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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商如此感人,都能害死你,真的是……无力吐槽!”

苏东山自言自语。

老爹是八品大儒,副院长,年纪轻,前途光明。

凭着这层关系,原主即便天资一般,只要修个儒道长生,游山玩水,捉蝶狎蜜,小日子不也有滋有味?

偏去自甘堕落,不学无术?

现在怎么着,不仅把自己浪没了,还留了一副烂摊子。

苏东山快速分析眼下局面:

老爹在气头上,指望不上。

狐朋狗友落井下石,更没戏。

只能靠自己了!

他努力回想记忆,自己究竟有没有实质性的轻薄女夫子的举动。

先做最坏的打算。

好在一番回忆之后他松了一口气。

记忆中原主压根没来得及说上什么话,只说了俩字:“这位……”

还没说完,对方恰好回头。见到是叶夫子之后,原主一个哆嗦,改成了:“这位……女夫子……”

而叶夫子转脸看到是苏东山之后,只打赏了一个“滚”字,便甩袖将其抽落湖中。

“没有实质性举动,只要我抵死不承认,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苏东山暗忖。

虽不是最坏结果,可也不能掉以轻心。

因为通过回忆他发现麻烦原来不止这一件。

刚刚过去的期中考校他门门不合格!

学问、修为皆在水准之下。

再加上原主平日里的表现就不好,他有极大可能被“清算”——即不管他有没有实质性轻薄女夫子,院方真要铁了心罚他,他还是逃不掉!

且不论是学校还是书院,不管有多强调德育在前,基本都不过“成绩决定是非”。

对绝大多数老师来说,就是差生错误多,优等生不会犯错。

在这种情况下,以那些夫子的惯性思维,他苏东山肯定一无是处。

没办法,这就是“差生”的待遇。

苏东山仔细回忆脑海中为数不多关于这个世界儒家的信息,眼睛亮了。

没有《论语》、《孟子》等名篇,也没有与唐诗宋词相同的篇章。

“天无绝人之路!”

苏东山振奋起来。

他又细细回想了关于书院的种种规定,面色不由古怪起来。

原主关于课业的记忆没多少,院规倒是记得熟练!

看来原主也不是一无是处,行事虽然荒唐,却多是踩线蹦跶。

可狡辩……啊不,是可据理力争的地方不少。

这感觉就像前世很多高智商犯罪分子在作案前都会先研究一遍刑法。

先找找看,有没有可以利用的规则。

“有重修,有补考,这一条深得我心!”

苏东山彻底松了一口气。

胸有对策,心中不慌……

傍晚时分,听潮湖有人凌波踏浪而来。

来人灰白头发,黑衫,长脸,一脸严肃。

远远地就瞧见苏东山两臂张开,作风筝状绕着凉亭跑来跑去。

看样子怡然自乐,全无悔意。

“这小子不思悔改!”

来人冷哼一声,飘然落在省身亭内。

苏东山赶忙停下,瞧了一眼之后愣了愣神。

脑海跟搜索引擎一样,快速对号入座。

王业,书院副院长之一,对方跟老爹苏沛一样,八品大儒。

真实年龄早已两百多。

主管学子考校、训怙。

再直白一点,他是代表院方来宣布对苏东山的处罚结果的。

苏东山挥袖正衣,拱手行了儒生礼:“学生苏东山,见过王夫子!”

王业板着脸,一副撞见学子不学无术时的痛心样子。

不过想到对方做的那些荒唐事,以及来之前苏沛一脸颓然地跟他说“就按院规处置”的坚决,他也懒得废话了。

“苏东山,你多次违反院规,院内考校不合格,如今又轻薄音律院的叶继微女夫子。

院方综合考虑你屡教不改,也征求了你父的意见,现决定将你逐出书院……”

苏东山急了,赶忙躬身道:“王夫子,冤枉啊,我没有轻薄叶夫子!”

“住口!”

王业摆手打断他,“苏东山,以往你做了多少违反院规之事,院方考虑你父亲的名声,也考虑你年纪尚小,不作重罚。

没想到你愈发大胆,这次竟敢轻薄叶夫子!

你可知道,得知此事之后,院内多少夫子、学子联名控诉,要把你逐出书院!

况且你这次考校不合格,事实也证明了你不适合读书修儒,不如早早离开书院。

这样既不用蹉跎光阴,也不用污了书院跟你爹的名声。”

苏东山心底幽幽一叹。

不出所料,王业这次是要跟他算总账了。

这话要是对原主说的,他肯定双手赞成。

可现在是他苏大爷接盘,自然不能同意。

儒家在这个世界有至高的尊崇地位,自己背靠前途无量的副院长老爹,傻子才会舍近求远!

其他诸如道门、兵家的,不是要求清心寡欲,就是锻兵打仗的,哪有修儒读书来的舒服?

最关键的,是自己有华夏经典傍身,只有走儒道才能发挥特长。

眼见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苏东山也不愿再做无谓辩解了。

他拱手行礼:“既然王夫子不信学生所说,学生唯有自证了。”

王业意外:“你要如何自证?”

“王夫子说学生不适合修儒,学生想要补考一次,证明自己。”

王业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要补考?”

就苏东山这情况,补考就是在浪费时间!

“是。”

苏东山给了一个确定以及肯定的答复。

王业眼见苏东山神色认真,不由皱眉:“苏东山,老夫觉得你还没弄清楚情况。

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补考,而是你轻薄叶夫子。

做人做学问,首重德行!”

言下之意很明显了,没有品德,你补考个锤子!

苏东山正色道:“院长,我真的没有轻薄叶夫子!”

王业眯眼怒斥:“还敢狡辩!你的同窗季博长、王文潜二人已经坦白,亲眼目睹!”

“果然是这两个背刺我。”

苏东山心底冷笑。

这两个已经上了他心底的小本本,日后定当“厚报”。

在此之前还是得留在书院再说。

他再次作揖:“王夫子,家父经常教导学生尊师重道为首要,治学修儒尚在其次。

轻薄女夫子这种猪狗不如的行径,学生是万万不敢做的。

前日我考校不合格,心下郁闷,季博长、王文潜两位邀我游湖、饮酒……”

他把事情始末说了一遍,最后又道,“学生本意是想赞叶夫子‘有画难描雅态,无花可比芳容’,并无轻薄亵渎之意。

只是话没说完,就被打落湖中……”

王业听着苏东山细说,就要呵斥他狡辩。

可听到“无花可比芳容”一句后,不由打量起苏东山来。

他作为副院长,主管考校与训怙,可太清楚苏东山是什么货色了。

这番话,能是苏东山这个瘪犊子说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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