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懒懒地高卧美人榻上,目光轻阖,调养生息,并没有如那些嫔妃口中气冲冲到承乾殿一哭二闹三上吊。
这哭闹,我也并非不可做。
但我是个哑巴,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周命稷没来我这,但是沾了宠的新贵可听不得这些拱火似的话。
她婀娜着一身绿影,笑吟吟地站在我的面前:「你就是贵妃?」
我看着她那张妖娆的脸,心想确实有些资本。
「中原有句古话,说伴君如伴虎。
你能在皇帝榻上安然无恙待这么三年,还算是有本事的。
但是呢……」秦珠蓦然一笑,缓缓走近我的榻边,指甲轻轻挠过我的脸:「再美再娇艳的花,总归是有花期的。」
我淡淡瞟她一眼,随后又不作声地继续闭眼休憩。
「你没听到我说话吗?」
秦珠提高了音量,恶狠狠地瞪着我:「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
没见过大世面,真以为自己独占圣宠?
我今天就要让你知道,什么是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她那挥到半空中的巴掌还没来得及落下,就被我踢中了肚子。
我看着她痛地在地上捂着肚腹打滚的模样,心中只觉得酣畅淋漓。
沉重的脚步声由远至近,我看见门扉处那身鲜明的黄袍慢慢走近,于是扬起了笑脸。
平日里这副娇俏的笑脸会换来缠绵的轻吻。
「啪」地一声,我被扇得侧过半边脸去,倒在地上身形倾斜,嘴角微微出血。
脑袋嗡嗡的,让我有点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周命稷抱起秦珠,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半晌才道:「我需要你时,你才有资格作威作福。」
两人离去,大殿内一时寂静无声。
我吐出口血来,看着黑色浓稠的鲜血洇染了凤凰毯,觉得有些难以呼吸。
真真一个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啊。
4那巴掌差点没把我半条命打出来,躺在床上养了好几天,脸色才微微转为红润。
天气转寒,我套了件红色狐裘,脖颈一圈白狐软毛,神色恹恹。
殿内熏香闷闷,我透不过气来,支开宫女独自起身,打算去外面走走。
外面冻云千里,阴沉晦暗,没有阳光。
我心情渐渐好转起来。
平日里最讨厌太阳晒脸,哪怕是冬日暖阳也依旧不喜。
这时周命稷总会逼着哄着把我硬生生抱到殿外晒太阳,说我太过闭塞,小心憋坏了身体。
然后我走几步路便体力不支,停滞了脚步想回去躺着,便会被他威胁着现在不动回去只能在榻上动。
我没动静了,乖乖被牵着走了有一个时辰之久。
沿着鹅卵石道慢慢走着,终于觉着有些疲累了,我在长亭内坐了下来,小幅度地喘着气。
湖面水波粼粼,不远处慢慢传来俏笑娇语。
眼神恰巧与走过来的两人相撞,我没看见似地收了回来。
「皇上,那不是贵妃吗?」
秦珠嫣然笑着,「她怎么也在这里呀?」
周命稷摸了摸她的头:「不重要。
现在想去哪里?」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