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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临做事讲究的是效率,简单粗暴远比含含糊糊的端着好。

男人嘛,总归不会拒绝投怀送抱的女人,特别是像姜怜衣这样漂亮的女人。

沈临按捺住心中那种不爽的感觉,再三叮嘱:“记住了哦。”

姜怜衣红着脸,低着头,“记住了。”

“等一下。”

沈临俯身挑开她脸上遮挡容颜的薄纱,露出她精致漂亮的脸庞。

少女那原本被祸害出来的疤痕,在短短的一个月内,已经被他给怯除了,完全看不出任何痕迹。

肤若凝脂,面若桃腮。

沈临的眸光中漾起了笑意。

“这样去他面前。”

“好。”

沈临掐着时间,算准了那魏洐之肯定要路过这个拐角,果不其然,没过多久,那脚步声越来越近。

姜怜衣犹豫了一下,开始小碎步往魏洐之的方向跑去。

沈临瞧见姜怜衣的动作姿态,着实有些虚假,很容易被识破。

他狠了狠心,一把将姜怜衣用力往前一推。

姜怜衣大惊失色,猝不及防的往那魏洐之身上扑去。

男人强而有力的大手,一把攥住了她的胳膊,及时的扶住了她。他身上的气息很好闻,是清雅恬淡的松木香,萦绕在鼻尖。

待她站定脚步后,魏洐之将她扶正,又马上得体的松开了手。

“你没事吧?”

男人的声音略带磁性,清清冷冷。

姜怜衣下意识的抬眸往他的方向望去。

魏洐之一身鸦青色衣衫,容貌隽秀,轮廓俊冷,气度清冷不俗,有着皇家公子的矜贵和傲气。

特别是双好看的凤眸,透着淡淡的疏离感。

两人视线对上,魏洐之看清眼前少女的容颜,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又很快的压了下去。

意识到两人过分贴近,少女的小脸上泛起了两朵桃花,连忙后退了一小步,行了礼。

“臣女没事,多谢殿下关心。”

男人含笑看她,眸中却无任何笑意。

“你怎知我身份?”

他今日衣着简单,出行低调,身边还没跟着下人,不似大皇子那般奢华高调,却被她一眼看穿身份。

魏洐之不免怀疑眼前这名女子的居心不良。

姜怜衣低着头,纤细的指尖绞着手中的帕子,虽然有些紧张,却答话得体。

“能来参加春日宴的都是王公贵戚,亦或是京城之中有头有脸的人。方才在大殿之中,所有人都在场,唯有四皇子的位置是空着的,臣女斗胆揣测,您便是四皇子殿下。”

少女的声音微微颤抖,又添了一句:“若是臣女猜错,也请公子莫怪。”

“不怪你。”

他淡淡的看着她,“你一人在此处做甚?”

少女抬起头,一双清亮的杏眸鼓足了勇气直视他。

“臣女喝了些酒,有些不适,想在此处透透气。不慎冒犯了殿下清净,求殿下恕罪。”

声音软糯如水。

娇颜艳似桃花。

着实是个美人。

魏洐之面上不露声色,唇边挂着一丝淡笑,“外面风大。”

少女长睫微微颤抖,露出一丝无邪的笑容,“多谢殿下关心。”

魏洐之目光沉凝,没打算继续聊下去。

他微微颔首,高大的身子越过姜怜衣,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宽大的衣袍卷起一丝微风,从她耳畔肆意划过,吹散了她鬓角的青丝,似乎结束了两人的第一次交谈。

然而魏洐之没走多远,就被姜怜衣叫住了。

“殿下。”

魏洐之停住了脚步,侧身回眸,冷漠的看了她一眼。

少女手中举着一块玉佩,“这是您的玉佩吗?”

魏洐之的目光落在那双白嫩如玉的小手上,自己腰间上的玉佩不知何时落在她手上了。

虽然心中狐疑,但是他面上沉静,“嗯。”

少女恭恭敬敬的拿着玉佩,走到他面前,递过去给他。

魏洐之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修长泛白的指尖碰到那玉佩之时。

他的身体犹如过了电般被定在原地。

脑海中的记忆如同过眼云烟般,闪过一帧模糊的画面。

『洐之哥哥……救我……』

少女衣衫褴褛,面色白得吓人,身上伤痕累累,血迹斑驳的缩成了一团躲在阴影之中。

乌黑的眼眸挂满泪水,闪烁着惊恐,不停的四处张望。

那个画面一闪而过,却让他呼吸急促,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的扼住他的喉咙。

恐惧、懊悔、慌乱、害怕、压抑。

那些所有不安的清晰,犹如冰冷的寒意,从他的颈椎延伸到了他浑身上下。

一点一点的侵蚀着他的理智。

魏洐之猛地睁开眼睛,眼眶泛红,阴鸷的盯着眼前的少女。

姜怜衣被他那阴狠的目光吓得抖了抖身子,手一缩,玉佩随之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碎成了两半。

姜怜衣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凉意爬上四肢,连忙跪下。

“殿下,臣女不是故意的,请殿下恕罪!请殿下恕罪!”

魏洐之的脸色阴沉的可怕,眼尾泛起薄薄的红。

他俯身,伸出手指勾起姜怜衣的下巴,将她的脸颊轻轻的抬起来。

少女眼角泛泪,楚楚可怜的望着他。

不知他突然为何变了性子。

“你是谁?”

低沉沙哑的声音,一字一句的碾过她脆弱的神经,仿佛下一秒,他就会杀了她般。

“臣……臣女是礼部主事姜学文之女,姜怜衣。”

“姜、怜、衣。”

他垂下眼,探究的目光扫落在她的小脸上,因为受到惊吓,少女脸颊的那抹红渐渐淡去,脸色有些苍白。

可那红唇依旧水润,微微张开。

整个人又脆弱又可怜。

他喉结滚了滚,眉梢不易察觉的拧了拧,挪开视线,松开了她的下巴,冷声道:“起来。”

“谢……谢殿下。”

魏洐之沉下脸。

他不知道方才那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的记忆是什么,只是那画面中的少女,与眼前这个姜怜衣的脸一模一样。

那画中的少女为何喊他洐之哥哥?

她遭遇了什么,为何看起来那般害怕?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之前见过吗?”

“回殿下,臣女在此之前,从未见过您。”

魏洐之眉目冷沉,声线冷淡:“罢了。”

“殿下,那玉佩……”

“旧了,扔了吧。”

魏洐之说完话,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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