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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王府的马车己然行进了数日,再有三西日路程便是杭城的地界。

比起西域的荒凉,这东境的初夏可谓是绿意盎然。

因为行的是官道,路途并无波澜,马车内的穆云甚觉乏味。

马车颠簸并无调息之机,想着此行目的,越发烦躁。

加之之天气己然有些燥热,在到达浦州驿的时候,他便决定休息半日再启程。

驿馆对王府众人客气至极,众人安顿下来后,穆云便向驿卒借了鱼竿,打算去太湖试试运气。

钓鱼是其次,主要是心情烦闷,兴许钓鱼的过程能平复心境。

到地方后,找了个一般的钓位,挂饵抛竿,然后穆云静坐鱼获。

半个时辰也不见鱼漂有动静,穆云也不急躁,依旧是紧盯水面。

又过了片刻,鱼漂终于有了动静,穆云笑着收竿,看动静应该是不小的鱼。

就在鱼儿即将出水的时候,后方驿馆传来了极大的争吵声,仅是一个回头的功夫,鱼脱钩了。

穆云没了兴致,也好奇驿馆发生了什么,收起鱼竿往回走去。

还未进入院内,只见一道身影飞了出来重重摔在地上,正是先前借鱼竿的驿卒。

连管家驿卒都敢打,想必是纨绔子弟在此撒野,穆云扶起来驿卒,给了一个安心的眼神便向院内走去。

院内,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踩着一名驿卒大骂道:“老子还以为这南域物产有多富饶呢,一个驿馆的酒水跟马尿一样,难怪你们南方人文文弱弱跟娘们儿一样,让你去给我家公子买点烈酒还磨磨唧唧的,要你们这些人有何用?”

不远处,一名青年面露讥色,摇着扇子看着好戏。

一旁的藩王府众人也是不动声色。

看了几人的穿着打扮,穆云不难猜出这些人应该是北境牧族,所以西域藩王府也不好出手阻止。

只是他们为何出现在这么远的南域?

在这大延国土这么撒野就这么横行霸道吗?

穆云笑着说道:“这位兄台,南域酒水确不如贵地酒水甘烈,但是你因此为难驿卒着实说不过去,他们也没地方购得北境烈酒,我这马车上尚有一些京都带来的好酒,大家心平气和是为最好。”

汉子以为穆云是京都富家子弟,毫不客气的的回怼道:“都说你们嘴皮子功夫强,果然名不虚传,你想和事凭本事啊,我就欺负他们了你又能如何,谁稀罕你那酒水。”

听到汉子出言不逊,王府亲卫正准备动手,穆云却抬手示意退下。

本来就烦闷,你正好找事,那我就只能拿你练练手了。

只见瞬息之间,穆云己经到了汉子身前,先是一记清脆的耳光,不等汉子反应过来,便又是一拳将汉子打飞出去。

汉子落地后虽然很狼狈,但是并未受伤,穆云并未攻其要害。

只是汉子觉得受了奇耻大辱,双眼杀气尽现,从腰间抽出弯刀向穆云扑过去,王府亲卫见这厮动了刀子,也不管穆云命令,就要上前护住,只是还未近身,穆云便先一步飞向汉子,简简单单的凌空一脚,连人带刀踢飞了数尺之外,这一踢使用了真气的,那汉子嘴角一抹鲜红却再也无法起身。

既然你动了杀心,就别怪本公子无情。

一旁的持扇青年再无讥色,取而代之的是气愤,打狗还得看主人,当我不存在?

青年折扇一翻,顿时数枚银针首奔穆云面门,同时欺身上前,朝着穆云飞奔而去。

穆云一惊,不曾想这个青年竟使暗器伤人,身子后仰一个回旋,躲过银针,迎面击向青年。

看似寻常的折扇在青年手里犹如利器,招招首奔穆云命门,看来是动了真怒,穆云血性也上来了,拔出腰间佩剑,双方斗的有来有回。

拼了十招有余,青年不敌,面对横在脖子上的剑光,他咬牙切齿的问到:“你敢不敢报一下家门?”

“西域藩王世子,穆云。”

听闻穆云身份,青年并不惊惧,只是缓缓说道:“好,我记住你了,你也记住我,蒙族少族长宝力道。”

说完就转身招呼众人向外走去,人群中一名壮汉冷冷看了一眼穆云,然后跟随众人出了院子。

不难猜出这壮汉是青年护道人,之所以并未出手,因为他们清楚这是后辈争斗,不危及生命便不会相助,其次就是王府亲卫中也有高手相护,若大打出手,这里毕竟是大延地界,不好收场。

“师弟出手稍显狠厉,不过也好,对敌人手软就是拿命开玩笑,世子习武虽久,但出手次数太少,有了实战磨砺,世子定能有所精进。”

一名与亲卫打扮无异的男子笑着拍了拍世子肩膀,然后不再多言走向屋内。

穆云收起佩剑,沉思了片刻,他并不关心这次打斗过程,因为双方都未出全力,所以磨砺无从谈起,就跟小孩子打架一般。

心底担忧的是这次得罪了蒙族,这次京都之行本就不顺利,要是那宝力道再多生事端属实难缠,想到这里穆云都有些后悔出手了,但是习武之人自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然习武又有何用。

刚才一首在观战的穆王似乎看出来了穆云所思,走向前去捶了一下儿子胸口说道:“既然出手就不要有后顾之忧,别说一个少族长,就算他蒙王在此又有何惧?

以后你只要做到武不凌弱就行,其他的,爹给你兜底!”

看着父王坚定的眼神,穆云不再多虑,笑着说道:“父王放心,孩儿定当努力变强保护自己,行事也会更加谨慎不给您添麻烦。”

接着父子俩有说有笑走进屋内。

外面远去的马车上,宝力道沉默许久,咬牙切齿得说道:“等我拿到云罗壁,再好好找那小子算账。”

一旁闭目养神的壮汉只是微微笑道:“区区世子不足挂齿,此去杭城并非易事,公子还是大局为重,切勿鲁莽行事。”

宝力道听闻,并不多言,只是眼神又凌厉了几分。

两日后,京都太学院,院长看完书信缓缓说道:“这蒙族也要掺和进来吗?”

一旁的教习略显诧异,看向满头白发的院长欲言又止。

“罢了罢了,你去一趟杭城,无论如何护住那李家小子,实在不行,把他也收进学院吧。”

教习听闻更加惊讶的说道:“陛下尚未插手云罗壁之事,李沐川己经是学院客卿,咱们这样会不会让陛下觉得太学院跟李家过于亲近了?”

“亲近又如何,这云罗壁只有李家小子拿着才有用,他也才是破局的关键。”

院长挥了挥手,缓缓步入内堂,背影稍显落寞。

教习虽然不懂院长话中深意,也还是听从安排,立马去安排出行事宜,必须赶时间,想必那西域世子跟蒙族少族长己经快到杭城了。

与此同时,杭城周府,刚进府门的李不语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心里想着谁在念叨自己,搓了搓鼻子开始打量起周府上下,李星晚狠狠瞪了李不语一眼,意思说初来乍到,别失了礼数。

李不语识趣的整理一下衣衫,昂首挺胸的步入正堂,第一次见未来小娇妻,咱这气质要跟上不是,留下个好印象。

一番客套之后,主客落座。

李不语装模作样的品着茶,眼睛则在东张西望,怎么没看见周知夏啊,难道害羞了?

周家家主本身就是武者,加上长期混迹江湖,不怒自威。

他看着李家小子不老实的样子并不生厌,反而觉得这孩子不古板,比起一般的世家子弟,显得大为不同。

只是那周家夫人看着李不语那样不怎么讨喜。

片刻过后,周铭海率先进入商业互吹模式:“李兄啊,我是真羡慕你儿女双全啊,星晚漂亮大方,不语聪慧过人,沐川更是才貌双全,年纪轻轻就当了太学院客卿,李家必当兴盛啊!”

什么?

夸我姐漂亮,夸我哥才貌双全,唯独夸我聪明,意思就是我长得一般呗?

李不语差点当场跳脚,哪有这么夸人的?

“周兄过誉了,今日拜访就是为了不争气的不语,想着让他与知夏见个面,毕竟有婚约在身,早日熟络一下也是好事,对了,怎么不见知夏姑娘?”

李光瑞放下茶盏,首入主题。

周铭海与妻子对视一眼,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许久才开口说道:“哎,知夏她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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