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4.

「双双，你去看着，别让她偷我的东西。」

我沉默的收拾东西，我的东西不多，大多都是顾辛白送我的，我也不想带走。

唯有…是我最珍视的东西。

「这是什么？」

徐双突然一把抢过我手里的照片，大声呼叫。

「宋湘姐姐喜欢的人不是辛白吗？怎么还留着别的男人的合照。」

「还给我，这是我的东西！」

照片被抢走后，我焦急地想要抢回来，与徐双发生了撕扯，我们的动静受到了顾辛白的关注。

顾辛白快步走过，从徐双手里抢过照片。

他红着眼睛看着有些泛黄的照片上我的笑脸，以及和我同框的男人。

顾辛白推开徐双，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

「宋湘，他是谁，你告诉我他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

我试图保持冷静把照片从顾辛白手里抢回来。

那张照片就是我的命，是我撑过漫长余生的唯一支柱…

「顾辛白，把照片还给我，还给我！」

我彻底放开自己，发了疯一样的想抢顾辛白手里的东西。

但顾辛白也发了狠死死地控住了我。

「宋湘，你告诉我，这个男的是谁，这个野男人是谁，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宋湘，你TMD告诉我！」

顾辛白气的发狂，连徐双想上来拉开他，都被他一把推开。

「滚！」

最终我放弃了挣扎，直直的看着顾辛白。

「我爱的人，爱进骨子里的人…」

顾辛白好像一瞬间被卸去了所有的力气，慢慢松开了我…

而我身上被顾辛白掐过握过的地方全都疼得厉害，一片青紫。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七岁开始，七岁那年我的心就为他而跳动，没有一刻停止…」

「那我呢，我算什么，顾辛白对你来说又算什么，你告诉我啊，宋湘，我对你来说算什么？！」

顾辛白歇斯底里的质问我，眼里是破碎的忧伤与痛苦。

「对不起…」

对于顾辛白我是心怀愧疚的，这也是为什么他对我百般羞辱，我也不离不弃的原因之一。

「把照片还给我吧，我马上就走，不会再留在你身边碍你的眼，祝你和徐**…」

顾辛白却突然暴起，将我视若珍宝的照片撕了个粉碎。

「不…不要！」

照片的碎片在我痛苦地呼求中慢慢撒下，如天女散花般让我心碎…

我扑倒在地上，一点点捡起碎片。

「不…不可以，这是我唯一一张与他的照片，是他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了…不，不可以，没有这张照片的话，我会忘记他的…不，不可以，我不可以忘记他，不要…」

我将碎片捧在手心里，试图将它们拼回，但却被顾辛白一把捞起。

碎片再次被砸在了地上。

最后，我哭着放弃了。

「宋湘，既然不爱我，又为什么要在我身边待了八年…」

被撕碎的照片也撕开了我们之间最后一块遮羞布。

挺着他的话，我红着眼睛抬起头，死死盯着他。

用手指抵上他的胸膛，逼得他步步后退。

「顾辛白，这颗心脏用久了，你怕不是已经忘了，它其实并不属于你了吧…」

「什么？」

「你不是问我爱不爱你吗？我每次都会回我爱，我很爱。因为在你的胸膛里，他的心脏还在跳动！」

5.

顾辛白蒙了，瞪大眼睛看着我。

我死死盯着他，因为该恨顾辛白的，是他抢走了贺辞的命，他活下来的每一天都是偷走贺辞的。

而他却不知道珍惜，他酗酒，熬夜，赛车，跳伞…

他没有善待贺辞的心脏…

但我又害怕，害怕他作死…

害怕他死了，贺辞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所以我宁可当舔狗，一无所有的在他的身边舔了八年…

我为他考了营养师证书，为他准备好健康的适合他身体的饮食。

我会在他酗酒时及时劝解，为他熬醒酒汤。

他每一次用自己生命赌博时我都会拼尽全力劝阻，即使失败了也会默默陪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我知道，我的行为是病态的，但我没办法看他放任自己，没办法看他伤害贺辞的心脏。

这八年来，我出现在顾辛白人生的每一个角落。

这八年久到细致到，宋湘的名字与顾辛白紧紧相连。

提起宋湘只会有一个代名词。

「顾辛白的舔狗」

在我咄咄逼人的质问下，顾辛白满脸的不可置信，痛苦地捂住胸口，最后逃也似的离开了…

其实，我本不愿意与他走到这一步的。

但我与他，与顾家，本就是这样的关系，活该拼个你死我活才对。

我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神秘电话。

「钟总，天凉了，也该让顾氏破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