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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么一说,林美凤的脸当时就绿了。

安雨薇更是忍不住就要发火,被林梦风死死拉住。

她再怎么生气,也还分得清情势。

安玖兮现在怎么说都已经是靳七爷的未婚妻,这会儿他人还在,他们若是当着他的面为难安玖兮,那就是打靳七爷的脸。

借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

不过内心,依旧恼火得恨不能手撕了安玖兮。

她就说,安玖兮这小畜生怎么那么轻易就说要断亲,放弃安家的财产,感情是在打靳家彩礼的主意。

看不出来,她心机居然这么深!

安炳淮也是气得不轻,如果不是靳屹泽还在,他估计已经动手了。

饶是如此,他也阴沉着一张脸,厉声威胁,“兮兮,有些话,你最好还是想清楚再说。”

林美凤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啊兮兮,断亲这种事,怎么能随便说呢。你爸爸就是纵着你,跟你闹着玩儿呢。”

“白纸黑字,签过名,做了公证,”安玖兮笑眯眯的,“怎么能是闹着玩呢?”

扭头,冲着靳屹泽勾了勾唇,“未婚夫,你觉得呢?”

说完,还眨了眨眼。

被点名,靳屹泽依旧是那副懒散矜冷的模样。

瞧着那双清凌黑眸底下的深意,指腹轻轻摩挲了下。

方才她在他掌心写了一个“降”字,是在以此暗示,她知道他为何会变成这样的原因。

即知原因,便多半知道解法。

他这个未过门的小妻子,是在用这种方式向他传递讯号。

一个……合作互利的讯号。

靳屹泽眼底兴味更浓,嗓音确实不疾不徐,“拥有法律效力的东西,自然不能是闹着玩。”

“彩礼单子,给安小姐吧。”

靳屹泽这么一说,安炳淮一张脸彻底黑了。

好悬没直接气得晕过去。

偏偏对上靳七爷那双眼,又一句话都不敢说,一口气呕在心里,差点憋出内伤。

保镖脚步一转,恭恭敬敬的把单子递给了安玖兮。

安玖兮接过来,漫不经心的展开,“清阁苑别墅两套,商铺十二间……”

她故意把单子上的东西念出来。

每念一个,安炳淮脸上的肉痛就明显一分。

到最后,额上青筋一跳一跳,眼瞅着就要按捺不住。

安雨薇更是气得俏脸扭曲,看安玖兮的眼神恨不得活剐了她。

三个人里,唯一还稳得住的,只有林美凤了。

心念急转之间,她已经有了对策,脸上也扬起笑容。

“原本我们还担心兮兮嫁到靳家,会受委屈,毕竟安家配上靳家,身份低了不止一星半点。兮兮又自小在乡下长大,行为举止和品行……”

林美凤一副关爱晚辈的模样,“现在见靳家这么大手笔,可见是爱重我们家兮兮的,便放心多了。”

安玖兮听着这话,忍不住在心里“啧”了一声。

不愧是老绿茶了,一边说着漂亮话,还不忘阴阳她一句。

她把玩着手上的彩礼册子,“这么不放心,不然让安雨薇来嫁。”

林美凤喉头一哽,笑容讪讪,“你这孩子,又说胡话。靳七爷的彩礼都给你了,哪能换人。”

安玖兮看着她意味深长的笑。

林美凤被她这笑容,搞得心里很没底。

不知道为什么,这丫头一双眼睛像是能窥探人心似的,对上便觉得不舒服。

安玖兮手指动了动,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吧,再晚就走不了了。”

安炳淮巴不得赶紧把这小野种送走,面上还不得不装模作样。

“兮兮,去了靳家,要听七爷的话,别给七爷惹麻烦,也别给我们安家丢人。”

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安玖兮看着他,似笑非笑,“放心吧,安家的人,还轮不到我来丢!”

安炳淮愣了下,刚想发火,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安玖兮已经走到靳屹泽面前,抢在保镖之前握住他的轮椅扶手,“我来推。”

保镖看了靳屹泽一眼,后者点头,他这才侧身让开。

安家人送他们出来。

客厅出来有两级台阶,保镖刚要上前帮忙,却见安玖兮俯身,双手抓着轮椅扶手用力一抬。

轮椅被她举了起来。

连带着坐在轮椅上的靳屹泽。

所有人目瞪口呆。

就连靳屹泽自己都愣住了。

只有安玖兮若无其事,举着轮椅下了台阶,放在地上,继续推着往门口去。

只在察觉没人跟上时,皱眉回头,“还不走?”

愣住的保镖回过神来,赶紧小跑跟上。

眼神惊疑不定的落在安玖兮纤细瘦弱的身形上,实在不明白,那么细细小小的胳膊,哪儿来那么大的力气!

一行人来到安家门前,保镖上前一步打开车门。

安玖兮和靳屹泽先后上车,等到车子缓缓启动,靳屹泽才好奇开口。

“方才你说,再不走,就走不了了,是何意?”

安玖兮勾唇一笑,下巴点了点车窗外。

防窥车膜外,几辆超跑姿态嚣张的从他们车旁越过去。

“这是?”

安玖兮,“来找安家麻烦的。”

确切来说,是来找安雨薇麻烦的。

靳屹泽的目光落在后视镜上。

镜子里,超跑在安家门口停下,呼啦啦一群染着各色头发的不良青年从车上下来,堵在安家门口。

看到为首那人,安雨薇的脸色刷地就变了。

看到这,靳屹泽多半已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看向安玖兮的眼神,多了一丝深意。

骨节分明的手指敲了敲膝盖,“你方才在我掌心写的字……”

白生生的小手往他面前一摊,“两千。”

靳屹泽虽不解,还是从钱夹里掏出两千现金放在她手上。

“你被人下了降头。”拿到钱,安玖兮眉开眼笑。

靳屹泽看着那张瞬间明媚的笑脸,心情意外的同样明媚,“能解吗?”

安玖兮把钱放进包包,拍了拍,有些好奇的看着他,“靳先生不觉得我是在胡言乱语,骗你吗?”

建国后不许成精,更不许宣扬封建迷信。

怎么他对降头这类说法,接受程度这么高?

靳屹泽脸上笑容淡了下去,“换做任何一个人,一觉睡醒突然瘫痪,而且身边怪事不断,却无人可以解释时。如果有一个人能够为他指明方向,他多少都会相信。”

安玖兮点点头,言之有理。

“能解,但解降是另外的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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