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烟擦了擦眼泪，声音沙哑，“我以后赔您……”

“上次借钱也是这个说法。”裴修略微挑了下眉，打趣道，“你给人开空头支票的习惯，倒是没改。”

寇烟：“……”

她咬了咬嘴巴。

裴修看她不哭了，也没继续逗她。

他抬手，抹去了她眼角泪珠：“先去看看你外婆，等你情绪稳定了，我们再谈赔偿的问题。”

寇烟知道，他只是玩笑。

这一刻，不管这个男人图的是什么，她都万分感激他。

她收拾好情绪，先去听医生细说情况，又去看了外婆。

等把一切都做完，医生已经都下班了。

回到走廊，裴修还没走。

寇烟上前，没话找话，“教授，您吃晚餐了吗？”

裴修默默看了她一眼。

寇烟也知道自己问的是废话，她实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面对他。

她卡壳一下，“要不我请您吃饭吧……”

裴修眉宇微动，似是感叹：“还有多余的钱请我吃饭？”

寇烟：“……”

没有。

她现在是一穷二白。

裴修嘴角提了下。

他从长椅上起身，往电梯口去。

寇烟迟疑两秒，跟了上去。

电梯空间不大，又只有彼此，感觉连呼吸都清晰可触。

寇烟全程低着头，幸好，只有十几秒的功夫。

出门时，寇烟还在想接下来怎么办，迎面就撞见两人。

正是周治学和乔琳宣。

“没想到竟然是怀孕了，吓我一跳。”

乔琳宣面带喜色地说着，抬头一看，愣住了。

看到周治学，寇烟已经没了愤怒，只剩下平静的厌恶和恶心，甚至不愿多看一眼。

她想从侧面转弯，腰际却被身边男人给揽住了。

寇烟微愣，抬头看他，眼神中带着不解。

对面，乔琳宣和周治学也顿了下。

乔琳宣是诧异。

周治学却是怒极，尤其是看到裴修自然地搂住寇烟，他浑身的细胞都在愤怒。

“裴总。”乔琳宣先回过神。

裴修不冷不热地应了声。

乔琳宣一看他跟寇烟的样子，自然明白什么。

登时，心中十分懊悔。

她万万没想到，寇烟竟然能勾上裴修。

刘总那事，也不知道有没有成，寇烟要是因此记恨上她，那就有点麻烦了。

她稳住表情，主动问：“寇助理这是怎么了？脸色看上去不太好。”

寇烟面无表情，没答。

乔琳宣有些不悦。

倒是裴修开了口，他淡淡道：“刚从警局把她接出来，情绪不太好。”

“警局？”乔琳宣诧异。

周治学闻言，猛地从愤怒中抽回理智，他看着裴修，担心他在乔琳宣面前说穿一切。

他还没开口描补，裴修已经平静地开口。

“周总控告寇烟挪用公款。”

他口吻淡漠，却自有一股质问的居高临下，令人后背紧绷。

乔琳宣心里一慌，快速看向周治学，眼神询问。

周治学表情略僵，一时间，张不开口。

寇烟看他那模样，心中冷笑，不免觉得有些痛快。

周治学咬紧了后槽牙，半晌才挤出声音，勉强道：“……是误会。”

乔琳宣帮着开口：“对，肯定是误……”

“既然是误会。”裴修打断了她的话，凌厉冷漠的视线落在周治学脸上，自带一种压迫感，“那就请周总尽快销案。”

他说着，把寇烟拉到了怀里，低头，轻抚着她的头发，口吻维护：“烟烟是个女孩子，名声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