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曾经深情望着自己的眼神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从没有过的冷漠。她给手枪上着子弹,沾了血的脸没有任何表情,月光照进来,清冷的像朵红玫瑰,妖艳又危险。一时间,秦臻年拿枪的手重了些许,出于本能似的开口:“你……怎么在这儿?”...
四目相对,秦臻年只觉时间都停滞了,视线的可见度也狭窄到只容得下眼前的一人。
眼前的女人穿着皮夹克,紧身裤勾勒着修长笔直的腿,明亮的眸子犹如星辰。
但曾经深情望着自己的眼神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从没有过的冷漠。
她给手枪上着子弹,沾了血的脸没有任何表情,月光照进来,清冷的像朵红玫瑰,妖艳又危险。
一时间,秦臻年拿枪的手重了些许,出于本能似的开口:“你……怎么在这儿?”
唐梓晴收好枪,正正经经地朝他敬了个礼:“燕北军区野战队唐梓晴,代号‘玫瑰’,奉上级令执行卧底任务。”
听了这话,秦臻年面露诧异。
唐梓晴加入了野战队,还在毒枭头目身边做卧底!?
目光扫向周生早已没了气息的毒枭们,几乎每枪都打在致命点,暗红色的血染红了整片甲板。
再看过去,唐梓晴的视线已经不在他身上了。
秦臻年还想说什么,指导员走了过来:“旅长,四周都探查过了,舱底有四箱海洛因和两箱枪支。”
他拧起眉,生硬地不去看那一脸淡漠的女人:“通知公安和首长,东海那边可以收网了。”
“是。”0
天明,被封锁的河边满是军绿和橄榄绿的身影。
秦臻年四处搜寻,终于看见唐梓晴独自一人坐在远处的树下,细细擦着手枪。
看到那把枪,他神色微凝。
当初唐梓晴一声不吭的走了,什么都没带走,唯独拿走了那把77式手枪。
犹豫了瞬,秦臻年迈开长腿走了过去,可距离她足足二十米外,她凌厉的目光就扫了过来。
见是秦臻年,唐梓晴气势消减了些,却又当做没看见似的挪开眼:“秦旅长有什么事吗?”
面对她一副‘我们不熟’的态度,秦臻年的心一顿,不悦漫上眉眼:“三年前的事,我们还没说清楚。”
‘咔’的一声,唐梓晴利落收起枪,脸冷了下来:“离婚报告我们都签了字,还有什么没说清楚的?”
一句话顶的秦臻年哑口无言。
当初签离婚报告时他也挣扎过,但唐父私下找他谈过话,他只能服从命令签字。
只是他没想到当初那么坚决嫁给自己的唐梓晴,会那么爽利的签字。
三年里,他也后悔过,因为迟晓雯而几次三番误会她,但唐父始终不肯透露半点她的消息,让他连人都找不到。
沉寂片刻,秦臻年喉结滚动,哑着嗓子挤出声音:“之前的事,是我误会了你,晓雯她已经……”
“她已经被抓了,但因为认罪态度良好,又是烈士遗属,就被判了三年,这些我爸都告诉我了。”
唐梓晴抢过话,语气多了丝挖苦:“算下时间,她也快出来了,你还要继续照顾她?”
秦臻年面色有些难看,正想解释,一队穿着迷彩服的人从树林里出来。
“梓晴!”
走在前头的少校匆匆喊了声,三两步就跑了过来,担忧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你没事吧?”
唐梓晴缓和下语气,顺手拿下他肩上的树叶:“没事,你那儿怎么样了?”
“放心吧,没有漏网之鱼。”他俊朗一笑。
看着两人熟络的模样,秦臻年眸光一暗,全然忘了唐梓晴刚刚的讽刺:“他是谁?”
唐梓晴愣了愣,而后突然挽住身边的少校,声音清晰——
“他叫许少聪,是燕北军区野战队的队长,也是我的未婚夫。”
梁司令叹了口气:“我跟你爸是几十年的老战友,你的事我也听了一两句,调你回去也不是因为个人问题,是为了东海军区未来建立野战队做准备。”“你是我们军区野战队的翘楚,相信你能出色的完成任务。”像是怕她有顾忌,他又补充了句:“当然不是你一个人去,你所在的野战队全都会去。”...
这话像是道雷在秦臻年脑子里炸开,让他一下没反应过来。
未婚夫!?
她居然有未婚夫了!
唐梓晴含笑看着许少聪,介绍道:“少聪,这是东海军区的秦旅长。”
许少聪回过神,端正地朝秦臻年敬了个礼:“首长好。”
秦臻年沉着脸,没有回应,鹰爪般的眼神死死盯着唐梓晴,似乎是在等她更全面的介绍自己。
可唐梓晴像是没看见似的,拉着许少聪就准备走:“既然任务已经完成,我们也该回去了,秦旅长,后会有期。”
说着,敬了个礼转头就走。
许少聪又匆匆敬了礼,转身跟上,连声问:“什么情况?我啥时候成你未婚夫了?”
“小点声。”
唐梓晴压低了声音,努力忽视身后那几乎要把自己后背看出个洞的视线:“帮我个忙,在他面前,你就暂时假装是我的未婚夫。”
许少聪一头雾水:“为什么?”
“回头再解释,先回去见司令。”
眼看着两人远去,秦臻年紧握的双手骨节都泛了白,一种说不出的妒意包裹着心。2
他从没想过,唐梓晴会这么快有未婚夫,可他们甚至都没真正意义上的离婚!
“旅长,我们该回去了。”
指导员走了过来,见他看着一个方向出神,也不由看过去:“怎么了?”
秦臻年强压下涌起的怒火,瓮声回:“没什么。”
……
燕北军区,司令办公室。
听完任务汇报,梁司令满意地直点头,目光赞赏:“梓晴啊,这回你可是立了大功了!”
唐梓晴谦逊一笑:“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梁司令像是想到什么,话锋忽的一转:“对了,你爸前两天又来过电话,问你调动的事情想的怎么样了。”
唐梓晴皱起眉,没有立刻回答。
因为怕父亲担心,她没有告诉他自己当卧底的事,也没时间去回复调动回东海军区的事。
半晌,她才开口:“司令,我在这儿挺好的。”
梁司令叹了口气:“我跟你爸是几十年的老战友,你的事我也听了一两句,调你回去也不是因为个人问题,是为了东海军区未来建立野战队做准备。”
“你是我们军区野战队的翘楚,相信你能出色的完成任务。”
像是怕她有顾忌,他又补充了句:“当然不是你一个人去,你所在的野战队全都会去。”
话都说到这份上,唐梓晴也不好再拒绝,其实她也有私心。
这三年,她跟父亲除了电话就只有信件联系,她真的很想他……
想到这些,唐梓晴挺胸抬头敬了个礼:“是!”
从办公室出来,她正好碰上许少聪。
见她手里拿着文件,许少聪问了句:“又有新任务?”
唐梓晴把文件递给他:“没错,还是整个野战队的任务。”
许少聪打开一看,顿时笑了:“是让我们去东海军区带兵啊?”
想到回去可能要面对秦臻年,唐梓晴还是有些烦躁,自顾往外走。
许少聪追上,忍不住打听:“对了,早上的事儿你还没跟我说清楚呢,你为什么说我是你未婚夫?而且看起来你跟秦旅长好像很熟啊。”
连珠炮似的话让她无奈地叹了口,看了看周围,确认没人,她才低声道:“秦旅长,秦臻年,我前夫。”
才三年,唐梓晴就已经放下过去的所有吗?可仔细一想,她当初嫁给自己嫁的也匆忙,或许也只是对自己一时兴起……想到这些,秦臻年脸色微沉,胸口好像被石头压着似的,闷的喘不过气。‘叩叩叩!’...
“前夫!?”
许少聪声音一下提高了八度,唐梓晴当即朝他肩膀招呼了一拳:“小点声!”
许少聪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唐梓晴啊唐梓晴,怎么说当初咱俩也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你结婚不告诉我就算了,离婚了也不告诉我,你还把我当兄弟吗?”
唐梓晴白了他一眼:“怎么告诉你?你十六岁就入伍,也不知道被调到那儿,要不是我到这儿当兵遇着你,我都以为你早退伍下海了。”
许少聪比她大两岁,以前是一个大院的,但许少聪父母在他三岁的时候就先后牺牲,他是被二叔养大的。
她从小娇生惯养,整个大院也只有他受得了她的小姐脾气,肯带着她玩。
想起往事,唐梓晴总是不免唏嘘,上辈子她几乎已经忘了这位旧友,没想到这辈子阴差阳错还遇上了。
许少聪撇撇嘴:“你够可以的,居然嫁了个旅长,但怎么就离了呢?看他长得不错啊。”
唐梓晴深沉地舒了口气,由衷感叹:“好看也不能当饭吃。”
秦臻年长得的确很好看。
上辈子她在打靶场看见他,一眼就沦陷了,只是没想到换来的结局是那么惨烈……
许少聪还想继续问,唐梓晴却扭头走了。
他忙不迭跟上:“那什么,我当你未婚夫这事儿,能不能别乱传,不然我以后咋处对象啊?”
“放心吧,咱们就在他面前做做戏就行。”3
唐梓晴不得不承认,她跟秦臻年赌了口气,因为之前的种种,她心里是有怨恨的。
即便秦臻年不爱他,她也想找个‘未婚夫’给他心里添添堵。
……
一个星期后。
东海军区,旅长办公室。
开完会的秦臻年放下帽子,心不在焉地坐到椅子上,脑子里还不断地去想唐梓晴的事。
“未婚夫……”
他呢喃了句,怎么都觉得这三个字那么膈应。
才三年,唐梓晴就已经放下过去的所有吗?
可仔细一想,她当初嫁给自己嫁的也匆忙,或许也只是对自己一时兴起……
想到这些,秦臻年脸色微沉,胸口好像被石头压着似的,闷的喘不过气。
‘叩叩叩!’
敲门声打断他的思绪,他敛去眼底情绪,抬眼看去,连忙起身敬礼:“司令。”
韩司令走进去,示意他坐下:“刚刚在会上看你有些走神,以前你从不这样。”
顿了顿,他又问:“听说梓晴加入了燕北军区的野战队,还要过来帮忙带兵,你是在想这件事?”
秦臻年抿着唇,点点头。
韩司令叹了口气,但还是口吻严肃的叮嘱:“她既然带着正事回来,你也要懂点分寸,不要把个人情绪掺杂进来影响自己,还影响了梓晴。。”
秦臻年皱眉,认真回应:“我明白。”
见他这样回答,韩司令才满意点点头,又做了番思想工作才离开。
周遭陷入沉寂,秦臻年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去找唐父问问。
拿上帽子,他风似的跨了出去。
从警卫员那儿唐父今天没值班,他便回大院去找。
‘叩叩叩!’
秦臻年敲了敲门,没一会儿,里头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谁啊?”
伴着熟悉的声音,大门被拉开。
四目相对,唐梓晴诧异看着同样惊讶的秦臻年,立刻皱起眉:“秦旅长,有事吗?”
枝头的落叶被风吹落,又被匆匆踩碎。“秦臻年,你放开我!”唐梓晴吃痛挣扎,可禁锢手腕的手就像铁链,让她难以挣脱。终于到了个僻静的岔路口,秦臻年才放松了力道,却还是没有松开手。...
又是秦旅长。
秦臻年眼底划过抹不悦,他从没觉得这个称呼这么别扭。
见她没有要自己进去的意思,他生硬挤出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话音刚落,许少聪端着满是面粉的双手出现在唐梓晴身后:“梓晴,谁啊?”
一见是秦臻年,他也顾不得手上的面粉,立刻立正敬礼:“秦旅长。”
唐梓晴皱眉看了眼许少聪的手:“蹭裤子上了,一会儿记得洗完手再揉面。”
许少聪啧了一声:“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那你一个人吃。”
面对‘打情骂俏’的两人,秦臻年的脸几乎黑成了锅底灰,几乎是压不住涌上心的妒意,他猛然抓住唐梓晴的手,直接把她拖走。
“跟我过来!”
许少聪愣在原地,等反应过来,两人早就没影了。
他想追,可走了两步又停住了脚。
两人到底是夫妻一场,秦臻年又是旅长,再有什么不愉快,总不至于打人吧。6
想到这些,许少聪拍了拍手上的面粉,转头回厨房继续揉面。
枝头的落叶被风吹落,又被匆匆踩碎。
“秦臻年,你放开我!”
唐梓晴吃痛挣扎,可禁锢手腕的手就像铁链,让她难以挣脱。
终于到了个僻静的岔路口,秦臻年才放松了力道,却还是没有松开手。
凝着唐梓晴愠怒的眼眸,他声音微哑:“我跟你还没正式离婚,你就找个未婚夫,把军婚当儿戏了吗?”
听了这话,唐梓晴憋了三年的火‘噌’的冒了上来:“你是在教训我吗?”
秦臻年抿着唇,眉头几乎拧成了个结。
唐梓晴狠狠抽回手,话锋猛然一转:“你曾经对迟晓雯说过,等她长大就娶她对吗?”
闻言,秦臻年面色微紧,头一次略显紧张地解释:“当时她哥哥刚牺牲,她心态随时崩溃,我不得不那样安慰她,我对她从来都是哥哥对妹妹的关心。”
顿了顿,他眼底破天荒浮起抹愧疚:“后来我才知道她这些年一直贿赂医生伪造病历,还几次诬陷你……的确是我识人不清,让你受了委屈。”
唐梓晴怔了瞬,心绪开始复杂。
上辈子她哪里有机会听秦臻年说这么多话,只是现在听来,仿佛都好像都多余了。
她看着他:“所以呢?你要向我道歉?”
秦臻年刚张嘴,唐梓晴立刻继续说:“不需要,毕竟当初是我死皮赖脸嫁给你,说起来我倒也有错,让你背了个二婚的名声。”
可在这个年代,一个顶着二婚头衔的女人才更不好过。
她不露声色后退,拉开两人的距离:“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以后咱俩就算战友吧,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少聪还在等我。”
不说许少聪还好,一听唐梓晴那样亲昵地叫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秦臻年脸色更加难看。
唐梓晴刚转身,就被攒住肩膀往后一揽,后背重重撞在墙上。
面前的男人双手撑在她头的两侧,将她困在其中。
“唐梓晴,我们没有离婚,我不许你跟你别的男人亲近。”
听着秦臻年几乎从牙缝里的话,唐梓晴脸色沉了些许,可像是想到了什么,扬起头直视眼前深不见底的黑眸。
她轻轻一笑:“你是不是意识到自己喜欢我了?”
没等他反应,唐梓晴蹲身绕开了他的双臂,径自往家走:“左右我一时半会儿也不走,有时间把离婚手续办了,但在此之前,请秦旅长收起多余的心思,免得伤了战友情。”她没有回头,干脆的仿佛面对的是一个刚认识不久连朋友都算不上的人。...
秦臻年神情一松,整个人仿佛都被牵引着进行深思。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心跳在不可抑止中加快,上回匆匆一面,他都没好好看过她。
及腰长发剪短成了利落的齐耳短发,五官依旧明艳,皮肤还是那么白。
她说过,她的皮肤遗传了她母亲,怎么都晒不黑。
秦臻年试图从唐梓晴的眼睛里寻找从前的感情,可哪怕两人已经离得这么近,她眸子里依旧是没有任何波澜。
他喜欢她吗?
如果喜欢,为什么当初总是不信任她?
可如果不喜欢,这些年自己总是顶着压力,一次次去问唐父她的消息,哪怕当初得知要跟她结婚,他也是没有犹豫的答应了……
半晌,秦臻年才哑声反问:“你为什么这样认为?”
唐梓晴眼神恍惚了瞬:“因为人都是失去后才知道后悔。”
比如她,上辈子失去了一切,才开始懊悔愧疚。
秦臻年怔住,唐梓晴有一刹的眼神就像经历了一辈子那样沉重……
没等他反应,唐梓晴蹲身绕开了他的双臂,径自往家走:“左右我一时半会儿也不走,有时间把离婚手续办了,但在此之前,请秦旅长收起多余的心思,免得伤了战友情。”
她没有回头,干脆的仿佛面对的是一个刚认识不久连朋友都算不上的人。
看着那远去的纤细背影,秦臻年双腿就跟生了根似的,一下迈不开了。
多余的心思,战友情……
不轻不重的字眼从她嘴里出来居然能这么锋利,刮着他的心一抽一抽的疼。
没一会儿,天空飘起了雨。
唐梓晴一回家,就闻见从厨房里飘出的饭香。
她甩掉脑子里的秦臻年,顺着味道走进去,桌上放着做好的菜。
她拿起筷子夹了口菜尝了尝,毫不吝啬地夸赞:“行啊你,手艺不输首都大饭店的师父。”
正在拌面条卤子的许少聪骄傲地仰起头:“那是,要是我不当兵,怎么的也得做到国宴级的厨师。”
唐梓晴笑了:“给你点颜色就开染坊了。”
许少聪往外瞧了瞧:“秦旅长呢?他没过来?”
提起秦臻年,唐梓晴登时拉下脸:“你能不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许少聪呵呵一笑:“哎,我都是你名义上的未婚夫了,这点事儿都不让我打听打听,以后怎么在他面前演得像啊?”
话刚落音,门外传来汽车的刹车声,大门打开,唐父回来了。
看到三年不见的父亲,唐梓晴立刻撂下筷子跑了出去。
“爸!”
唐父步伐匆匆,进门就见想了三年的女儿跟个小孩似的扑了过来,立刻张开手。
倚靠在父亲的怀里,唐梓晴一下湿了眼眶:“爸,我好想你……”
唐父眼睛也有些泛红,松开人细细打量:“来,让爸好好看看……瘦了,但身体看起来是结实了。”
刚说完,就听一声中气十足的‘唐叔叔’。
他抬头看去,眼底划过抹陌生,而后恍然认了出来:“少聪?”
许少聪笑道:“是我,这么多年没见,您身子骨还是这么硬朗。”
“你不是在燕北军区当兵吗?怎么突然回来了?”唐父拍了拍他的肩,“壮实了,不像小时候那么瘦。”
许少聪突然立正,敬了个礼:“报告,我现在跟梓晴是战友!”
说着,故意使坏似的,把手搭在唐梓晴肩上:“唐叔叔,我准备做您女婿了。”
对于两人的打闹,唐父倒是很开心,他们一块长大,虽然没有男女之间的感情,但俨然是有兄妹之间的情谊。“好了好了,咱们进去吧,别站在外面说话。”三人热热闹闹吃了顿午饭后,许少聪就说要出去走走,唐梓晴便跟父亲说起了话。...
许少聪刚说完,唐梓晴就一肘挥去,被躲过后瞪了他一眼:“爸,你别听他胡说。”
对于两人的打闹,唐父倒是很开心,他们一块长大,虽然没有男女之间的感情,但俨然是有兄妹之间的情谊。
“好了好了,咱们进去吧,别站在外面说话。”
三人热热闹闹吃了顿午饭后,许少聪就说要出去走走,唐梓晴便跟父亲说起了话。
“要不是老梁说,我都不知道你这大半年都在毒枭头目身边当卧底。”
听着父亲心有余悸的语气,唐梓晴目露歉意,但眼神依旧坚定:“爸,那是我身为军人的职责,我不告诉你一是怕你担心,二要是上面不准透露消息。”
唐父叹了口气,他何尝不知道当了兵就得做好奉献一切的准备,可他毕竟也是个父亲,也会为孩子的安危提心吊胆。
“你回来的事,臻年……”
“他刚刚来找过我。”
唐梓晴低下头,情绪不是很好:“他好像……不太乐意离婚。”
听到这话,唐父忍不住叹口气:“这些年他三天两头都会过来跟我打听你的消息,每次都被我骂走,可他那股倔劲是怎么都不肯放弃。”
顿了顿,他又问:“你怎么想的?”
唐梓晴起身踱了几步:“离了好,当初我的确太冲动,要不是非要嫁给他,之后也不会发生那么多事。”
说到这儿,她又想起上辈子的事。
但好在一切都改变了,自己没有坐牢,父亲没有死,她也不至于声名狼藉,最后孤独终老。
唐父赞同地点点头:“我女儿这么优秀,不愁找不到好男人。”
唐梓晴苦笑,没有回答。
她现在和以前不同,每次任务都有不同的危险,她只求上天别让自己走在父亲前面。
自从失去母亲后,父亲看似坚毅,心实则是软了,肯定是经受不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
父女俩说了会儿话,唐父便去睡午觉。
唐梓晴换了身常服,去买了束花后去了烈士墓。
细雨绵绵,微黄的叶子被风轻轻晃动。
唐梓晴将花轻轻放在墓碑前,轻抚过碑上的黑白照:“妈,梓晴来了……对不起,这么多年一直都没能来看你……”
曾几何时,她一直再想,自己死了以后都能重生,母亲是不是也已经重生,在另一个世界里跟父亲白头偕老。
忽然,唐梓晴面色紧了紧,转头看去。
秦臻年站在几米外。
四目相对,两人眼神各自复杂。
唐梓晴咽下准备跟母亲吐露的话,慢慢直起身:“来看战友?”
秦臻年点点头,薄唇轻动:“我们聊聊吧,心平气和的。”
唐梓晴皱起眉,心有不愿,但也不想在这么庄严的地方跟他吵架,便先走了出去。
离开烈士园,两人隔着一米各自站在烈士墙前,谁都没有说话。
唐梓晴没有看他:“想说什么?”
明明几个小时前两个人还针锋相对,现在居然又撞在一起说话,真是斩不断理还乱。
听着身边女人淡淡的嗓音,秦臻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我从没想过……你以这种方式回来。”
唐梓晴眼眸闪了闪:“我也没想到。”
停顿几秒,她忽然转头看向他,发现他真盯着自己,心跳顿了瞬后很快恢复淡漠。
“我好像从没跟你说过我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