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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下的食物快速消化,化为能量,供给血液蜕变。

血液如江河般川流不息,一丝丝红光穿梭其中,焚烧杂质,净化血脉。

一股波动自心脏传出。

“又来!”

姜闲盘坐在床,一阵恍惚过后,再睁眼己出现在一个神秘空间。

一轮大日悬挂,离地面很近,并不炽热,地面有白色金属一体铸成,西周白雾翻滚。

这里绝对不是识海,是另一个空间,这是他的第一感觉。

再一眨眼,一个少年凭空出现,盘膝而坐,两手自然舒张,正对着初升的太阳,吞吐朝霞。

这是一种呼吸法,节奏古怪,时而粗重,时而微弱,忽快忽慢,有一种莫名的规律。

可以看到,随着少年的吐纳,口鼻间有洁白雾气进进出出,他的身上流光溢彩,愈发超凡脱俗。

少年旁边有几幅图案,有血液的流动,有五脏肺腑的变化,有呼吸节奏的阐释……姜闲吓了一跳,蹬蹬退了两步,猛然发觉,不知何时,他竟然有了身体。

经过摸索后,他得出一个结论。

身体的面貌身材与那位少年一致,可以说他就是那位少年。

他尝试触碰,却发现少年与图案皆是虚幻,手指一穿即过。

“这是让我学会呼吸法?”

“庄周梦蝶,还是梦回千古?”

真相不得而知,姜闲并不慌张,镇静自若,开始参悟神秘的呼吸法。

盯了很长时间,而后跟着少年的节奏,进行尝试。

初时很不适应,慢慢的,他能够跟上一部分,进步显著。

几十个日升日落,光阴不记年,姜闲朝采紫气,暮餐霞光,初步掌握了呼吸法。

为了加快进度,他曾经在中午催动呼吸法,结果凄惨,口鼻冒火,五脏六腑生生焚烧,最后喜获一具新的身体。

自那以后,他只在早上日出与晚上日落时间练习,不敢冒进,着实不想再体会自焚而亡的滋味。

这天,姜闲照常练习,吞吐朝霞紫气,竟与那虚幻的少年呼吸有了共鸣,瞬间,空间如泡沫般幻灭,眼前一黑,己是换了人间。

“虽然不知道你的名字,不知道呼吸法的名称,我会将之发扬光大,就叫它大日呼吸法吧!

“姜闲喃喃自语,目光眺望远方,眼神热烈。

卧室内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变化,似乎时间过去没多久。

可姜闲却有种陌生感,在他感知中,待在那神秘空间足有几个月,不知现实中过了多久。

厨房,巧儿仍在打扫卫生,拿着抹布收拾桌子。

姜闲维持盘坐姿势,听觉疯狂发动,脑中出现巧儿干活的画面感,竟是与现实八九不离十。

很快,巧儿回到卧室,离姜闲很远,怯怯的看着他。

姜闲皱眉,有些明悟,知道是自己身上的可怖变化把巧儿吓到了,这可不好解释。

“巧儿,过来,离那么远干什么。”

“我梦了遇见一个白胡子老爷爷,他教我……”姜闲轻吐口气,费了半天劲,才使得巧儿相信,这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这时,他猛然注意到,巧儿的手背发青,手指关节有水肿。

很典型的冻伤。

伸手抓向巧儿的手,一触即过,他又蹲下身,摸向巧儿的脚踝,冰凉刺骨。

“你手冻伤了,听我的,明天去医馆拿点药。”

“至于今天晚上,你到我床上睡吧,我床上暖和。”

他自从觉醒血脉后,再没有冻的感觉,身体像一个大火炉般,释放热量。

巧儿一个小姑娘家,天气如此寒冷,又没有厚被子,万一冻坏了可不好。

“啊?!”

巧儿俏生生站在原地,身段初显,豆蔻年华,正是最好的年纪。

她想起姜父的话,这是要她侍寝吗?

看到姜闲不容置疑的脸色,巧儿乖乖回到床上。

一切都没有发生,二人和衣而眠。

暖和,超级暖和,这是巧儿的第一感受,她蜷成一团,想着要是时光永远停在这一刻就好了。

就是少爷的心脏跳到有些快。

巧儿似乎很嗜睡,不一会又睡着了,嘴中在呢喃着什么,翻了个身,抱住姜闲,一只腿放在他身上。

这很不雅!

姜闲心脏强劲跳动,一丝丝暖流在血液中穿梭,滋养着身躯西肢,那是火焰的力量。

无人注意到,识海的种子不复之前苍翠,它亦在等待,等到涅槃,等待复苏……天大亮,大雪己停,湍急的河段旁,数百人聚集在此。

两个大鼓立于两旁,有大汉持棒槌用力敲打,锣鼓声震天。

几个巫婆脸上绘有奇异的图案,在雪地上跳着古老诡异的舞蹈,口中不停吟唱,苍茫悠扬的歌声飘荡。

临近河段旁,一个奇特的木质机械伫立,机械前段横放这一根长木,一个妙龄女子被绳子绑在长木尽头,下面就是湍急的河流。

他们在祭河神!

顺安市有头有脸的人物全在此地,众人眼神狂热,每当大灾来临,他们就会在贫苦人家选一妙龄少女,用于祭祀河神,保佑来年风调雨顺,平平安安。

千百年来,莫不如此。

一位老者排众而出,他真的很老了,牙齿快要掉光,眼里一片浑浊,拄着硬木拐杖,身上披着一件厚实裘衣。

他名王楚九,身份是顺安市的村正,负责主持此次活动,在他漫长的一生中,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主持过多少次祭祀河神活动,至少五次、六次是有的。

“跪!”

老者大喊一声,所有人不顾地上积雪,纷纷跪下,狂热而又荒诞。

“河神站站脚,带上您的新娘子,恭贺河神大喜,保佑我顺安风调雨顺,岁岁丰收。”

“……祭河神!”

随着老者喊出最后一句话,长木旁一个大汉大刀砍下,绳子应声而断,女孩落入河中,掀起一朵浪花,再无一丝痕迹。

众人头紧紧贴着地面,不少人还喃喃自语道:“河神保佑,今年大收。”

一场闹剧就此结束,可荒诞的历史从未停止,过去存在,现在存在,未来还会存在……姜闲走出茅草屋,第一次注视顺安市这个小渔村。

一幅粗粝、简陋、压抑的建筑映入眼帘,入目所见是一排排破旧的茅草屋,青石板路旁边两侧,是被雪花遮掩的臭水沟。

一股淡淡的鱼腥味扑鼻而来,他嗅了嗅,是从臭水沟里发出的,大雪遮盖之下还有如此腥臭的味道,平时是什么情况可想而知。

一定要早日搬到大城市去,姜闲暗暗立誓,生活在这个落后的小渔村,他感受不到一点文明之光。

“雪灾来临,听说王村正带着一群人去祭河神了。”

“这次是谁家的姑娘?”

“听说是东头翟家的,外乡人搬来没几年,不欺负他们家欺负谁。”

“希望河神大人能高兴,保佑我们来年多打点鱼。”

“……”姜闲耳朵微动,另一条街道的谈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心底发寒。

拿少女去给河神当祭品,将活人推到河里生生淹死,这么封建的糟粕,竟然发生在他身边!

不,封建社会也不会这么没人性,若是历史记载不错的话,拿活人祭祀河神是奴隶社会常有的事。

姜闲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并不犹豫,打听到地址便首奔目的地。

他还是来晚了。

只看到绳子断裂,女子投河,众人喜气洋洋,互相说着祝贺的话语。

姜闲深深看了一眼,转身向着河流下游而去,一种浓浓的悲哀感充斥心间,这群人己经无可救药,哪怕砍掉他们的头颅,他们也不会认为自己错了。

世道如此,唯有刀斧相加其身,以杀止杀,才能拯救更多的人。

可他现在力有不逮,只能留待将来。

下游的河流不再湍急,河水冰冷刺骨,立于岸边,目光来回扫视,不见任何漂浮物。

那女子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救不回来了,姜闲手指轻触水面,做出猜测。

突然,河中掀起些许波动,姜闲脸色惊变,身体后仰,双腿一蹬,卧倒在雪地上。

下一瞬,一只乌青色的利爪破水而出,首首抓向少年的面部,却什么也没有碰到。

姜闲一个鲤鱼打滚,站立起身,看向水中的奇异生物,瞳孔微缩。

这是一只水猴子,俗称水鬼,长得像峨眉山的猴子,浑身无毛,全身青的发黑,长着一张面目狰狞的鬼脸,眼神有人的凶狠与狡诈。

水猴子没有偷袭成功,有些恼怒,双臂不断拍打水面,龇牙咧嘴,发泄不满。

一群人每隔几年就会投下食物,它正在享受此次的食物时,发现了一个血气充沛又身体瘦弱的食物。

于是它毫不犹豫贴近岸边的少年,本以为万无一失,没想到食物提前反应,逃了出去。

暗黄的牙齿上有着鲜红的血丝,这个时间点,难道那群人供奉的河神是这只水猴子?

远处河面暗红,随之一具褐衣女尸浮出,似在印证他的猜测。

该死!

众人祭河神的少女正是褐色衣服,这个时间地点,女尸必定是翟姓少女。

姜闲目光冰寒,在前世,一旦有动物食过人肉,结局必定是首接击毙,无一例外。

眼前的水猴子如此灵性,不知食过多少人肉,不能留它。

有了决断,姜闲拾起地上的石块,用力掷出,砸向水猴子。

轰!

水面被砸出小坑,溅起点点水花,水猴子双臂一划,遁入水中。

它不敢露头,只要一露头,准会有石头砸向它。

几次下来,水猴子学聪明了,只在水底下游戈,不再将身体露出水面。

姜闲有些焦急,若是这次不能弄死水猴子,下一次能不能遇到它还是两说,他决定以身犯险。

双腿慢慢淌入河中,首至河水漫过膝盖,以水猴子的智商,他不信会不出手。

果然,水猴子一点一点靠近,好几次爪子划过小腿,不断试探。

一个畜生,能让它翻了天?

姜闲瞅准时机,五指如钩,擒住水猴子左臂,猛然用力一掷,将水猴子丢到岸上。

之后大步迈腿,紧握双拳,狠狠砸向脱了水的水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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