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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板、床架、柜子、桌子、凳子、箱笼……

特别是钱牡丹和她弟屋里的家具,基本都是钱晓兰以前用的,钱长富疼她,自己又会木工,慢慢的就给她打了一整套的家具。

可惜等他们出事后,家具全让孙红花给搬到她那一双儿女的屋里了。

钱晓兰不理会钱牡丹的惊声尖叫,把属于自己的东西全部搬走,一样都不给她留。

几个房间的搬完了就去厨房搬,两口铁锅,几个碗碟、油罐、酒壶、菜刀、菜板、锡茶叶罐……

只要是钱晓兰自己家的,全部搬走。

就连钱长财结婚时,钱长富给他打的一个五斗橱,一张饭桌,几张椅子,还有她平时搓的麻绳,也全部搬走。

这会后院的柴火也被顾家几兄弟挑到门口了,就连菜园子的菜也被顾家几个媳妇给摘完提出去了。

孙红花见家里的东西一样一样的被搬走,红着眼想要冲进去抢,却被顾家婆媳死死拽住。

而之前还无比愤怒的钱长财此刻却低着头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孙红花气得捂着胸口破口大骂:“你们这些人都帮着钱晓兰那个死丫头欺负我们家,你们都是沤烂的花生——不是好仁(人)。”

孙红花骂完钱晓兰骂顾家人,骂完顾家人骂大队长和吴会计一众村干部。

村干部们不好跟一个妇人争吵,全都黑着脸瞪她。

当初钱长富夫妻刚死时让这两口子收养钱晓兰,他们都不愿意。

等知道大队会给五百块钱补偿时,两人又颠颠的来将人和钱给领走了。

结果呢?

他们所谓的照顾就是把人一个孤女往死里虐待?

钱晓兰的头还晕着,忍着不适搬完东西后,拿着一根挑柴的圆身尖担撑着走到门口,冷着脸回了孙红花一句:

“蝙蝠身上插鸡毛——你算什么鸟?”

孙红花被气死了,猛得挣脱开胡桂芬婆媳,扬起手冲到钱晓兰面前。

钱晓兰一直防着她,见她朝自己直直的冲过来,手中的尖担往地上一扔,脚一踢,尖担滚到孙红花脚下。

孙红花看到了,却来不及收脚,一只脚就那么踩上了尖担。

“嘭”

“啊”

随着重物倒地的声音响起的是孙红花的惨叫声。

围观众人听着那声音都觉得肉疼。

“钱晓兰你这个贱人,我跟你没完!”

孙红花疼得要死,咬着牙骂完钱晓兰,转头看向傻愣在那的男人:

“钱长财,你是死人吗?没看到我被人欺负了?还不快过来把我扶起来?”

钱长财抬头,神色复杂的看了眼钱晓兰,叹着气过去将孙红花扶起:“都让她搬走吧,那些本来也是我大哥家的东西。”

孙红花不可置信的抬头:“你疯了?那死丫头不但拿走了我们四百块钱,还要把家具给搬走一大半!”

钱长财用力捏了下她的手,长长的叹了口气:

“你这人就是爱操心,晓兰马上就十八岁了,也懂事了,她不会乱花钱的。

晓兰丫头,东西和钱你都拿走吧,那一百块钱我也不要了,我是你小叔,照顾你几年是应该的。”

众人:“……”

都在一个村子里住的人,大家对于个铁公鸡一样抠抠搜搜又爱偷奸耍滑的钱长财是没有任何信任可言的。

其实这些年大家都知道钱晓兰的处境不好,但她自己不反抗,他们这些外人还能说什么?

如今她终于奋起反抗,大家看在钱长富的面子上怎么都会帮着钱晓兰的。

钱晓兰看了眼一脸真情实意的钱长财,扯了扯嘴角:“那就多谢小叔了……”

眼看钱长财即将要变色,她勾唇一笑,接着道:“我这人也不是那么不知好歹的,说了给你们补偿就给你们,我不会再要回来了。”(才怪)

钱晓兰说罢,不再看他们一眼,转身和胡桂芬说话。

在顾家人和其他村民的帮助下,钱晓兰很快就将东西搬回了自家院子。

大队长留下胡桂芬和自家婆娘姐妹俩帮着钱晓兰一起收拾房子,其他人则都回地里继续干活。

也正如钱晓兰所说,房子她时不时的有回来打扫,很干净,屋顶也被补过,没有漏雨的迹象。

胡桂芬和胡桂花姐妹俩帮钱晓兰把家具摆放整齐后,连水都不喝一口就回去了。

家里还有些小物件没有收拾好,钱晓兰也没有挽留两人,感谢的话得等家里彻底收拾好后,再找个机会做顿饭好好感谢一番。

锅碗瓢盆摆进碗柜里,刀具和一小袋大米收进空间里。

这年头没有票,粮食不好买,为免孙红花狗急跳墙,她只拿了一小袋大米和半袋子红薯干回来。

豆角、黄瓜、南瓜、西红柿、丝瓜、胡瓜、茄子等蔬菜一样留一点在厨房,多的也全部收进空间中保鲜。

这些年菜园子的菜全部都是原主一手照顾的,孙红花一家人连一棵草都没拔过,更别提浇水捉虫施肥了。

今天只摘了能吃的蔬菜回来,没有将它们连根拔起,真是便宜那家人了。

钱晓兰越想越气,决定找个机会去要点补偿回来。

“晓兰!”

听到胡桂芬去而复返,钱晓兰忙从厨房走出去:“伯母,怎么了?”

胡桂芬拿着一瓶药递给她:“你头上的伤虽然已经结痂了,但还是得好好擦擦药,这是我去卫生室给你买的。”

钱晓兰没想到她还记得这事,感激的接过,还没等她说什么感谢的话,胡桂芬又风风火火的走了。

她抿唇笑了笑,关上院门继续回厨房收拾零碎物件。

看到那个锡茶叶罐时,钱晓兰拿在手上看了好一会,想了想也给塞空间里去了。

这个茶叶罐是分家时,她妈从她奶手上拿到的为数不多的物件之一。

她爸嘴拙不会讨好人,又去部队几年回来,腿还瘸了,她爷奶就更不待见他,一心只向着小儿子。

当年分家时,她爷已经死了,她奶和她妈不对付,又以她爸没有儿子为由,想让他们一家净身出户。

她妈的脾气非常不好,不顾脸面的大闹了一通,最后分到了五十块钱、三副碗筷、一个热水壶和一个锡茶叶罐。

再多的就没有了,不然她奶会和她妈拼命。

钱晓兰以前听她妈在家里对她奶骂骂咧咧,知道她奶手里还有好多银元都被她藏起来了。

还有一个金镯子、一个金戒指和一副金耳环,这些东西在她死后全交给孙红花了。

也不知道孙红花把东西藏到哪里去了,她这次都没见到。

脑中想着这些有的没的,钱晓兰在不知不觉间就把房子给收拾好了。

抬头一看,太阳都往西斜了,怪不得她的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随便煮了点红薯干稀饭,凉拌个黄瓜填了下肚,便她挑着水桶,顺手捡起院中放着的一捆草绳扔进空间里,出门打水去了。

村里的生活用水在山中的溪涧里和村中的井里挑。

钱晓兰家在山脚下,去溪涧那边更近一些,她便往山里走。

大概五分钟后,她看到一块山壁下连着几根竹管在滴水,这才想起这是骡子棚那边的几个老人给整的接水地。

她不客气的将桶放到竹管下方接水,起身就进了山。

别看原主的爸爸钱长富以前一直不声不响的,可他是个很厉害的人。

他在部队的时间不长,只待了三年多就因伤退伍了,但他的身手却十分了得,回家后还能拖着残腿上山打猎挖陷阱,下海摸鱼挖土丁捉螃蟹。

比村子里那些手脚齐全的男人还要能干许多。

原主跟在钱长富身边长到十一岁,也是学了他一点本事的。

后来又跟着那个老爷子医学了很多,那会的就更多了。

山上就有原主偷偷摸摸挖的陷阱。

钱晓兰循着记忆在山里左拐右拐的,终于来到原主挖的陷阱前。

看到陷阱上的干草往下塌了,钱晓兰心中一喜,加快脚步上前。

然而,在她探头往陷阱里看时,却脸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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