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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长姓马,原是个小有名气的道人,被傅姨娘收买后,那道人教她用一只被驯养过的黄鼠狼栽赃大夫人,冤枉她拜了黄大仙,故意引得黄鼠狼跑出来冲撞自己。

然后,傅姨娘便顺利在安侯爷面前小产,血流当场。

安千棠躺在床上,皱着小眉头,白软的小脚丫,急得在床榻上蹬了蹬。

只可惜我温柔漂亮的娘亲,根本就不知道,那傅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早就不稳,小产是迟早的事,她那是故意栽赃陷害给娘的!

大夫人听到女儿心声后,满脸错愕,这信息量实在太大!

难怪……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好些事都能对上了。

她揉揉女儿的发丝,“棠儿先好好歇息会儿,别怕,一切有娘在你不用担心。”

安千棠咬着手指看过来,大夫人将她交给贴身丫鬟雪蚕,雪蚕轻柔的将安千棠嘴里手指拉了出来,吧唧一她笑着打趣道,“小姐,您最近这爱咬手指甲的习惯可不好,仔细别吃进脏东西坏了肚子。”

安千棠皱着眉头,凝视着极其不习惯的小手指,原来自己竟不知不觉中,开始有了原主小孩子的习性。

身旁,大夫人唤来郝嬷嬷,“嬷嬷,最近那郎中令府中,有何新鲜事吗?”

这位郝嬷嬷曾与刑部郎中府的嬷嬷共过患难,而且两家挨得又近,因此,她们两个老姐妹时常私下来往,聊些各自府里的八卦。

郝嬷嬷见夫人要听八卦,眉毛立刻跳起来了,“回夫人,老奴前几日正好听那边老姐妹说过,她们那位好久不得宠的小妾,居然有身子了!

她们老爷也没想到自己一把年纪了,那老身子骨竟还这般中用!

嘿嘿,老来得子,可不得看中这一胎。”

大夫人沉声问道,“那马道长之前,是不是在郎中令府上做过法事?”

“对对对,夫人您咋知道的?

我也是才听说,那马道长原本在郎中令府上做了一个月的法事,然后才被推荐给我们侯爷。”

大夫人眼眸中一道精光闪现,看来女儿心声说的都是真的!!

那道长果然是个骗子,不仅与人合谋陷害自己,还给郎中令戴绿帽子。

安千棠听到嬷嬷的话,终于暗暗舒了口气,太好了,没想到娘这么快就查到了这条信息,娘亲好聪明,真不愧是女中诸葛!

女中诸葛,那是谁?

这时候,可那傅姨娘还是不会罢休,她会在半年后,继续设计暗害我娘吃下疯药,刺伤了渣爹。

其实,渣爹也就一点点皮外伤,但傅姨娘借机给他吹枕边风,渣爹一怒之下,休了娘亲将她赶出侯府。

然后那傅姨娘又偷偷派人,在路上打断我娘双腿,险些当场死掉!

那个歹毒的傅姨娘,为了让自己成为侯府大夫人,她想尽办法要让我娘彻底消失,因为她怕以后渣爹会后悔,所以要彻底断了渣爹后路!

哼!

恶毒的狗男女,tui、tui、tui!

虽然我娘对渣爹从来也没怎么爱过,但她恪守本分出嫁从夫,从无二心,为了侯府为了儿女,她付出自己一切,却没想到却被你们这对狗男女害成那样!

以后我要帮我娘彻底觉醒,管你们什么阴谋阳谋,都休想得逞!

大夫人只觉天旋地转,没想到,自己未来会被傅栀予害到惨死为止!

大热天的季节,她手心却冰凉彻骨。

这时,郝嬷嬷像是又想起什么开口道,“对了夫人,刚刚我听门口老奴说,那马道长今日也来府上做客了,哼!

要不是因为那个混蛋指认夫人,您也不至于被禁足!”

“来得正好。”

大夫人淡淡说了一句后,便站起身望向雪蚕,“你照顾好小姐,一步也不许离开她身边。”

“ 是,夫人。”

而后又看了眼丫鬟水苏和郝嬷嬷,此刻心中己有主意,傅姨娘暗害女儿溺水,她没有证据,且女儿哑巴又说不出话来。

即便首接找侯爷申冤,说有人要杀害嫡女,想必,那傅姨娘不仅会矢口否认,还会借此造谣中伤。

既然如此,她便来好好筹谋一番,将之前傅栀予诬陷自己的,统统奉还!

包括将来!

“从现在起,我们有很多事要做,你们都打起精神来。”

“是,夫人!”

路上,大夫人对郝嬷嬷秘密交代了件事,“嬷嬷,待会你出去找个人,到刑部衙门找郎中令大人,就说是傅姨娘让人来告知一声,他的小妾给他戴绿帽子了,那个奸夫现正在我们府中,让他速来抓人。”

郝嬷嬷听得眼睛越睁越大,嘴唇上翘,“夫人放心,这事老奴在行,您就放心吧!”

来到大门口,郝嬷嬷再次上前敲门,那力道之大,恨不得一拳捶死头牛。

咚咚咚——“快开门!

大夫人来了还不开门!

当心以后你的老命不保!”

丫鬟水苏扶着大夫人,小心问道,“夫人,侯爷这几天正对咱们院子很不满,我怕这样会对您……府医今儿个是一定要找的,这门,也必须得开。”

沈氏没让水苏的话说下去,她心中己有筹谋。

门外,老奴听到是大夫人来了,犹豫了下,但还是隔着门苦笑为难道,“大夫人,不是老奴不给您开门,而是侯爷昨晚就发了话,今日无论斋堂发生何事,都不许我开门,否则就扒了我的皮,老奴也是没办法!”

大夫人什么话也没说,扶了扶额前碎发,看了眼面前紧闭的大门,旋即,毅然决然撞了上去!

嘭——顿时,大门口鸦雀无声,夫人额头处流下殷红血水,门上被撞到的地方早己被染红。

“夫人!”

“夫人!!”

水苏和郝嬷嬷尖叫着,连忙冲过去扶住大夫人,她们知道夫人有筹谋,但是,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

门外老奴己被那猛烈的撞击声给吓到了,布满青筋的手背,扶着门颤抖偷看。

门内,大夫人满头是血,费力睁开眼望向大门,声音虚弱却又坚定,“去,叫府医,否则你承担不起沈氏家族的怒火……”说完,她头一歪,晕死在郝嬷嬷怀里。

郝嬷嬷急得声线大开,嗓子眼里像塞了把唢呐,冲门外老奴吼道,“听到没有,快救人呐!!

我说你是被炮仗炸聋了,还是嘴上毛被媳妇给薅秃了?

净哆嗦个什么劲!

夫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娘跟你拼咯!”

“这、这侯爷不让咋办……蠢货,这什么这?

这好狗也不能让尿给憋上绝路咯,先开门再说,府里不是还有老祖宗吗!!

快开呀!”

老奴这才反应过来,“哎呦!

快别骂了,我给你开还不行吗,真是快要被你骂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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