大起眼的丫鬟,他本想打发了,或者留在身边不收用,也算给祖母一个交代。

她分明要做通房了,要一步登天了,眼里却没有狂热,清澈的像是一条浅浅的小溪,照应出的,只有他,谢怀则。

谢怀则没有再进一步,卫婵松了口气,要是真勾引的世子白日宣淫,不必别人,大长公主就得先把她打发出去。

谢怀则咳了一声:“说好的看伤口,继续。”

卫婵还以为他露出个好没意思的表情,会把她放下呢,结果到现在还在抱着她,半点放下的苗头都没有。

谢怀则的确有点不舍得,怀里的姑娘又轻又软,鬓发并不油乎乎,还有股淡淡的香气,似有若无,若隐若现。

卫婵硬着头皮把裙子和绸裤扒上去。

她穿的就是普通的麻布鞋,还不是软缎软底的,跟衣裳一样,都已经洗的发白发旧了,但都干干净净的。

谢怀则蹙眉:“让你挑些首饰,你就选了两锭银子?”

卫婵忙道:“奴婢没有多拿,那两锭银子有三两左右。”

“没说你拿得多。”谢怀则无语,他都发了话,她还是这么谨慎,像他苛待了她。

“正好明日铺子上来给家中姐妹做衣裳,打首饰,顺便也给你做一些。”

卫婵没有辩解的集会,谢怀则面无表情:“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卫婵把话头咽下,打首饰做衣裳,这些又不能立刻换钱,不如多给她些银钱傍身。

堆堆的素麻袜子上,是两条纤直细弱的腿。

谢怀则看了一眼,就有些移不开眼,揽在她身后的手,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比了比,脚踝也实在太细了,似乎一只手就能握住。

把玩女子的足,不太像话,谢怀则想了想,脸上浮现一股热气。

可她人都已经是他的,她那么乖,那么爱他,任他予取予求,定然不会拒绝,夫妻闺房之乐,又不会传出去,瞧一瞧看一看,把玩一下又怎样。

“世子,你的脸怎么红了,是不舒服吗?”卫婵看他面色古怪,一会蹙眉,一会又有些笑意,一脸的虚幻模样,忍不住担心,居然伸出手,想要摸他的额头。

谢怀则一顿,捉住她的手,往自己额上一放:“没有不舒服,你担心我,就好好探探。”

他素日板着脸习惯了,就算是微笑,也不过嘴角上挑半分,不细看都看不出,说不出的别扭古怪。

卫婵更加担心,这位世子,可是她的衣食父母,有钱的大主顾,所谓伺候他,不仅要打理生活起居,不要让别的狐媚子勾引他,也得照顾他的身体和心情,这才符合大长公主的要求。

她可不敢懈怠,一见谢怀则脸红,就怕他病了。

“世子,您若是当真不舒服,可别硬撑着,您虽然习武,可也是肉体凡胎,不是铁打的,咱们早早的请了太医给瞧瞧,可莫等拖着病,到时候还要挨饿。”

权贵家的养生之道,就是少吃,公府不论年长年少,生了病,太医先让饿几顿,大长公主这样的人,有一回饿的半夜直咒骂太医,惊动小厨房少不了第二日公爷就要来跪着规劝,说些爱惜身体,儿子不孝的话。

那一回,还是卫婵偷偷用小灶煮了一碗面,服侍大长公主用了,被发现也只说是自己饿了偷吃。

谢怀则额头不烫,卫婵放下心来,却发现抱着她的世子,笑的很明显,这张冷漠到精致的脸,居然也能露出这种表情。

“你就这么关心本世子?”

这样生怕他磕了碰了病了,甚至还怕他因病要去火挨饿,絮絮叨叨的样子,谢怀则有些意外,他并不觉得烦。

卫婵奇怪:“奴婢不关心您,难道去关心旁的不相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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