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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一喊,前面的人都停了下来。

岑安宁有些尴尬,她明明已经尽量小声了。

陆晏洲眯眼看着有些局促不安的女人。

怪不得一整个晚上心不在焉,原来她的目标另有其人!

徐子渊看着陆晏洲冷漠的背影,不悦地瞪了眼许应鸿,这孙子胆儿肥了,居然敢跟晏哥抢人!

许应鸿是个人精,眼珠子一转,回身故意问:

“小姐,有事?”

岑安宁等其他人都走了,这才道:

“我想找许总帮个忙,不知您方不方便?”

许应鸿重新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态度闲适:“说说看。”

岑安宁赶紧道:

“十四年前被贵公司收购的海城顾氏集团,您还有印象吗?”

听到顾氏集团四个字,许应鸿身体坐正了些,语气里含了戒备:

“你是什么人?打听这个做什么?”

他那一瞬间表现出来的紧张让岑安宁更加确信顾氏集团破产背后肯定藏着巨大的隐情。

尽管内心波涛汹涌,面上却仍旧不动声色:

“只要您给我前顾氏集团董事长顾长清的消息,我帮您去争取城北项目。”

“哦?你这么有自信?”许应鸿那双精明的眼慢悠悠地上下打量她。

其实岑安宁内心也在打鼓,尤其刚刚陆晏洲明显对她不感兴趣。

不过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她不准备轻易放过,“您刚刚也看到了,陆家太子爷并不讨厌我。让我去试一试,对您来说并没有任何损失不是吗?”

许应鸿眸中闪过精光,从手边的公文包里拿出一沓资料,“我也不难为你,这是城北项目的资料,只要你把这份资料交到陆晏洲手里,我就给你顾长清的消息,如何?”

“那我再明确一下,顾长清生,我要知道具体下落,死,我要看到死亡证明。”

“小姑娘还挺精明。”许应鸿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点头,“成交。”

“我这就安排人送你去陆晏洲下榻的酒店,你准备一下。”

等包厢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时,岑安宁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早已冷汗涔涔。

虽然从决定进这个包厢开始,她就做好了搭上自己的准备,却没想到会这么快。

后悔吗?不,她不后悔!

十二岁那年,如日中天的顾氏集团宣布破产,让整个海城都为之震惊,顾氏的资产被一一拍卖,那些曾经辉煌一时的写字楼、商场、工厂,甚至包括公司的标志性建筑都被买家收入囊中,债主天天上门逼债,父亲莫名失踪,母亲每天以泪洗面。

她至今记得那个电闪雷鸣的雨夜,她和母亲被一伙债主绑架,母亲不堪受辱,发生意外变成了植物人。

这是她的噩梦,多年以来,挥之不去。

这些年来,照顾母亲,寻找父亲,成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件事。

传闻她的父亲顾长清被判了终身监禁,关在某个地方,又有人说他早就跳楼自杀了,众说纷纭。

为了打听父亲的消息,她尝试过各种办法,可是,这件事的背后,就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操控着,让所有相关部门都三缄其口。

如今好不容易看到一丝曙光,她没有理由打退堂鼓。

……

岑安宁捏着资料站在总统套房门口,仍旧觉得不真实。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谁也无法预料。

只是,箭在弦上,容不得她退缩了。

她深呼吸一口气,轻轻敲了下门。

开门的人正是陆晏洲,他应该是刚洗完澡,身上松散地裹着浴袍,露出一截精致的锁骨,头发丝上沾着湿润的水汽,更添几分清贵落拓。

陆晏洲看到来人,眼底划过一丝意外,随即了然。

看来欲擒故纵行不通,就主动送上门来了。

“你来做什么?”

他眼底毫不掩饰的轻蔑岑安宁看得清清楚楚,有那么一瞬间,她突然很想掉头离开,当这一切从未发生过。

可是,一想到记忆中顾长清慈爱的模样,又忍不住咬了咬唇,硬着头皮将资料递过去,“我来给陆总送文件。”

陆晏洲看着文件上硕大的“城北”两个字,目含讽刺地将她从头看到脚,“许应鸿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样替他卖命?还是,这是你早就用惯的伎俩?”

岑安宁努力迎上他的目光,不答反问,“陆总愿意接受吗?”

一句话,不知道是指这份资料,还是指她自己。

眼前的女人身姿曼妙,眉目清冷,像一颗清晨的露珠,又像一朵暗夜盛放的罂粟。

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却在她的身上完美融合。

许应鸿那只奸猾的狐狸能派她来,不是没有道理的。

有那么一瞬间,他差点就动摇了。

“没兴趣。”

薄唇淡淡地吐出三个字,就要关门。

岑安宁顿时急了,一个箭步上前就吻在了陆晏洲的薄唇上。

她的吻很生涩,只在他的薄唇上稍稍停留就退开了。

可就是这样一个毫无技巧的吻,却成功撩拨到了他的情绪。

还没有哪个女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岑安宁大概也被自己大胆的举动吓了一跳,低着头不敢说话,耳根子全红了。

陆晏洲看着面前恨不得钻进地缝的女人突然恶趣横生,一把将她拉进门去压在了门板上,俯身与她唇齿纠缠。

岑安宁整个人都懵了,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

直到一只大手探进她的裙子,她才陡然清醒,“陆……陆总……”

陆晏洲直起身,手指在她被吻得发红的唇瓣上轻轻摩挲。

岑安宁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轻声跟他确认,“您的意思是……接受?”

唇上的大手瞬间收了回去,男人转身给了她一个背影。

她有些无措地站在门口,他这到底是接受,还是……不接受?

“去把自己洗干净。”

好半晌,里面突然又传来男人的声音。

岑安宁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将文件放在桌上,转身进了浴室。

洗好澡,穿上浴袍,她看着镜子里笼在水雾中的模糊身影有过瞬间的失神。

片刻后,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卧室里只剩下一盏暖黄的床头灯,陆晏洲慵懒地坐在大床一侧看文件。

“梳妆台那有吹风机。”他头也没抬地说了句。

岑安宁拘谨地道谢,走到梳妆台边吹头发。

吹风机呼呼地吹着,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镜子上。

镜中的男人戴着金丝眼镜,修长的手指时不时翻动文件,矜贵中平添了几分儒雅。

她正默默出神,岂料男人突然抬起了头,两人的视线猝不及防地在镜中相撞。

岑安宁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雪白的俏脸不争气地红透。

“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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