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孟浩的拒绝。
张泉林似是早就料到。
他强忍着身上的难受，慢条斯理说服孟浩。
“在商言商，我问你菜刀买过吗？”
“买过。”
“菜刀生产厂商违法吗？”
“手续齐全的话，不违法！”
“菜刀经销商违法吗？”
“有经营许可，不违法！”
“那报复仇家的客人购买，合法吗？”
“交钱买货，不违法！”
不愧是三十岁出头、就能白手起家、坐拥几个亿的天才互联网营销天才。
一番类比。
完全打消了孟浩的顾虑。
“那，这把菜刀砍了仇家，违法的是买家。”
“菜刀生产者、经营者都获得了金钱利润；手刃仇家的买家获得了情绪价值；伤天害理的仇家被铲除，为民除害，社会获得了和平安定。”
“所以，你有什么顾虑呢？”
孟浩眨眨眼。
他完全被说服。
“有道理。”
“我只是名玩具直播带货新人。”
“买家有需求，我自然满足。”
“前提是，我不会生产改造违背法律法规的产品。”
“说说你的要求吧……合法合规即可。”
孟浩还有句话没点破。
他是生产销售者，如何使用是张泉林的事情……在合法合规前提下，张泉林干死越多的扶桑鬼子，越是为国家民族做贡献。
当然。
还有另外个更主要原因。
就在张泉林真心实意地道出说服孟浩的一席话时。
耳畔的电子合成音再次响起。
这位食用大量核污水海鲜刺身的可怜人，人生最后的梦想，被系统给选中，成了布置给孟浩的任务。
……
“虽然没有视频，但淼哥之前给我讲了大号单发烟花上天的全过程。”
“我的要求很简单，要快，非常的快，快到扶桑战机、雷达、导弹无法应付。”
“还有就是，能够顺利飞到扶桑福鸟核电站上空，并且能让我独自操控。”
“其他的，没了。”
“算是我生而为人的最后梦想吧。”
“主播，你打出的旗号，可是做全网最强玩具带货主播，达成所有离谱与不可能的梦想。”
“我的要求，应该没问题吧。”
张泉林。
不愧是曾经做大做强的电商大佬。
一席话。
条理分明，重心明确。
最关键的是。
还能利用孟浩开播之初打出的口号，来上一波反问与激将。
半晌。
孟浩神色惋惜地叹口气。
“我尽量。”
“再强调一遍，我做的是玩具，并非军事装备。”
“另外，我真的为你感到惋惜，如此商业天才，确实被扶桑鬼子坑到如此生不如死的境遇。”
“可悲可叹。”
……
孟浩直播间十几位网友这几日在各大论坛疯狂发帖的效果还是有的。
尽管绝大部分人觉得这些网友是孟浩购买的水群、蹭之前东方巨龙流星雨烟花的热度、在直播间橱窗挂出上千万商品的行为完全就是扯淡。
但。
猎奇心理人人都有。
在孟浩开播十多分钟后，已经陆续涌进来数百名水友。
他们，大抵是想看看这个口出狂言、碰瓷导弹炸扶桑卫星热度的新人主播是疯批到何种地步。
才敢在十几个人的直播间橱窗内，挂售上千万的商品。
“雾草，这剧本写得，脑洞忒大了。”
“行走的人形强核污染放射源、造出能甩掉扶桑雷达锁定、战机拦截、导弹打击的载人可操控飞行器？”
“这踏马是一个玩具带货新人主播敢碰瓷的东西？”
“主播，我建议你还是换个直播风格，给网友们表演下你是如何疯的，没准人气会更高些！”
“……”
质疑的话还没落下。
价值千元的礼物，开始连发。
整整数分钟后。
足足一万个千元礼物刷进了直播间。
“雾草。”
“连刷一万个大额礼物，牛逼啊。”
“我踏马刷一毛钱一朵的玫瑰花礼物也不敢这么豪横。”
“拿一千万打赏，这成本投入。就算是剧本，那也是真的了……平台是要分走一半金额、也就是五百万的啊！”
“……”
张泉林的突然狂刷大额礼物，给孟浩也吓了一跳。
富哥就是富哥、土豪就是土豪。
一千万的大额礼物，刷的像是一千朵一毛钱玫瑰花礼物。
不等孟浩开口。
张泉林的弹幕紧跟而来。
清冷、悲凉、落寞且无可奈何。
“人之将死，钱对我已经没啥意义了。”
“给你刷点礼物，增加点人气值，让更多人看到你，完成他们的梦想。”
“我为结婚、也无儿无女，这些年的积蓄，除了留一部分给父母，剩下的都给你做完成我临终梦想的预算资金。”
“说起来，对父母不孝是我此生最大的遗憾了。”
孟浩心中都快骂娘了。
我说富哥。
有钱也不是这么刷的啊。
上千万的礼物，虽然能带来不少人气。
但将分给平台的五百万拿出来买营销，那不是能吸引来更多人？
还有。
早知道有你这么位富哥的存在。
橱窗商品就直接挂一个亿甚至更高金额……这样可就能兑换更多系统积分。
哪怕只是Ⅰ级系统商城中的黑科技产品，也不是普通人类货币能买到的，必须依靠梦想值来兑换。
……
对家大业大的抖印平台来说，一千万流水、五百万的入账，还真算不得上啥大数额。
张泉林的千万打赏下去，孟浩甚至连全频热门都没挤进去，也就混了个地区热门千万。
可即便如此。
也为他直播间带来了数万活人关注。
质疑声此起彼伏。
“雾草，碰瓷东方巨龙流星雨烟花的直播间，这又是哪位人傻钱多的资本大佬力捧的新人？”
“成为行走的强核辐射源、要造出碾压现代战斗机、蔑视雷达锁定导弹拦截的飞行器、还要活人操控飞行器炸福鸟核电站？”
“你咋这么牛逼呢？五百万干点啥不好、非要搞如此低劣的营销给平台送钱、溜了溜了。”
“……”
面对质疑。
与感觉受了蒙骗而飞速流逝的水友。
一个直播链接申请打了进来。
接通后。
张泉林的模样出现在了画面中……准确来说，出镜了但又未完全出镜。
他穿着特制的、含复合铅金属、全身覆盖软甲。
看着像是尚未断气，却已经行将就木的怪异木乃伊。
“给主播点下关注吧。”
“自我证明并未说谎、没有搞人设、没有照着剧本演，是我能为主播做的最后贡献。”
“主播，也希望你能完成我最后的临终梦想。”
“医生说，我的时间已经不足四十天。”
说着话。
张泉林摘掉了金属头套。
那是张何等恐怖的脸。
满是血泡浓浆、皮肤像层胶体黏在骨头上。
而他手上则举着由华夏三甲医院出具、个人信息极为详尽的病情症断书与病危通知书。
依稀能辨出，这曾经是个年轻帅气多金且事业有成的年轻人。
啪嗒。
数秒后。
张泉林的连接中断。
“他现在就是个强核辐射源。”
“他身上的软甲，应该是隔绝辐射外泄的作用。”
“哪怕只是头部散发的辐射、都能强到令电子产品短时间内失效。”
“可怜可叹的兄弟，罪该万死的扶桑。”
孟浩叹了口气，解释了张泉林中断连接并非他的本愿。
短暂沉默后。
不仅再也没有水友流失，孟浩的直播间关注人数开始疯狂飙升。
密密麻麻的弹幕，更是糊墙般刷新。
“对不起，那位兄弟，是我们说错话了。”
“踏马的扶桑，真该从地球上消失。”
“主播，我给你点关注是为了记住你，若是你放大话、吹牛皮、不能达成这位兄弟的临终梦想，我会回来给你点举报的。”
直播间风评，瞬间逆转。
倒是孟浩，再次表演了秒下播技能……顺便立下对张泉林的承诺。
“好。”
“不管是兑现我之前喊出的达成梦想口号，还是回报你不惜暴露如今丑态为我挽留人气的行为。”
“一周后，你定制的玩具，将会直播出镜、现场交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