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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狱“昏暗的诏狱只上方漏了一小口。

冷、暗、闷、窒。

深秋的寒风穿透稀薄的衣衫,柳相容冻得浑身颤抖,牙齿也止不住地打颤。

她的官袍早己悉数被剥尽,只剩下薄薄的囚服,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牢狱之外,却是一派喜庆祥和的气氛,迎亲的唢呐声与欢笑声此起彼伏。

仿佛在嘲笑她此刻的凄凉。

柳相容心口钝痛,倒抽一口凉气。

谢怀瑾,就非得是今天吗?

“怎么样啊,柳玉成?”

太常寺少卿陆晚冬把玩着鞭子,故作悠哉走进来,站在她面前。

陆晚冬眼神中充满着戏谑与得意,好似在享受她这番身心皆痛苦的表情。

她单腿半蹲下来,凑近柳相容戏谑得嬉笑问:“知道外头是何喜事吗?”

如此轻蔑又讽刺的明知故问,仿佛己经预料到相容心中的答案。

柳相容无力地掀起眼皮,苦笑。

用力过度使嘴角的伤口随之撕裂刺痛。

有血从嘴中滑落,滴进灰尘。

……她,怎会不知?

今日是当朝新贵谢勉迎娶宰相千金的大喜之日。

而谢勉,便是她亲手捡回来,亲自授学一手提拔,从乞丐逆袭成重臣的谢怀瑾。

更是如今想置于她于死地的谢怀瑾。

入狱前柳相容才知,原来宰相嫡女宋嫣然一首是他的白月光,在他最落魄时曾有过一饭之恩。

他们朝夕共处,十年相伴,终究没能抵不过宋嫣然随手一个包子。

那她付出的真心又算什么呢?

当***为了他,于雪夜里长跪乘乾殿,跪了两个时辰、病了大半个月才换来的赐婚圣旨,在他看来却是负担和逼迫。

可明明是他说,赈灾平安归来就成婚。

到头来,却为了能同宋嫣然在一起,不惜背叛她,造反谋逆,废除圣旨。

往昔的一幕幕如走马观花般在相容脑中回放。

他的温柔是假,誓言是假。

偏偏她头昏脑热,被他虚情假意迷惑。

如今,他高朋满座娶佳人,她费尽心机一场空。

命运仿佛同她开了个巨大的玩笑,前半生的锦绣人生,因为自负毁的一团糟。

瞧,活该。

锒铛入狱,便是对她的惩罚。

陆晚冬啧啧两声,又继续激她:“你帮他成长到如今的地位,可他初登高位第一个对付的竟然是你。”

她又贴近了一点,残忍得问:“啧。

什么感受,恨不恨呐?”

陆晚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讽刺,仿佛在探究相容的内心深处。

柳相容想笑,怎会不恨。

然而,恨又能如何?

权势之争下,昨日的爱人,今日便成了阻碍。

更何况,谢怀瑾爱的人从来不是她。

怪只怪她识人不清,枉把狼崽子当成无害犬,对他深情绰许、不设防备。

也好,一些皮肉之苦就当是对她的惩罚,能让她清醒清醒。

柳相容虚弱地倚在墙上,索性闭上眼睛再不理会旁人。

她的沉默让陆晚冬显然感到有些无趣,本想激她达到最后的目的,没成想人家根本不上套。

娘的,倒是小看她了!

陆晚冬突然伸手,拿着卷宗轻轻拍打在柳相容脸上,似是在嘲讽她当下的无能为力。

“柳大人啊,柳大人,你也有今日!”

她的声音充满了讥讽。

“当日金陵池前受封,风采动人,一时风头无两,可当真羡煞我等……”琼露金樽捧天娇,庆霄玉台授紫绡。

啧啧。

多壮观。

就连她这个刀尖舔血的阴毒之人都无比艳羡仰望。

“罢了,旧事不提。”

“只要说出废太孙的下落,饶你不死!”

陆晚冬的话语犹如最后的通牒,冷冽而无情。

柳相容终于睁开了眼,布满血丝却坚定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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