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寒川走到苏矜北的面前轻轻蹲下,张开手就要将她抱到床上去,哪知手刚触碰到她,就被她用手推开。她垂着眸子,语气清淡,似乎有些害羞。“那个,我自己慢慢的可以……”...
听到薄寒川说出的没有两个字,苏矜北像似吃了一颗定心丸,一颗心稍稍平静了下来。
薄寒川将检查结果拿给苏矜北,转头看向一旁的护士。
“你就先回去忙你的吧,接下来我送她回病房就好。”
护士对着薄寒川笑了笑,说:“那就谢谢薄医生啦!”
护士离开后,薄寒川便自然地走到苏矜北的身后,手搭到轮椅上,慢慢地推着她朝病房走去。
这一幕,温暖而幸福,像似一对平凡恩爱的夫妻。
回到病房内。
薄寒川走到苏矜北的面前轻轻蹲下,张开手就要将她抱到床上去,哪知手刚触碰到她,就被她用手推开。
她垂着眸子,语气清淡,似乎有些害羞。
“那个,我自己慢慢的可以……”
话未完,只见薄寒川眸色一沉,将苏矜北的手拨开,径直抱起她放到了床上。
“我刚刚说了,伤口还没愈合就不用乱动!”
苏矜北垂着头,一言不发地端坐在病床上,任凭薄寒川将被子拉过,细心地给她盖上。
随后,她看着薄寒川将床头柜上的保温盒拿了过来,迅速揭开盖子,找了一个凳子,坐在一旁。
薄寒川用勺子小心翼翼地舀了一勺奶白的汤放到嘴边轻轻吹了吹,在确保不烫以后,才将汤递到苏矜北的嘴边,声线温柔。
“鲫鱼汤,便于伤口愈合的。”
苏矜北愣了愣,还是乖乖张口,暖和鲜美的鱼汤入肚,瞬间温暖了整个心扉。
这是她第一次尝到薄寒川亲手炖给她的汤,以往她变着花样做好吃的给薄寒川,他却连正眼都不会多看一眼……
想到这,苏矜北不禁发出一声讪笑,可真是讽刺啊!
她要放弃他的时候,他却开始对她好。
苏矜北猛然抬眼,定定地看着面前的薄寒川,冷声问。
“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彼时薄寒川正低着头专心地给苏矜北剔一块鱼肉的刺,听到苏矜北的问话,手中的动作迅速停了下来。
薄寒川抬眸,温柔的视线对上苏矜北冷冷的目光,心口一顿,终是柔声回道。
“我是孩子的爸爸,这是我应该做的。”
苏矜北顿了顿,却貌似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再次开口。
“那林玖歌那呢?你不会想要回到古代,二女侍一夫吧?”
苏矜北的话不依不饶,一阵见血,落在薄寒川的耳中却似一把钝刀子剜过,漫出丝丝刺痛的痛来。
“够了!苏矜北!”
薄寒川的脸色瞬沉,语气中夹杂着明显的怒意。
他将保温桶重重地砸到一旁的柜子上,奶白色的汤汁四处飞溅。
苏矜北被薄寒川的反应吓得浑身一震,不再说话。
良久过后,薄寒川才终于冷静下来,眼神定定地望着眼前的女人,缓缓开口。
“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再叫我弋㦊。”
他拿起一旁的保温桶,转身,径直离开了病房。
此时,柜子上的手机却响了起来,苏矜北拿起一看,竟是一个来自宁州的陌生电话号码。
起初,她只是以为别人打错了,但那个号码却一直打了过来,接连打了好几次。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和腔调,苏矜北迅速反应了过来。是杜之恒,她的同班同学,五年前刚毕业就去了法国知州美术学院进修油画,至此再没有联系,这次怎么……苏矜北压下心底疑惑,笑着开口。...
苏矜北犹豫了一会,还是将电话接过,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
“怎么回事?苏矜北小姐,打了好几个,现在才慢慢悠悠地接我的电话!”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和腔调,苏矜北迅速反应了过来。
是杜之恒,她的同班同学,五年前刚毕业就去了法国知州美术学院进修油画,至此再没有联系,这次怎么……
苏矜北压下心底疑惑,笑着开口。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这五年也没有联系我,干什么好事去了?”
杜之恒笑了笑,声音轻快。
“我回国了,什么时候有空一起聚聚?到时候我慢慢跟你细说我这五年的精彩经历。”
杜之恒还是那么幽默风趣,一如五年前那样,喜欢逗苏矜北开心。
苏矜北闻言,不禁嘴角上扬,笑出声来:“行的!杜先生!”
她望了望洁白的病房,补充道:“但是,我现在在医院,恐怕这一个月都没时间约了。”
医院?
杜之恒眉头一皱,声音满是担忧:“你怎么了?好好的为什么去医院了?”
没等苏矜北回答,直接开门见山地问她:“哪个医院?我现在过来。”
“不……”
苏矜北的话刚溜出口就被电话中忙线的嘟嘟声生生掐断。
她无奈地将手机放下,嘴角不禁溢出一抹畅快的笑来,杜之恒做事还是那样雷厉风行。
半个小时后,病房门外就传来一声声急切剧烈的敲门声。
听这架势,苏矜北就知道是杜之恒到了,她划开手机,拨通了他的电话。
“杜先生,门没锁,我现在躺床上不能……”
“啪——”
话还没说完,杜之恒就直接推门而入,站在门口,拿着手机嬉笑着朝苏矜北招手。
“苏小姐,怎么样?我的效率高吧,一下子就找到你了。”
他朝她眨了眨眼,穿着一身黑色的夹克衫,烫着一头酷酷的锡纸烫,时尚感十足。
苏矜北望着门口处的杜之恒,心底的阴霾瞬间被一扫而空,心中顿时畅快不已。
“是的,杜先生,你这效率杠杠的。”
杜之恒飞快地走到苏矜北的面前,看着她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从心底升了起来。
“矜北,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苏矜北抿了抿嘴,淡淡地回道:“子宫癌晚期……”
她顿了一下,轻快地说:“但我参加的这个国际项目有很大几率治愈,现在已经做完手术啦。”
她将手温柔地放在小腹上,一遍遍轻轻抚摸着。
“而且,我怀了宝宝,相信很快我就可以和宝宝一起健健康康的生活下去!”
闻言,杜之恒的心瞬间如遭雷击般发出一阵阵蚀骨的痛意,眸色一点点暗了下去。
但当他看到苏矜北眼眸中的光亮之时,他的心又被照亮了起来。
他凝望着苏矜北,猛然伸出手紧紧握住了她,声音明朗:“是的,一定可以的!”
从大学开始,他就爱上了苏矜北,可奈何她的眼中只能够看到薄寒川,甚至于大学还没毕业就着急地嫁给了他。
杜之恒瞬间想了起来,没错,在苏矜北和薄寒川结婚之前,杜之恒曾专门调查过这个薄寒川,他曾有过一个女朋友,就是叫林玖歌,只是被薄父赶去了美国……杜之恒的心里五味杂陈,懊悔的情绪充斥满心海,当初他知道薄寒川不喜欢苏矜北,但,他却没有勇气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甚至没有勇气去跟苏矜北表白……...
杜之恒思虑间,抬头扫视了一圈,却没有发现薄寒川的身影,便出声问道。
“薄寒川呢?”
苏矜北垂下眸子,语气故作轻松:“我和他离婚了。”
杜之恒瞳孔一震,一股无名怒火瞬间吞噬满眼眶,他攥紧了手,极力地克制着自己。
“什么?你不是怀了他的孩子吗?怎么会离婚?”
苏矜北拉住杜之恒的手,淡淡说道。
“孩子我一个人也可以将他照顾好,况且,林玖歌也怀孕了。”
林玖歌?
杜之恒瞬间想了起来,没错,在苏矜北和薄寒川结婚之前,杜之恒曾专门调查过这个薄寒川,他曾有过一个女朋友,就是叫林玖歌,只是被薄父赶去了美国……
杜之恒的心里五味杂陈,懊悔的情绪充斥满心海,当初他知道薄寒川不喜欢苏矜北,但,他却没有勇气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甚至没有勇气去跟苏矜北表白……
如果当初,他足够有勇气,是不是苏矜北就不会受到这么多伤害呢?
可惜,没有如果。
杜之恒满眼疼惜地伸出手揉了揉苏矜北的发丝,声线温柔似水。
“你还有我啊,苏小姐。”
苏矜北满眼感激地望着杜之恒,不住点了点头。
医生办公室内。
薄寒川正坐在办公桌前聚精会神地看着病例文件,突然,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他将文件重重合上,提步走上去将门拉开。
还没看清来人,一记重拳就稳稳当当地落在了他的脸上,将他猝不及防地打到了一旁。
整个身子一歪,差点跌倒在地。
男人狠狠地攥住他的衣领,又是狠狠一拳,嘴角不禁渗出颗颗鲜血。
薄寒川反手拽住男人的手,企图阻止他,眼神定定地盯着男人。
“你干什么?!杜之恒。”
眼前的男人正是杜之恒,他记得,大学时和苏矜北玩得很好的朋友。
杜之恒冷笑一声,用力抵着薄寒川,恶狠狠地说。
“你问我干什么?你也不扪心自问一下自己,你都对苏矜北做了哪些伤人的事?!”
薄寒川被杜之恒问得脸色铁青,眼神愤怒地盯着杜之恒,不紧不慢地说道。
“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轮不到你个外人插手!”
杜之恒眉头紧锁,狠狠攥紧了手,声音略带嘲讽。
“夫妻?你们都离婚了,何来夫妻之说?你要不要脸?”
“你!”
薄寒川心底的怒火一瞬冲了上来,他眼神凶狠地看着杜之恒,像似要将他生吞活剥。
但是,他却无力反驳,因为,他说的是事实。
看着薄寒川震怒的样子,杜之恒看着只觉他咎由自取,明明他之前拥有着苏矜北一心一意的爱,可却视之如草芥。
如今,失去是对他这四年所作所为最好的回答。
杜之恒慢慢松开了手,冷冷丢下一句——
“以后就不要再来打扰矜北了。”
话落,杜之恒便转身扬长而去了。
办公室内,只剩下薄寒川一个人呆愣在原地,内心情绪繁杂混乱,苦涩痛楚溢满胸腔。
他想,难道他真的要失去苏矜北了吗?
“对啊,所以你就不要问了。”苏矜北撇过头,双手挽在胸口,佯装生气道:“可是专家说了,孕妇生气会对胎儿发育不好的。”杜之恒赶忙凑了过来,将手直直地伸到苏矜北的面前,笑意爬上眉梢。“来,检查,没啥大事儿。”...
病房内。
杜之恒喘着粗气回到了病房。
额角渗出了一颗颗豆大的汗珠,手上青色的淤青在默默地提醒着,他刚刚才跟人打完架。
苏矜北望着杜之恒慢慢走到病床边坐下,眼神在他的身上不断地打量游走着,猛然停在了他的手上。
是新鲜的瘀伤。
苏矜北死死地盯着他手上的瘀伤,猛然伸出手就要去拉他的手,她想仔细看看严不严重。
杜之恒见状却遽然将手收了回去,死死地藏在身后,不想让她看到。
苏矜北看着杜之恒有意隐瞒的样子,瞬时眉头一蹙,嘴巴一撅,做出一副满不开心的样子。
“干坏事了?这么藏着掩着。”
杜之恒闻言扑哧一笑,朗声回道。
“对啊,所以你就不要问了。”
苏矜北撇过头,双手挽在胸口,佯装生气道:“可是专家说了,孕妇生气会对胎儿发育不好的。”
杜之恒赶忙凑了过来,将手直直地伸到苏矜北的面前,笑意爬上眉梢。
“来,检查,没啥大事儿。”
苏矜北定睛看着杜之恒手上深深浅浅的淤青,声音瞬间沉了下来。
“是不是去找薄寒川了?”
按照杜之恒这急躁的性格,他肯定是去找了薄寒川,并且还为了给她出气,打了他一顿。
沉默了半晌,杜之恒才抬眸,一脸歉意地看着苏矜北,缓缓说道。
“是的,那个家伙简直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不教训一下他简直……”
“行了!”
苏矜北沉声将他的话打断,见杜之恒没有说话,又觉得自己的语气是不是太重了,忙解释道。
“杜之恒,我不希望再和薄寒川有任何瓜葛了,所以,你也没必要再去找他……”
病房门外,薄寒川查完房过来看苏矜北,却猛然听到了苏矜北和杜之恒的对话。
她说,我不希望再和薄寒川有任何瓜葛了。
这话似一把铁锤重重地锤在了薄寒川的心上,痛得他冷汗直流。
心口这巨大的痛意瞬时如一股寒流绵延至全身,整颗心冰冷刺痛,麻木了神经。
他第一次那么希望,希望苏矜北不要推开他,是他,是他需要她,是他离不开她……
薄寒川就那样僵在了原地,身子似有千斤重,他怎么也提不起腿再向前走一步。
病房内,苏矜北和杜之恒的对话声断续响起。
“好,我答应你,苏小姐。”
杜之恒将身子凑到苏矜北的跟前,小声嘟囔着。
“我可是要给我侄子做个好榜样的!”
薄寒川倚靠在病房门外的墙壁上,借着门缝朝里望去。
只见苏矜北肆意地笑着,笑得一脸明媚、灿烂、轻快……
这个样子,是他从未见过的。
薄寒川整颗心彻底沉到了湖底,剧烈的窒息感如湖水般漫了上来,瞬间将他淹没。
“薄医生,你怎么啦?”
身后护士响亮的声音瞬时将他拉回神来,他定了定神,慌乱地将手中的病历单朝她挥了挥。
“查房呢!”
话音未落,薄寒川转身便逃也似地离开了。
“院长,您怎么过来了?”院长眯着眼笑了笑,声音满是喜悦。“恭喜你呀,寒川,这次关于宫颈癌妊娠的国际研究项目相当于是进入了一个阶段性的胜利了!”薄寒川淡淡一笑:“是的,后续还是要更加仔细认真才行,还有一个分娩的大关卡。”...
回到办公室内。
院长早已等候多时。
薄寒川整了整思绪,大步走上前去打招呼。
“院长,您怎么过来了?”
院长眯着眼笑了笑,声音满是喜悦。
“恭喜你呀,寒川,这次关于宫颈癌妊娠的国际研究项目相当于是进入了一个阶段性的胜利了!”
薄寒川淡淡一笑:“是的,后续还是要更加仔细认真才行,还有一个分娩的大关卡。”
院长走上前,拍了拍薄寒川的肩膀。
“我今天来还有一个事情要跟你说。”
他顿了一下,声音变得严肃了起来。
“瑞士海伦尔那边也有一个相似病情的患者,他们那边的专家表示,需要你亲自过去指导完成这例手术。”
薄寒川沉默了,如果他现在过去,那一旦苏矜北这边病情发生什么变动,他将不能及时赶回来。
如果苏矜北发生什么,他将后悔一生……
见薄寒川垂眸一言不发,院长再次开口。
“我知道你很为难,但是,院里已经决定让你去了。”
“而且,患者这边已经度过了最危险的时候了,你如果去将会为院里赢得前所未有的荣誉。”
“最重要的是,我们将会直接打开国际大门,我们院的妇产科成功享誉全世界……”
……
院长在一旁滔滔不绝地劝解着。
诚然,这对于整个医院,乃至于薄寒川自己都将是更上一层楼的天梯,但对于苏矜北,这将关乎着她和孩子的生与死!
薄寒川垂眸,眼神晦暗,看不清任何情绪,半晌,他轻启唇。
“对不起,院长,虽然手术成功了,但后面一旦出现任何变动,我不在身边的话,后果将无法估量!”
院长声音沉了几分:“寒川,这个事情院里已经决定了,收拾一下今晚的直达飞机,患者这边我们会实时监控的。”
他顿了顿,接着承诺道:“我保证,患者会好好等你回来的,你安心去做,毕竟那也是两条生命,我们医生不就是要救死扶伤吗?”
院长的话彻底触动了薄寒川,大局面前当以大局为重,他已经被押上了梁山,他不得不去……
薄寒川闷声回了个嗯,便再没说任何。
院长见状也是识趣地悄然离开了薄寒川的办公室。
半个小时后,病房门外。
薄寒川已经简单收拾好行李,来到了苏矜北的病房外。
他自然地抬手想要将门推开,手却悬在了半空中,最后定定地垂了下来。
他拎着行李箱在门外躇踌了良久,最后还是没有进门,就只是顺着门缝看了看。
苏矜北满面笑容躺在病床上,脸色红润了很多,时不时发出一声清脆的笑声。
杜之恒坐在一旁,给她削苹果,讲笑话……
她挺好,那自己就放心了……
薄寒川重重吐出一口气,便利落转身,朝医院门口走去,院里安排的司机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了。
病房内。
苏矜北像似感受到了什么似的,心里咯噔一下,顿时乱成了一团麻。
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住了,她下意识地将手放在了小腹处,轻轻地摩挲着。
“怎么了?矜北。”
见苏矜北神色暗淡,杜之恒忙关切地问道。
苏矜北闻声,这才抬眸温柔地看了一眼杜之恒,轻松地说。
“没什么,就是突然心里有些发闷。”
“这个好办,我带你出去走走,正好我也有些闷了,我大侄子也有些闷了吧?”他突然歪着头凑到小腹前,轻快地说道。苏矜北被他这副滑稽的表情逗笑了,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去拿轮椅吧,杜大先生。”...
杜之恒一听,忙笑着提议道。
“这个好办,我带你出去走走,正好我也有些闷了,我大侄子也有些闷了吧?”
他突然歪着头凑到小腹前,轻快地说道。
苏矜北被他这副滑稽的表情逗笑了,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
“去拿轮椅吧,杜大先生。”
“好叻,苏小姐您稍等,小的去去就来!”
话音未落,杜之恒就一溜烟似的跑出了病房。
苏矜北望着杜之恒远去的背影,不禁勾唇露出浅浅一笑,可下一秒,心底那股不安的感觉却瞬时涌了上来。
她随意一瞥眼,眼神定定停在床头柜上,上面的保温桶已经三天没有出现过了,薄寒川已经三天没有来看她了……
就连平日的检查,也只有护士在。
一个强烈的念头突然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苏矜北猛然摇了摇头,将这个念头狠狠压下,薄寒川他好不好,都与她无关了,不是吗?
出神间,杜之恒已经推着轮椅快速走了进来。
“苏小姐,南瓜马车来咯!”
杜之恒笑着将轮椅推到病床边,伸手就要去抱苏矜北,刹那间,苏矜北却下意识地躲开了。
她尴尬地朝他笑了笑:“我还是自己来吧!”
杜之恒猛然收回僵在半空中的手,心往下沉了沉,压抑住心口沉闷的痛意,故作没事道。
“好,我扶着你,自己慢慢挪过去。”
“好。”
苏矜北紧紧抓住了杜之恒伸上来的手,艰难地起身,朝轮椅上挪了过去。
每挪动一步,身下已经慢慢愈合的伤口就溢出一丝清晰的痛意来,她紧咬着牙关,整个身子几乎都要倒在杜之恒的身上。
刚走下床,苏矜北的脸上就已经开始渗出颗颗冷汗了,没等她开口,杜之恒早已细心地察觉到了她的不适。
他伸手稳稳将她抱了起来,紧接着温柔的声音从头上传了下来。
“苏小姐,伤口还没好完全,还是我帮你吧!”
还没等苏矜北反应过来,杜之恒早已抱起将她放到了轮椅上,随后迅速走到身后推着她朝外走去。
苏矜北后知后觉地点了点头,肆意地吮吸着病房外新鲜的自由的空气,欣喜地观察着外面世界的一草一木,不禁感叹道。
“出来的感觉真好啊!”
“是啊,如果你喜欢,我就每天下午都陪你到外面逛逛,怎么样?苏小姐,对小的服务还满意不?”
杜之恒一面推着她走着,一面笑说着。
苏矜北目不转睛地盯着外面世界的一切,仿佛走入了世外桃源一般,心底的烦闷瞬时一扫而光。
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这自由包含着青草香气的香甜空气,不住地点头称赞。
“满意满意!非常满意!就冲你这服务态度,必须给你五星好评!”
身后的杜之恒闻言,咯咯笑了起来,不知不觉就推着苏矜北走到了医院的附属花园内。
来来往往的人,有的人愁眉苦脸的,有的人一言不发,有的人舒心浅笑……
每个人心中都藏着一份忧伤,那是别人无法窥看的秘密。
望着这来往的人们,苏矜北想到了自己一直想彻底封存但又时时涌动的那一个秘密。
它在她的心底紧紧封存着,那是对薄寒川包含着无尽失望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