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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这里已经两年多了,自己的店子总算是开张了。仁青写了写今日的事情,停下笔,准备卸下男子妆容,却看见厅堂那方依旧亮着灯,夜已深,早该打烊了。

厅堂里,念恒正坐在柜台后摆着算盘。仁青轻轻敲响柜台问道:“怎么还没打烊呢,夜深了,明日再看吧。”

念恒抬起头,微微笑着:“无妨,楼上还有位客人没有走,我再等等,你早些去休息吧。”

仁青回头看那包厢,确实亮着灯,却没有什么声音,觉得有些奇怪:“我去看看。”

念恒起身急忙说“我去吧。”

仁青摆摆手,提起冒着热气的茶壶就上了楼。

走近门边,依旧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

仁青敲了敲门:“客官,许久未招呼,给您添壶新茶吧?”

未听见门内回应,仁青还是客气说道:“那我进来了?”

门一推就开,桌上剩着些残杯冷炙,并没有人。正准备下楼,灯忽然就被风吹灭了。仁青扭头看见那方窗子并未关,走过去想关上,手还未触到窗子,“嗖”的一声穿过,钉在身后的门上,耳垂上瞬间传来一丝疼痛。

“嘶,什么东西?”仁青抹了抹,有血渗出,滑滑的。忽然,有个人影从窗口飞入,一把捏住仁青的肩膀,那人背靠墙,躲开窗口位置,将仁青挡在身前,一把冰刃抵住喉咙:

“嘘!”

仁青未敢发出一丝声音,静静的等着。

窗外几个人影飞过,没有停留。

又过了一会,身后那人似是受了重伤,颓然倒下,没有了冰刃抵喉,仁青跳也似的逃开。出门便撞上上楼查看的念恒。

“里面有个人,那人有武器,小心!”仁青有些慌张的拽住念恒。

念恒安慰道:“嗯,我去看看。”

仁青没有离开,平复了心情,跟着念恒再次进了厢房。念恒将灯燃上,看到有个黑衣男子一动不动垂着脑袋坐在窗下的墙边,念恒想上前查看,被仁青拉住。

二人就这样站的远远的看着黑衣男子。

“报官吧!”仁青斩钉截铁地说。

“万一他现在死了,我们怎么交代呢,今天才开业就出命案,怕是会被官府查封,就算不被查封,也难逃流言蜚语。不能报官。”念恒说的很有道理。

“他是受伤了吗?”仁青问念恒。

“穿的漆黑,看不出来。”念恒回道。

……

……

“要不还是上去看看?”念恒看着仁青,这才发现她耳垂上的伤口急忙查看:“你受伤了?”

“一点伤,没事。”仁青不在意的指着地上的人“我还是看看他吧,若有的医便去医,别死在这儿了。”

说罢上前抬起黑衣人的脑袋,谁知黑衣人抓住仁青的手往身边一带,一把闪着寒光的飞镖一样的东西再次抵住仁青的喉咙,黑衣人盯着仁青的眼睛:“最好不乱动。”

念恒看到仁青受挟制,紧紧的握着拳,还未开口,黑衣人便看向他,冷冰冰的说:“温水,白布,半刻钟,拿不来,她就死!”

念恒二话不说就去准备,仁青看着近在咫尺的黑衣人,他身上散发出的血腥味甚是浓烈,黑色的衣服质感柔软,看得出材质不是一般的好。抓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皮肤白皙,手心粗糙,应是常年练武,手背上鼓起丝丝青筋,紧紧的没有一丝放松。仁青仔细的看着能看到的地方,是哪里受了伤,万一他想伤自己,刚好可以戳其痛处。

“你伤哪了?”仁青试探着问出口。

“找了半天没找到吗?”黑衣人盯着仁青四处乱瞟的眼,直接戳穿了仁青的小心思。

“爱说不说。”仁青白了他一眼。只这一眼,她才发现,此人的眼睛,竟然意外的好看。干净的像是……平静的湖面,黑色的湖水,深不见底。

除了一双眼,其他地方捂的严严实实,仁青放弃寻找,只想早点离开,再一再二没再三,这刀子,今天已经两次贴近她的脖子了。

没一会,念恒端着清水,盆上放着托盘,托盘里放着伤药和白布。

“你要的,都备齐了,现在可以放开她了吗?”念恒忍着愤怒。

“东西放下,你出去。”黑衣人丝毫不慌。

“不行!”念恒坚定的回道。

刀刃狠狠的抵着皮肤挪动,在仁青脖子上留下一丝红色的线。

“没跟你商量!”黑衣人冷冷的说道。

念恒未再开口,将东西放在桌上退了出去。

“关门!”

念恒只好照做。

黑衣人并未松开刀刃,只盯着仁青的眼睛说:“我可以放开你,你帮我处理好伤口。如果你敢伤我,我保证你走不出这道门。门外的人,也活不了,听到了?”

仁青忍着疼:“好。”

黑衣人松开抓着的手,手腕被捏出了红白的印子,松开后仁青赶快活动了活动,蹲起身子,没好气的说:“哪有伤,穿的这么黑,什么都看不到。”

“扶我起来。”

黑衣人借着仁青的力坐在餐桌旁。仁青看着他脱掉自己的衣衫,一层又一层。

脱到最后一层时,黑衣人开口说:“你都不害羞吗?”

仁青快速眨了眨眼:“都是男人,有什么害羞的!”说着便转过身将窗户关上,初秋的风还是有点冷。

黑衣人不可察觉的笑了一下,脱掉最后一层黑色的里衣。

身前并没有什么伤口。黑衣人转过身去。背上一处刀伤血淋淋的出现在仁青眼前。仁青有一瞬的软,觉得眼前黑了黑。她脑海里全是刚到这里时那个血流成河的夜晚。

这么久了,她还是没有忘记。

仁青咬着牙忍着难受,将放在黑衣人面前的白布撕开,沾了水,微微拧干,一点一点拭去周围的血,手发着抖,也不敢使太大劲,

“伤口周围血液有些黑,这是有毒吧。”

黑衣人声音沉沉:“嗯。已经服过解药,许是药效没有那么快,便晕了一会,醒来便听到你二人说什么死不死的。”

仁青没有说话,仔细清洗,不一会,清水变血水,仁青的额头也渗出薄汗。

黑衣人拿出一瓶药粉,递给仁青,仁青拿着药瓶,却迟迟没有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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