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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彦脸色一凛,许是没想到谢以棠居然如此轻易就答应了分手。

他冷哼:“谢以棠,你可想好了,一旦分手,你我绝对没有可能复合!还有你的那些秘密,你也不要想着我会给你保密了。”

谢以棠油盐不进,故作吃惊道:“哇,我好害怕啊,所以我有什么秘密,你不妨说来听听?”

“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一直在出轨别的男人,你在酒吧点了18个男模,还大言不惭他们是旅馆我才是家!”

“嗯嗯,知道了知道了。”谢以棠点点头,问:“所以证据呢?”

何俊彦一愣,随即昂起头,眉里眼里全是清高:“我的眼睛就是证据!”

谢以棠冷笑一声,斜眼瞧他:“那就是没有证据喽?”

何俊彦急了,“你敢发誓你心里没惦记过别的男人吗?”

“我心里怎么想关你屁事?”

“你不反驳就是心里有鬼!”

啪!啪!

谢以棠突然左右开弓的两个大逼斗,直接把何俊彦扇懵了。

不等他反应,谢以棠先发制人,指着鼻子破口大骂:“臭**,你再造我黄谣,我告你信不信啊?我送你车送你房,你画的破漫画卖不出去,我到处托关系找人,就是让你给别的女人出头掀我桌子造我黄谣的?”

“你少在这血口喷人!”

何俊彦终于绷不住了,也顾不得维持自己沽名钓誉的人设,“谢以棠,你以为你花两个臭钱就能玷污我纯净的灵魂了?实话跟你讲了吧,我一开始就不喜欢你!你这个男朋友我做得厌烦疲倦,我讨厌你,你满意了吧?”

说完,他像是完成了一场痛快的报复,满心得意地等待着对方失声痛哭。

没成想谢以棠只是笑笑,然后指着他对他身后的人道:“大家都看见他什么德行了吧?”

原来还有人呢!何俊彦如梦初醒,转过身,发现聚在门口的人比之前还多了。

大家看他的眼神很复杂,有惊讶,有嫌恶,有鄙夷。

谢以棠很满意他们的反应,她对那两个妹子说:“姑娘们可看好了,这就叫软饭硬吃,千万不要找这种没有自知之明的蠢货。”

两个妹子坚定地点了点头。

何俊彦阴沉如墨,他握紧拳头,克制着怒火:“谢以棠,你这么诋毁我,我百口莫辩。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跟你在一起。”

“百口莫辩就不辩,记得还钱就行。”

谢以棠的律师已经到场,是一个身材高大,满脸严肃的女性。

接下来的事已经不需要观众了,律师进来后关上了门。

已经不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律师处理起来轻车熟路,飞快出示各种购买记录和相关条文后,说:

“何先生,市中心公寓和保时捷都是我委托人名下资产,您只有使用权没有所有权。恋情存续期间,我委托人的转账和送出的奢侈品共计248万元,您是全款还是分期?”

“248万?”

这个庞大的数字让何俊彦愣在当场。

他伸出手,颤抖地指着站在律师身后的谢以棠:“我什么时候花过你这么多钱,你这是欺诈!”

谢以棠:“转账记录和购买记录都在,你不服就去法院告我。”

律师递给他一张还款协议:“何先生,我想我们没必要闹到法院,这样影响不好。”

何俊彦冷嘲:“她那种人,还在意影响?我要起诉!”

律师:“何先生,或许我刚刚的话有歧义,我是说对你有影响,这场官司我们必赢的。”

何俊彦:......

过了一会,他面色铁青地转向谢以棠:“所以我跟你在一起这六年到底算什么?”

谢以棠闻言恍然,把律师拉过去耳语了什么。

何俊彦自信地勾唇,仿佛把谢以棠看穿了,气定神闲地等她来道歉。

“好的,我知道了。”律师朝谢以棠比了个OK,过来说:“何先生,我委托人说,她被你恶心六年,要求再追加2万元的精神损失费,算你250。”

何俊彦万念俱灰地闭上眼睛。

再一睁眼,眼神陡然变得狠厉。

他腾一声站起来,不复之前儒雅,目露凶光:“谢以棠,我忍你好久啦!”

律师警戒起来:“你要干什么!”

谢以棠掐腰不甘示弱:“你来啊!”

“来就来,以为我怕你!”

何俊彦三步并作两步过去,他面色狰狞,浑身散发着怒气,抬起拳头狠狠挥了过去。

拳头还没招呼到谢以棠的脸,刚才的律师突然脱了西装。

只听一声中气十足的“**居然敢打劳斯!”

律师露出了硕大的肱二头肌和漫画人物印花小背心,照着何俊彦便是一记扫堂腿!

何俊彦猝不及防摔在地上,沾了一身排骨汤。

“啊!我这衣服5000多!”他一阵肉痛。

谢以棠幽幽凑过来道:“我记得这衣服也是我买的,好一个漏网之鱼,小绿,把它也加进还款协议里!把我衬衫弄脏,得让他赔个新的!再赔我一锅排骨汤!”

“好的劳斯,哦不,委托人。”

陈绿侧了狼狈的何俊彦一眼,她故意把穿西装的动静弄得很大,听得何俊彦胆战心惊。

西装外套穿好,陈绿恢复严肃,“新的还款协议我会在明天拟好,也请何先生整理好我委托人的资产。”

何俊彦不敢再动手了,只能恨恨盯着二人:“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谢以棠:“她是我的粉丝。”

陈绿:“我是劳斯的律师兼保镖。”

她朝何俊彦比了比砂锅大的拳头:“所以是我送你走,还是你自己走?”

那一刻,何俊彦在找死和找削之间,难得哪个都没选,脚底抹油,从地上爬起来跑了。

谢以棠欣慰地拍拍陈绿的肩:“小绿,许久不见,你武功又精进了。”

陈绿腼腆地低头:“劳斯别这样,我不经夸的。”

谁知话音才刚落,谢以棠的头忽然再次一晕,继而整个人失了重心,跌了下去。

谢以棠又回到了那个梦。

那个她每一次晕倒,都会做的梦。

咣当——

又是熟悉的酒瓶摔碎的声音,不过像与她隔了一层雾,听起来闷闷的。

湿滑的地面散发起令人作呕的酒气,她红色的丝绒裙摆一点一点被打湿,如同她逐渐被酒精和致幻剂侵吞的理智。

眼前出现一双暗色皮鞋,她粲然抬眸,还是那个男人,看不清脸,但见他来,她的心会痛。

男人扶起她下颚,吻了她。

起先木然,而后她将酒瓶碎片藏在袖口,开始回应这个吻。

他们隔着薄薄的衣料,胡乱摸索着对方的身体。她被放到床上,任由裙摆被粗暴地撕开。

往常梦到这里就结束了,可今天却没有。

情到浓时,她看见自己翻身伏坐到男人身上,兰息轻吐:“你是来看我笑话,还是杀我的?”

男人克制着充满爱欲的气息,“就不能,是——”

终于被致幻剂侵吞了最后一丝理智,面前男人忽然变成了张牙舞爪的怪物,她忽一扬手,将锋利的碎片刺入他话未说完的喉咙。

鲜血溅入瞳孔,她一眼未眨,陷入了成功杀死怪物的狂喜。

男人却笑了:“来,爱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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