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要见尸,活要见人,已经是他的执念了。不知道为什么,林晏清这次来港城,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催促着他而来。“你们姜总,叫什么名字?”“不好意思林总,我们姜总的名讳对外不公布,您可以称呼她的英文名Royle。”皮特眼神礼貌,转移了问题答案。...
十年后
港城,姜盛集团
“林总,你好,我是皮特,姜总的特助,姜总临时有事,特意派我来跟您谈这笔生意。”
坐在姜盛顶楼办公室的林晏清攒眉。
国家的钢厂倒闭后,他迅速接手,成为个体户,将生意在国内做的火热,现在又把目光放到了外面。
据说姜盛集团是一个什么都做的集团,同时也是几年前兴盛起来的新公司。
创始人很厉害,是个女人,什么都懂,集团上市少走了很多弯路。
就连港城的黑道都佩服她。
林晏清来港城的目的也是为了那批从国外运送回来的钢材。
而姜晚,她的尸体到现在都没有找到。
林晏清找了十年,不相信她死了。
死要见尸,活要见人,已经是他的执念了。
不知道为什么,林晏清这次来港城,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催促着他而来。
“你们姜总,叫什么名字?”
“不好意思林总,我们姜总的名讳对外不公布,您可以称呼她的英文名Royle。”皮特眼神礼貌,转移了问题答案。
林晏清顿了顿,表情有些复杂:“这批钢材很重要,是国家需要的,我希望姜总能亲自跟我谈。”
姜总,女人,几年前,不准说名字。0
林晏清心里冒出一个很不可置信的想法来。
半个小时后
“林总,姜总现在抽不开身,但您说是国家需要的,我们姜盛义不容辞。”皮特从门口走进来,笑意颜颜,挑不出任何错误。
林晏清闻言明白今日是见不到了。
“姜总好!”
出姜盛的时候,耳边传来严肃的声音,林晏清迅速地转过头去,却只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快速钻进了电梯。
他蹙了蹙眉,既然在,为什么不见自己?
除非,她真的是自己找了十年的那个人。
“姜总,您怎么回来了?”
姜晚猛地吸了口气:好险,差点就撞到他了!
“我回来拿点儿资料。”姜晚理了理自己的黑色皮衣,轻轻地咳了声,表情渐渐严肃起来。
一边的皮特默默地点了点头,继续道:“姜总,林总他不愿意跟我谈。”
闻言,姜晚皱起眉头:“一批钢材而已,你不是知道吗?”
这林晏清为何不愿意跟她的特助谈?
不想见林晏清不是因为留恋,而是真的不想看见他。
只要一看见他,姜晚就会想起自己失去的孩子,还有这十年来的痛苦不堪。
所以:眼不见,心不烦。
“林总说是国家需要,您自己谈比较好。”
姜晚言声儿沉默了片刻:“让我想想。”
国家需要,那看来这个面,她是非见不可了。
“小晚!”
办公室门外传来兴奋的声音,姜晚眉心微松,对着站在原地等待吩咐的特助道:“皮特,你先去吃饭吧。”
皮特颔首转身,对着推开办公室门进来的男人礼貌呼喊:“少爷好。”
男人约莫二十五六岁,脸上带着笑意招手示意人离开,随后紧紧关上了门。
“裴祈,说过很多次了,不要在公司大小叫!”姜晚无奈的看着面前的人。
裴祈是她落水后,救了自己的恩人儿子,比她小八岁。
“小晚姐,我们去吃饭吧,然后告诉点儿你喜欢听的东西。”裴祈忽略了姜晚的“斥责”,直接拉起她的手就冲出了门。
姜晚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她只是还把裴祈当做孩子而已!
“叮”
电梯到达一楼
缓缓打开的那一瞬间,门内与门外四目相对,熟悉的眼睛,错愕和惊讶的神色死死交汇。
林晏清面容苍白了一瞬,他不自觉地喃喃道:“姜,姜晚。”
“裴祈!”闻言姜晚转过头生气的瞪了他一眼。裴祈撇撇嘴,表情有些暗淡:“看来是了,早知道我应该打死他。”“裴祈,我跟他之间已经没有情分了,不需要你的掺和。”...
不宣于口的情愫和思念交杂在林晏清的心头。
找了这么久的人,就这样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他甚至都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姜晚也傻了几秒钟,她没想到林晏清竟然还会转身回头。
但很快就平静下来,如同看见陌生人一样:“先生找谁?姜晚又是谁?”
旁边的裴祈蹙起眉头。
这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有人说出姐姐的原来的名字。
不自觉地想到了什么,他的眼里对林晏清竖起敌意来,语气不善:“你是谁啊?我姐姐是姜生!”
姜生,生是新生的生新。
是裴祈的妈妈给她取的,姜晚也很喜欢这个名字。
林晏清怔在原地,明明是那张熟悉不已的脸,可看着自己的眼神却如此的陌生。
“姜晚,你不记得我吗?”
姜晚在心里深深地吸了口气,看见林晏清的第一眼。
溺水的绝望感再次传到脑海,她仿佛下一秒也要跟着窒息了:“这位先生,我确实不是姜晚。”
她不会再想当过去的姜晚了。
过去从来就没有东西值得她去回忆,包括林晏清!
“不可能!”
林晏清死死地盯着那张脸,十年了,她还是原来的样子,根本没有一丝变化,只是更加成熟了。2
他的内心在嘶吼。
姜晚皱起眉心。
“你到底是谁啊,再堵在电梯口,我叫保安了啊!”裴祈转过头看见了姜晚皱起的眉心,顿时明白了,这人她认识,但是她不打算认识。
肯定是他姐姐口中的那堆贱人!
“姜总姜总,这就是我跟您说的林总!”彼时买完饭的皮特发现电梯口围了一群人,连忙上前。
姜晚眉眼瞬间缓和了不少,露出淡淡的笑意:“原来是林总,久仰大名,钢材的事情我知道了,我会找皮特重新跟您约时间。”
恍然大悟般的表情,瞬间就被扯开的话题。
都让林晏清有些无力感。
她不记得自己了。
是真的不记得了。
裴祈瞬间皱起眉头,他竟然还是个老总?
“林总,姜总下午还有会议,要不我带您先去吃饭?我这边会重新跟您和姜总约时间的,”皮特得到姜晚的眼神,瞬间会意来到了林晏清面前。
姜晚见状,冲着林晏清微微颔首,然后略过了他。
绷紧的脸瞬间瓦解,她重重地喘了几口气走出大门,身后跟着的裴祈追着问:“他是你前夫吗?姜晚!”
“裴祈!”
闻言姜晚转过头生气的瞪了他一眼。
裴祈撇撇嘴,表情有些暗淡:“看来是了,早知道我应该打死他。”
“裴祈,我跟他之间已经没有情分了,不需要你的掺和。”
她们只是萍水相逢罢了。
“姜晚,你好凶!”这话让裴祈的心情瞬间开心了不少,连带着说话都有了些撒娇的意味。
姜晚无奈地摇摇头:这小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林晏清默默地注视着离开的身影,是那么挺拔,那么熟悉,那么的疏离。
十年前,他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十年后,他见到了,但是她不记得自己了。
他的心好痛。
姜晚临时被电话叫走,所以这顿午饭也没能和裴祈一起吃,最终做完事情,她打算随便应付一顿再去开会。
便来到了粉店。
叫了碗平常她最爱吃的牛肉粉,然后有些沉默地坐下。
今天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到现在,她都还没有平复下来。
“四号粉好了!”
听到呼叫声,姜晚看了眼手中的号码起身,却被一道高大的身影笼罩,她蹙眉抬眼,男人表情暗淡,语气低沉:
“姜晚......不,姜生。”
“太太,有人来拜访,他说您认识他,他姓林。”刚吃没两口,管家就走了进来。姜晚听的眉头直皱:这人怎么又来了!“跟他说我不在!”...
“林总,您也来吃粉吗?这家的米粉还是挺好吃的。”姜晚眸子镇定自若地看着男人,内心却在不停的挣扎。
她轻轻地攥紧拳头告诉自己不要紧张。
“姜生。”林晏清喃喃地唤了句,眼神一秒都舍不得从她的脸上移开。
“林总,我想我们还没这么熟吧?”
林晏清老了不少,但英俊的模样还在,姜晚轻蹙眉头,似乎是对林晏清的逾矩感到不满。
这些年,她再也没回去过。
但她是开心的,因为终于远离了那片自己死也要离开的伤心之地。
林晏清睫毛轻轻颤了颤,语气有些悲恸:“姜晚,你一定要装作不认识我吗?”
“林总好生奇怪,我叫姜生!”
“虽然我不知道姜晚是你什么人,但从林总口中,我能猜到我和她很像导致你认错人,但如果林总一直这样,我会考虑不和林总谈合作的事情了。”
姜晚心想,今天这碗粉是吃不了。
这林晏清好像阴魂不散一样。
得让皮特早点准备好资料,把钢材这事弄完,不然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想到这里,姜晚收回眼神。
“四号打包,谢谢!”
丝毫没有给林晏清喘气的机会。
林晏清站在原地,就这样静静地盯着她的背影。3
她还是和从前一样爱吃粉,她怎么可能忘记自己?
姜晚提着打包好的粉,走出好久,发现男人没出门,这才松了口气。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一看见林晏清就忍不住的紧张。
夜晚
景园别墅
“姐,他是你前夫,对吧!”裴祈穿着睡衣趴在沙发上看报纸。
姜晚刚刚忙完最后一个合同回到家,满身疲惫:“怎么又问这个?”
“姐,你说过的,不会离开我的。”裴祈没有回答姜晚的疑惑,反而是跳了个话题。
跳的姜晚都有些迷茫:“什么离开?”
她已经决定了,等到国家发展起来,她就带着自己这么多年拼搏的东西去深市发展。
裴祈也是要一起带去的。
“姐,林晏清这个人我打听过了,国家钢厂倒闭后,他自己接手成私人的,几年就发展成国内最大的私人企业了。”裴祈从沙发上翻身起来,嘴巴里的话语就没停过。
“别提他,我不想听见他的名字。”
林晏清本身就是厉害有远见的人,只不过他上辈子去世的早。
好像也就短短十年的年岁了。
想到这里,姜晚的心仿佛又被针扎了一样。
这辈子,他应该也会去世的很早吧。
第二日
姜晚难得地睡了个早床。
起来之后,裴祈已经去上班了。
她乐得自在,慢悠悠地吃起了早餐。
“太太,有人来拜访,他说您认识他,他姓林。”
刚吃没两口,管家就走了进来。
姜晚听的眉头直皱:这人怎么又来了!
“跟他说我不在!”
姜晚狠狠地咬了口油条,表情有些不太自然。
管家退去几分钟后又回来,得知人已经离开,姜晚的胃口都好了不少。
吃过饭,姜晚开了辆车打算去考察一下放钢材的仓库,毕竟数量大,需要的场地也多。
刚开到门口,男人的身影猛地窜了出来,姜晚惊恐地急忙死死踩住刹车,才将车逼停在男人面前。
她咬着牙,气的下车,绕到一动不动的林晏清面前,没忍住开口骂了句:“你是不是疯了!”
“姜生,我知道你就是姜晚。”
这人不会是失心疯吧?姜晚在心里面深深地表示怀疑。“姜晚,我为什么要和她结婚?”这句话倒是把姜晚给问蒙圈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她的孩子掉了,你也应该负责。”...
男人表情坚定,语气淡淡的,但带着无数的恳切。
姜晚怔了片刻,有些沉默:“所以你冲出来拦车,就是为了说这个?”
她知道自己骗不了林晏清多久,但也没想过,他竟然这么快就认定了自己没有失忆。
“姜晚,我找了你十年。”
林晏清声音带着惓慻之意,眼眶随着这话落下而红了一圈,短短的八个字把姜晚定在原地,表情复杂。
“所以呢?”
姜晚咬住唇,转了转眼珠,让自己别那么的想哭。
十年,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熬过的这十年。
“姜晚,这么多年,你活着,为什么不联系我?”林晏清看着眼前一身灰色大衣的女人,轻轻地吸了吸鼻子。
昨天晚上,他打听了很久,才知道姜盛集团的创始人不是港城本地人。
所以,心里的想法愈发确定后,才有了来找她问清楚的冲动。
“林晏清,从我跳江的那一刻,我们直接就再也没有瓜葛了。”姜晚深吸了一口气,过去的事情就放在过去不好吗?
她从来就没有准备过有再见到林晏清后该怎么样对待。
老天爷真喜欢跟她开玩笑。
“姜晚,你我还没离婚,我也从来没有给你销户,因为我一直相信,你还活着。”林晏清心里一颤。
也是,当初的她那么想和自己离婚。
这些年,周围的人都劝他不要再找了,销户再娶,可他不愿,他不愿相信姜晚不在的这个消息。6
还没离婚?
姜晚轻轻蹙眉:“你不离婚怎么和苏梦玲结婚?”
自己死了,他不是应该皆大欢喜,然后和自己的挚爱结婚,抱子弄孙吗?
还找了自己十年?
这人不会是失心疯吧?
姜晚在心里面深深地表示怀疑。
“姜晚,我为什么要和她结婚?”
这句话倒是把姜晚给问蒙圈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她的孩子掉了,你也应该负责。”
到现在,姜晚都处于一种不懂的情绪中,她没想过竟然能够和林晏清平静的说起这些事。
是不是就代表着,她的心中,已经没有林晏清丝毫的位置了?
“那不是我的孩子,我跟她,从来就没有别的关系!”
男人突然间提高了音调。
姜晚默默地摇头:“不管是不是,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说完,姜晚转身上了车,探出头,看着男人:“让让,我还有事。”
林晏清脚步灌了铅,他张着嘴,还想解释,他还想解释的东西有很多,可她似乎,不愿意听了。
以前,她总会认真的听着自己说话,那个时候,他又在做什么呢?
不耐烦,觉得多事?
车子飞快地驶出,林晏清看着冒烟的车尾发呆。
姜晚坐在车上,慢慢地陷入沉思,林晏清是不会骗人的,他想做的事情都是摆的明面上的。
所以,那个孩子真的不是林晏清的。
自己误会了?
想到这里,姜晚猛地甩了甩了头,认真的盯着前方。
这都什么时候了,她为什么要为以前的事情苦恼?
但她刚刚汇聚眼神没多久,前方突然间窜出几个小孩,吓的姜晚边喊让开,边飞快地打着方向盘,但来不及看后视镜,车子就朝着隔离带而去。
砰的一声撞向了花坛。
车子瞬间翻了一个方向,倒着斜挂在花坛上。
巨大的冲击力让姜晚头脑瞬间开始发昏,玻璃碎掉,周围传来惊呼声:
“啊,出车祸了!”
姜晚深深地皱起眉头,身体的疼痛袭来,额头的血迹落在了眼泪。
死亡的感觉再次袭来,她惊恐,又艰难地张着嘴,无声的开口:“不,我还不想死。”
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她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朝着自己跑来,急切地喊着她的名字:
“姜晚!姜晚!你还好吗?别睡觉!别睡觉!”
“姜晚,你别睡!”林晏清坐上救护车的时候,姜晚已经彻底晕过去了,医生给她带上了呼吸面罩。他紧紧地握紧她的手,在心里不停的呼喊:没事的!...
是啊,她叫姜晚。
林晏清是开着车跟上姜晚的,他想着无论如何,他都要跟姜晚解释清楚,求得她的原谅。
但没想到车刚刚开出去几分钟,就出现了这一幕。
这一次,姜晚是在他眼前出事的。
随着重重的落地声,他的心都静止了,惶恐不知所措,他就离她那么近。
林晏清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车,怎么跑到冒烟的车旁边的,他看着被血模糊了一脸的姜晚,就想到了那几个月没有她消息的绝望感。
眼泪顿时就冒了出来。
他怕姜晚睡着了,只能一遍遍地敲打着车子,让她有片刻的清醒。
边找方法打开扭曲的车门,边叫周围的人替他报警,打医院的急救电话。
林晏清颤抖的手,刮裂了无数个血口,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直到被警察拉开的时候,他的一颗心脏仿佛才终于落了地。
“姜晚,你别睡!”
林晏清坐上救护车的时候,姜晚已经彻底晕过去了,医生给她带上了呼吸面罩。
他紧紧地握紧她的手,在心里不停的呼喊:
没事的!
一定会没事的!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姜晚,她肯定会没事的。
送进手术室时,林晏清被拦在门口。
望着看不到底的手术室门,他死死地盯着门顶的红灯,再次悬的一颗心根本不敢落下。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三个小时后
时间过的好慢好慢,比林晏清寻找姜晚的这十年还要漫长。
但他丝毫不敢撇开眼睛,生怕错过什么。
裴祈接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姜晚进手术室的两个小时之后了,他急切的从集团赶来,一路上闯了不少红灯,差点也跟着翻车。
一进医院手术室走廊,就看见了坐在走廊面无血色的男人,裴祈瞬间鼓起眼睛,气势汹汹地冲到了林晏清的面前。
一把提起他的衣领,举起拳头,语气不善:“是不是你害的我姐!!!”
“十年前你害了她,十年后你还要害她吗?”
“她是我的妻子,我找了她十年,我从来没想过要害她!”
这句话回答的掷地有声。
林晏清抬起头就这样怔怔地看着裴祈,神情悲哀,无比复杂,看的裴祈眉头皱成川型,拳头却迟迟没有落下。
十年
原来他遇到姜晚,已经十年了。
最终,二人中间仿佛隔了条鸿沟一样,一左一右的坐着,身影都显得无比孤寂。
半个小时后
手术室的绿灯亮起,大门打开。
林晏清和裴祈同时起身,飞速地朝着出来的医生走去:
“医生,她怎么样?”
“医生,我姐怎么样?”
同时响起,二人沉默地对视了一眼。
医生长吸一口气:“病人伤到了头,不排除有失忆的可能性,另外,病人右手断了,左腿顾着,不过手术非常成功,具体要等病人苏醒再做决断。”
林晏清蹙额心痛,失忆,她会不会忘记自己?
“医生,一定要给我姐用最好的药,钱的事情不用担心!”裴祈没想那么多,只要人是安全的,他就松了口气。
姜晚被送到观察病房,林晏清不放心,敲响了医生办公室的门,问出了自己的担忧。
“这个失忆,有可能是短暂性失忆,有可能失去过去的记忆,也有可能忘了现在,更有可能忘记有一件事和人!”
医生耐心的解释着。
林晏清更加沉默了,他好不容易找到她,还没来得及说出他的情义和愧疚,还没求得她的原谅,他不想她忘记自己,哪怕她恨自己也行!
林晏清怔了下,环顾一圈明亮无比的病房,伸出手在姜晚的眼前挥了挥:“姜晚,看的见我吗?”姜晚蹙起眉头,心中有个不太好的想法悄然而升,她摇头:“我看不见,你没开灯对吧!”腿上和手上的痛感还在,无法动弹,姜晚闻着消毒水的气味记起来,她出了车祸,最后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好像是林晏清。...
姜晚做了好长的一个梦,梦到了上辈子林晏清对她无比的冷漠,梦到了胎死腹中的孩子,梦到了自己努力一生换不来一个青眼。
睁开眼的时候,一片漆黑。
“姜晚,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林晏清温润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姜晚愣了下,喃喃道:“怎么不开灯啊?”
林晏清怔了下,环顾一圈明亮无比的病房,伸出手在姜晚的眼前挥了挥:“姜晚,看的见我吗?”
姜晚蹙起眉头,心中有个不太好的想法悄然而升,她摇头:“我看不见,你没开灯对吧!”
腿上和手上的痛感还在,无法动弹,姜晚闻着消毒水的气味记起来,她出了车祸,最后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好像是林晏清。
“姜晚,你别急,我去叫医生。”林晏清眉心一紧,她好像真的看不见了。
说完就疾步出了病房。
在等医生的过程中,姜晚心里无比慌乱,她失明了,她什么都看不见了!
“病人是伤到了神经引起的短暂性失明,至于什么时候恢复,这个我也不能确认。”医生的话一锤定音,敲响在场的每个人心里。
裴祈沉默片刻率先开口:“医生,一定要给我姐用最好的药,让她早点恢复!”
林晏清深吸了一口气,他想过姜晚会忘记自己,却没想过,她会失明。
看着她沉默的面容,有一瞬间,林晏清竟然会想:如果忘记自己就可以不失明,他愿意。
“裴祈,这段日子,要麻烦你管好姜盛集团了。”姜晚得知自己不仅失明,手和腿都有问题,沉思了很久才对裴祈张口。
她这个样子,也管不了公司太多的事情了。
裴祈立刻开口拒绝:“我不要,公司还有皮特,姐,我得照顾你!”
“皮特管不了的,小祈,你答应我。”这是她好不容易创立起来的集团,这几年,她所有的心血都在这里。
裴祈沉默了。
一边的林晏清顿足良久,才温声开口:“我来照顾你。”
闻言,姜晚皱起眉头:“我不需要你照顾!”
虽然他救了自己,但这不代表,她和他之间的关系会有所缓和。
“姜晚,我们还没离婚,我有责任和义务照顾你,你的公司我不熟悉,所以我帮不了你。”林晏清言辞恳切,说的姜晚现在才记起来。
她们还没离婚。
她怔了下,撇过头:“那也不需要你照顾!”
等自己好了,第一件事,就是去离婚!
一边的裴祈沉思了很久,狠狠地瞪了眼林晏清,才开口:“姐,公司的事情我来处理,白天让他看着你,我晚上再来。”
事情就这样决定了,姜晚反对都没有用。
裴祈把林晏清叫出了病房,看着他的眼神不善,语气也充满了不悦:“我告诉你,你当年伤害我姐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
“你知不知道她还有亲人在内地,她有自己的弟弟。”林晏清看着裴祈眼里别样的情绪,觉得有些碍眼。
不说这事儿还好,说这事儿裴祈就炸了:“什么亲人!她们根本没把我姐当亲人!你再提这件事,就给我滚!”
林晏清眸子暗淡了一圈,看来他什么都知道,姜晚,她这么讨厌他们吗?
当初,姜晚究竟又是怎么来的港城?
裴祈又警告了几句,才匆匆离去。
林晏清轻声推门走进了病房,姜晚平躺在床上,眼前乌黑一片,比她落水时还要黑。
听到声响,她冷下眸子,语气冰凉:
“林晏清,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