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念悄悄瞥了一眼苏文承,见苏文承没有多大反应才暗自松了口气。可她殊不知苏文承其实也在悄悄观察她的反应。苏文承扶起躺在炕上的文心念,让文心念靠在自己的怀中。2温热的甜粥被递到了文心念嘴边。...
没有了她文心念,苏文承的生活只会变得更好,
苏文承这般好的人,她到底是配不上。
文心念过了半晌才开口回道:“喜欢,可正是因为这份喜欢,娘才会选择和离。”
苏澄哪里能明白文心念的意思,他神色迷茫。
文心念轻笑,她也没指望一个小娃娃能听懂她的话。
苏文承进来时,苏澄已经缩在文心念怀中进入了梦乡。
文心念抽出一只手,示意苏文承的动作小声一点。
“睡得真香。”
苏文承用手背碰了碰苏澄的脸,他脸上难得出现了一抹笑意。
文心念推开他的手:“你别吵他。”
苏澄这两天跟着苏文承一直守在文心念身旁,已经许久不曾睡过一个好觉了。
自文心念醒来后,瞌睡便一直不停歇的骚扰他。
文心念说完那句话才意识到有些不对。
这话未免太亲密了些。
文心念悄悄瞥了一眼苏文承,见苏文承没有多大反应才暗自松了口气。
可她殊不知苏文承其实也在悄悄观察她的反应。
苏文承扶起躺在炕上的文心念,让文心念靠在自己的怀中。2
温热的甜粥被递到了文心念嘴边。
文心念面色羞囧:“我自己可以吃。”
苏文承对她的话充耳不闻。
“你现在连坐都坐不住,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可以自己吃。”
文心念想说自己不是三岁的孩子,可苏文承却强硬的再次将甜粥递到了她嘴边。
她面色羞红,好一会儿才僵硬的张开口。
清甜的米粥在她口中蔓延迸发,顺着舌根滑入了腹中。
温热的甜粥让她的腹部也变得温暖起来。
这还是第一次,文心念与苏文承如此亲密相处,两人的脸色都不太自然。
温情让文心念想要沉溺于其中。
可她想到苏文承的态度,上下起伏的心又回到了原处。
苏文承不爱她,也不会喜欢她。
她要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彻底陷进去。
就在苏文承还想继续投喂时,文心念将碗推到了一旁。
她直起身,与苏文承对视:“我自己来吧。”
苏文承不明所以,明明这人上一秒羞的面若桃花,下一秒却能如正月寒雪。
态度转变得太快,以至于苏文承无法反应过来。
苏文承能强硬的拒绝害羞的文心念,却不能和同样强硬的文心念硬碰硬。
文心念一勺接着一勺的挖着甜粥,甜粥很快就见了底。
苏文承很自然的接过了她手中的空碗:“还要吃吗?”
文心念摇头,面色突然变得严肃。
“当家的,我其实还有些事想同你说。”
文心念认真的模样让苏文承也正色起来。
“我怀疑房子会塌这件事。”文心念有些犹豫,她停顿了一瞬,“不是意外。”
此话却是提醒了苏文承。
他面色逐渐阴沉,端着瓷碗的手用力收紧。
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这件事确实不是意外。”苏文承冷哼。
要不是这几日他忙着照顾文心念和苏澄,他早就找那张寡妇和李大壮了。
文心念诧异道:“当家的难道知道这其中的隐情?”
苏文承目露歉意:“对不起。”
文心念不明白苏文承为什么要和她道歉。
“如果那日我相信你,对李大壮多点防备,你也就不必受这无妄之灾了。”
文心念此时也意识到,那晚让李大壮来寻自己的另有其人。“可我与他无冤无仇,这村里也没几人认识他。”村里与李大壮结识的人她也并未得罪过。文心念想不出来,还有谁会害自己。...
文心念愣了一会儿,随即反应过来。
房子之所以会塌,是李大壮暗里搞得鬼。
可按理说,这李大壮不是和苏文承认识吗?那苏文承的话真的可信吗?
“你在想什么?”
苏文承抬手在愣神的文心念眼前晃了晃。
文心念猛然回过神,她脸色复杂。
“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吗?”
苏文承不明白文心念的意思,但他眼神坚定的注视着文心念。
文心念在心中纠结了许久,最后还是怀着不安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那晚,是你让李大壮来找我的吗?”
“什么?”
苏文承眼中的疑惑几乎要化为实质。
“你带着小澄一起出门的那晚,李大壮在深夜闯了进来。”
即便只是简单的描述那日的事情,文心念也依旧害怕的浑身颤抖。
她咬紧牙关,生生压住自己内心的恐惧。
而苏文承,却再也无法维持住自己的冷静。
只听“砰”的一声,他手中的土瓷碗变得四分五裂。7
苏文承眼中的怒火喷涌而出:“他怎么敢!”
文心念此时也意识到,那晚让李大壮来寻自己的另有其人。
“可我与他无冤无仇,这村里也没几人认识他。”
村里与李大壮结识的人她也并未得罪过。
文心念想不出来,还有谁会害自己。
苏文承强压着怒气,咬牙切齿道:“是张寡妇。”
那日,正是因为他听到了张寡妇和李大壮的争执,他才会及时赶到家中。
文心念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
“当家的,你先别着急,这笔账我们先记着,日后和他们慢慢算。”
即使重来一次,文心念也依旧是文心念。
她将自己伪装的良善贤惠,却依旧无法真正改变浸入她骨子里的性格。
她这人向来喜欢得理不饶人。
这次她差点命丧黄泉,就更不可能会放过这两人。
新仇旧恨,她要一起算。
文心念光是想到那晚的事就恨得亏。
正在思索的文心念忽然被一股大力拉扯了过去,清冽的木香钻入她的鼻尖。
“对不起。”
苏文承将她揽入怀中,再一次郑重道歉。
“我不怪你了,这也并不是你的错。”
误会解除,文心念心中对苏文承的怨气也一并消散。
只是她心中还残留着一丝委屈。
过于温暖的怀抱想让她将这些委屈全部发泄出来。
随后,安静的房屋内多了一道小声的啜泣。
苏文承没有说话,而是将她揽在怀中,安抚的轻拍她的后背。
那晚的委屈和害怕在此刻尽数倾泻。
也不知过了多久,文心念才停下哭泣,她眼睛红肿,鼻尖也染上了一点红。
苏文承内心多了一丝对自己的埋怨。
文心念生得一副好容颜,即便她嫁给了苏文承,暗地里也依旧有不少人在觊觎她。
文心念平日里就算表现得再聪慧也终究抵不过突闯进屋的小人。
他若是多点防备,文心念就不会受到侵害。
即使这场侵害在关键时刻停下,伤害却已落在了心中。
苏文承不敢想象,那时的文心念心中有多绝望。
李大壮还是打着他允许的旗子对文心念行不轨之事。
“我若是不警惕,怎么死的都不知晓。”张寡妇的笑容僵在了脸上,随后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摆摆手。“瞧你,瞎说什么,我们晓露福大命大,怎么可能会死。”“福大命大也架不住有人想害我啊。”...
家中的房屋成了废墟,现在一家三口住的是村长家腾出来的一间屋子。
文心念和苏文承两人心照不宣的决定,等休养好了再去算账。
只是有些人却坐不住的送上门来。
翌日清晨,张寡妇的声音穿透木门直抵众人的耳中。
“晓露啊,你怎么样了?可好些了?”
张寡妇还不待人回答,自顾自的推开了屋门。
谁料屋门上了锁,张寡妇推了一下没有推动,一时有些尴尬。
“村里都是认识的乡亲,怎地还上了锁。”
下一秒,屋门从里面打开。
文心念眼中的笑意不达眼底,她嘲讽道:“就怕乡亲里混进去了不怀好意的贼。”
张寡妇尴尬的笑了笑:“晓露也未免太过警惕了。”
“我若是不警惕,怎么死的都不知晓。”
张寡妇的笑容僵在了脸上,随后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摆摆手。
“瞧你,瞎说什么,我们晓露福大命大,怎么可能会死。”
“福大命大也架不住有人想害我啊。”
文心念双手环胸,审视的目光让张寡妇心惊肉跳。
“晓露,大姐怎么听不懂你的意思?难道房子没了这事还另有隐情。”2
文心念暗暗冷笑,若她不知道真相,还真要被这张寡妇的模样骗了过去。
“大姐先进来坐,我慢慢和你说。”
最后几个字文心念说的很轻,却如铁锤一样敲打在张寡妇的心上。
文心念将张寡妇半拉半拖的扯进了屋,摁着张寡妇在炕上坐下。
“晓露,我今日只是想来看看你,我田里还有些事……”
张寡妇话还未说完,便被文心念递来的茶水堵住了嘴。
“大姐别急着走,我还有很多话要和你说。”
张寡妇如坐针毡,可她也不敢走,她怕自己一走文心念就会察觉出不对劲。
“张大姐,咱俩可许久没有这般亲密的说过话了。”
张寡妇嘴角微微抽搐,她和文心念之前就没有好好说过话的时候。
张寡妇原想着应付一下文心念,文心念的下一句话惊得她差点跳起身。
“张大姐,其实我那日看见了,是有人故意毁坏了我家房子!”
文心念故意俯身在张寡妇耳边说出来这句话。
“什么?!”
“张大姐,你也很震惊对不对!”
张寡妇忽而意识到了自己情绪太过于激动,她连忙找补。
“是啊,这些天杀的玩意儿,尽干些伤天害理的事!”
她说完,忽而抓住文心念的双手。
“晓露,你看清那人的模样没有?”
文心念有些犹豫:“我看清了那人的脸,只是不大记得了。”
张寡妇还没来得及高兴,文心念的下一句话又将她打入深渊。
“但如果我能再见到那个人,我一定认得出来!”
张寡妇面色发白。
“晓露,这件事你先别告诉任何人,免得打草惊蛇,让那家伙跑了。”
这话差点没让文心念笑出声。
“可是……”
“没有可是,你信姐一回!”
信她?文心念要真相信了这人的鬼话,才是会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那好吧,如果我再看见了那人,我一定告诉你。”
张寡妇悄悄松了一口气。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的心虚早就被人看了个干净。
李大壮的打猎与其说是打猎,不如说是捡漏,从别人设置的陷阱里面捡猎物。他一只手拿着一只晕死过去的兔子,正准备下山回家。一条不起眼的蛇忽然袭向他的脚踝,李大壮吓得手一抖,连连后退。...
“她走了?”
躲在外面的苏文承从窗户处翻了进来。
文心念点点头:“只怕她现在就要去找那李大壮。”
“她不会。”苏文承沉声开口。
文心念疑问:“为什么?照你说的,那李大壮不是张寡妇的姘头吗?”
苏文承面露嫌恶:“这两人一个比一个自私,两人除了彼此可还有不少姘头。”
文心念此刻心中的惊讶达到了顶峰。
她原以为自己上辈子就已经很出格了,却没想张寡妇还要离奇。
“下一步该做什么?”
苏文承没有丝毫犹豫:“抓人。”
这要抓的人自是李大壮。
李大壮是隔壁村有名的混混,成日游手好闲,偶尔会上山打个猎去换钱财。
苏文承跟在李大壮身后好几日,摸清了他的行踪才决定动手。
即使是青天白日,山上也格外昏暗。
高大的树植遮挡住了照射下来的光线。
文心念和苏文承躲在树丛里,安静地等待着李大壮的到来。
李大壮的打猎与其说是打猎,不如说是捡漏,从别人设置的陷阱里面捡猎物。
他一只手拿着一只晕死过去的兔子,正准备下山回家。
一条不起眼的蛇忽然袭向他的脚踝,李大壮吓得手一抖,连连后退。
“噗通”一声巨响,跌入了身后的深坑。
“哎哟,哪个天杀的在这设了陷阱!”李大壮痛得嚎叫。
他扭动着身体,试图站起身。
见人快要爬出深洞,文心念和苏文承对视一眼,拿出一块麻布冲了出去。
两人趁李大壮不备,站在李大壮背后将麻布盖在了他的头上。
被蒙住了视线的李大壮慌乱起来,他破口大骂。
“是谁,是谁敢害你李爷爷!小心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文心念冷笑,只要一见到这人她就会想到那日的屈辱。
文心念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猛踹了几脚李大壮的下体。
杀猪般的叫声从李大壮的口中脱出。
李大壮捂着自己的下体在地上来回翻滚。
“是谁!老子要杀了你!”
李大壮被打得没有丝毫还手的力气。
一开始的李大壮还有骂人的力气,到了最后他只能哀声哭求。
“求求你们了,放过我吧!”
“我就一条贱命,不值得脏了你们的手。”
可这怎么够,这还远远不够。
文心念因为这人的歹毒在阎王殿走了一回,又岂会让这个人好过。
她也要这人尝尝濒死的滋味。
血丝爬上了文心念的双眼,就在她想继续动手时,却被人抓住了胳膊。
“你想要阻止我?”
文心念回头,对阻止她的苏文承无声道。
苏文承却是摇摇头:“我来。”
文心念冷静了下来,在上山之前苏文承就告诉过她的计划。
她要冷静,不能破坏了计划。
她深吸一口气,退到了一旁,静等苏文承接下来的动作。
苏文承上前几步,抬脚,猛地踹向李大壮的心窝。
李大壮被这一脚踹的哭求声都停顿了一瞬。
“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苏文承的脚踩在他的胸口处,用力碾压。
苏文承压着嗓音道:“我们也不想伤害你,但我们只是收钱办事。”
“他给了你们多少钱,我愿意出双倍吗,双倍!”
李大壮感受到踩着自己的人似乎松了一丝力,心中暗道有戏。
“只要你们放过我,我可以给你们很多很多钱。”
那头的苏文承和文心念拿出了香囊里的银钱后,将香囊丢在了山中不起眼的角落。文心念想将银钱全部交给苏文承,却被苏文承抬手挡住。“这钱你拿着。”“为什么?”...
“你?可那个人说你就是个游手好闲的混混。”
低沉的疑惑声让李大壮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生怕自己一句话没有说对就又会遭到一顿毒打。
“我有,我有!”
“她可出了一两银子,你出得起吗?”
李大壮面目狰狞了一瞬,有恢复了原状。
“我有,就在我腰间的香囊里面!”
说出这话时,李大壮心都在滴血,那是他不知攒了多久才攒下来的银钱。
可今日他若不交出这笔银钱,只怕小命难保。
李大壮只觉得自己腰间的香囊被人一把扯下,他心痛到难以呼吸。
苏文承掂了掂手中的香囊,随后将香囊递给了文心念。
“行了,今日就暂且先放过你。”
语罢,苏文承带着文心念就要离开,却没想原本在装死的李大壮忽然大叫一声。
苏文承眼神一戾,又踹了李大壮一脚。
“你想求救?”
苏文承一边说一边踢踹李大壮。
李大壮痛的来回翻滚。
“大人,手下留情,手下留情,我只是还想求您一件事。”
“说。”
“大人能否告诉我,是谁……”
苏文承打断了他的话:“你的姘头,你自己想去吧。”
说完,他不再顾李大壮的叫喊,扬长而去。
而此时的李大壮心中也有了几分猜想。
想让他去死的人有很多,可想让他死的姘头却少之又少。
他这人虽是个混不吝,却对自己的那些姘头很好。
李大壮的脑海中迅速闪过一道身影。
他咬着牙道:“张翠华!”
张翠华肯定是害怕事情暴露后牵连到她看,所以想要先下手为强解决他这个祸患。
李大壮冷哼,今日之事他定要张寡妇付出代价。
那头的苏文承和文心念拿出了香囊里的银钱后,将香囊丢在了山中不起眼的角落。
文心念想将银钱全部交给苏文承,却被苏文承抬手挡住。
“这钱你拿着。”
“为什么?”
苏文承轻笑一声:“在你昏迷的时候小澄给了我一个小荷包,我认出来那里面是你全部的月钱。”
说着说着,苏文承脸上的轻笑逐渐消失。
文心念也察觉到眼前人的情绪不对,一时不敢开口。
许久,苏文承才道:“那荷包里的钱……”
“荷包里的钱我可不会收回来!”文心念连忙高声打断苏文承的话。
苏文承在听见这句话后眉开眼笑。
“那是你给小澄的心意,我不会让你收回的,只是,你也不能阻止我对你献出我的心意。”
文心念一时哑然,不知该作何反应。
她低声喃喃道:“可,我们不是要和离了么……”
暧昧的气氛被这一句话瞬间戳破。
苏文承身形一顿,他舒展的眉头向中间隆起。
“当家的,事情结束后,我们,就和离吧。”
文心念说出这话时,心口钝痛,泪水几乎要从眼眶中涌了出来。
“到时再说吧。”
苏文承落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向前走。
他多想问文心念,可不可以不要和离,但他不敢,他怕她的回答会让他失望。
只要他不问,他就还能在心中欺骗自己。
他和文心念也许不一定会走到和离的那一步。
他还有挽留她的机会。
村长气喘吁吁,他将苏文承推上前:“小宏,快去劝劝他们别再打了。”张寡妇门前围着两拨人。一波是李大壮和他带来的人,另一波则是自己村中的乡亲。李大壮对张寡妇猛啐一口:“呸,婊子!你居然敢害老子!”...
夜里,就在一家三口准备睡下时。
村长焦急地敲响了屋门:“小宏,出事了,出事了!”
苏文承披了件外衫便下了炕。
苏文承打开屋门,看着满脸愁容的人问道:“村长,发生什么事了?”
“快快快,随我去劝架!隔壁的李大壮和我们村的人打起来了。”
“那我先去和晓露说一声。”
“好好好,你快去。”
文心念注意到门口的动静,眼神询问苏文承。
苏文承上前几步,在她耳边轻语:“我去看看情况,你在家待着。”
年过半百的村长拉着苏文承在乡间小道跑了起来,直至跑到张寡妇家门外才停下脚步。
村长气喘吁吁,他将苏文承推上前:“小宏,快去劝劝他们别再打了。”
张寡妇门前围着两拨人。
一波是李大壮和他带来的人,另一波则是自己村中的乡亲。
李大壮对张寡妇猛啐一口:“呸,婊子!你居然敢害老子!”
张寡妇根本不知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对李大壮的辱骂自是不肯善罢甘休。
“我呸,你个不要脸的死肥猪,谁害你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彼此眼中的不服气。
李大壮想到白日里遭受的毒打以及交出去的银钱,怒火中烧。
他向前跨了一大步,趁着张寡妇没有反应过来,一把薅住张寡妇的头发。
他抬手对着张寡妇的脸,狠狠甩了两个巴掌。
“婊子,我今天就打死你!”
张寡妇的脸瞬间变得红肿,她哪受过这种气,当即一口咬上了李大壮的手臂。
那力气,恨不得从李大壮手臂上撕下来一块肉。
两人谁也不肯放过谁,场面乱作一团。
“疯子!你快松口!”
李大壮痛得松开了抓住张寡妇头发的手。
这时,苏文承趁机上前劝阻:“你们都先住手!”
“你谁啊!”
“就是,你谁啊,凭啥在这多管闲事。”
李大壮带来的人高声嚷叫。
苏文承面色一沉,随手抄起一旁的锄头砸在了那些人跟前。
场面倏然安静,众人噤声。
“可以好好说话了吗?”
苏文承冷沉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人,这次,不再有任何反抗的声音。
“先说说发生了什么事。”苏文承将锄头立在自己身旁。
张寡妇立马倒坐在地,哭泣哀嚎。
“哎哟,就是这个死肥猪,没有任何缘由闯进我屋里,还要打我!要不是村长他们来得及时看,我就要被打死了!”
这话一听,完全就是李大壮的错了。
众人谴责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呸,我李大壮虽然混,但也还算讲理,要不是这人买凶杀我,我才懒得搭理她!”
苏文承抓到了他话语中的漏洞。
“她又为什么要买凶杀你?”
李大壮原本理直气壮的嚣张气焰此刻矮了一半。
这话叫他如何回答?
难不成他要说,因为张寡妇怕他干的破事牵连到自己,所以抢先下手?
可他不敢说,他干的破事的苦主正是眼前的苏文承。
他怕自己这话一说出口,苏文承立在身旁的锄头就到了他脖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