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茗眼中流露出来些许心疼,手拢着她的身体,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别怕。”热气呼出,何邈觉得有些痒,不由吹红了她的耳朵,只是这一幕落在凤淑眼里就成了两人在打闹调笑。凤淑气得眼睛都红了,何邈这贱蹄子居然敢挑衅她么?...
何邈还沉迷于魏茗的美貌之中,却不想有人进来打断了这里的氛围。
她道:“淑姐姐,你怎么来啦?”
凤淑心里讥笑一声,这话她还想问何邈呢,她为什么在魏茗的书房里面,还和魏茗举止这样亲密?!
何邈想要抽手出去,却叫魏茗给按住了不许动,他道:“公主也看到了,我这里还有事,暂时不方便见公主。”
凤淑落寞一笑,“子鸠这是在赶我走?”她死死捏着手上的书不松手。
何邈见魏茗不说话,有些着急,摇头道:“不是的,不是的,淑姐姐,魏公子他一定不是这个意思的,淑姐姐不要难过了。”
凤淑厉声道:“你闭嘴!”
何邈叫她这么一吼,有些害怕起来,便往魏茗的怀中缩去,眼神瑟缩看向魏茗,像是一朵渴求露水的花朵。
魏茗眼中流露出来些许心疼,手拢着她的身体,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别怕。”
热气呼出,何邈觉得有些痒,不由吹红了她的耳朵,只是这一幕落在凤淑眼里就成了两人在打闹调笑。
凤淑气得眼睛都红了,何邈这贱蹄子居然敢挑衅她么?
只是顾忌着魏茗在这里,要维持住自己的形象,硬生生把妒火给憋了下去,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和,她道:“袅袅你先出去,我和子鸠有话要说。”
何邈看了看凤淑又看看魏茗,道:“好,那我先出去了。”就要走,只是魏茗还是拉着她的手不松开,她也挣脱不得。
何邈有些不解地看向魏茗,他道:“袅袅不是外人,你有什么要说的,直说就是了。”他实在疲于又应付凤淑,叫她早点死心,自己也省事些。
凤淑强自忍着眼睛里头就快要流下来的泪珠子,她顿了顿,道:“我一直喜欢你子鸠。”
何邈有些惊讶,捂住了自己就要叫出来的嘴巴,可是她觉得自己在这里似乎也是有些不妥,只是手上松不开,站在这里还有些尴尬。
她抬头看了眼魏茗,只见魏茗脸上毫无表情,眼中都未曾起一丝波澜,他道:“我知道,可是我并不喜欢公主,公主也知道吧?”
凤淑再也忍耐不住,眼泪流下来,捂着嘴巴跑了出去。
“印子,把紫豪笔还给公主。”
“是。”印子心道:他就知道,公子对待自己不喜欢的人一向是不留情的拒绝,只是不会这样直白,不给姑娘家面子,不过也是这个公主实在纠缠太过,惹得公子厌烦了。
何邈见着凤淑哭着跑出去,很是有些不忍,却也不好多说些什么,这件事毕竟也是人家两个人之间的事情。
魏茗道:“袅袅,还继续吗?”
何邈道:“魏公子,我想去看看淑姐姐。”凤淑这样伤心,应该需要人安慰吧?
魏茗岂能没有看出刚刚凤淑对何邈的敌意,现在何邈又这样一副担心的样子,这样没有防备,看来是把凤淑当成自己的好姐妹了,只是他现在也不便开口,一来他说了她也未必会相信,二来还会抹黑自己在袅袅心中的好形象,得不偿失,还不如不说。
只是与凤淑走得太近,恐怕会受到伤害啊,想到这里对何邈多了一丝怜惜,“去吧。”
何邈走后,魏茗给叫来下面太监,话语中透着些许狠厉道:“找几个人盯着凤淑,要是她企图对郡主不利,立刻来告诉我!”
“是。”
这头凤淑跑了出来,看着手上印子送过来的紫豪笔,这笔她可是找了好久的,找到了立刻就想来送给他,讨他的开心,可是他根本不屑一顾,还有手上的这本孤本也是,他说不喜欢自己,可是她相信只要自己努力,他一定会喜欢上自己的。
之前魏茗没有见过何邈的时候他待自己不曾这般绝情的,一定是因为何邈,一定是因为她,只要她除掉了何邈,魏茗一定能重新看到她的,对,一定是这样。
“阿昭你说,是不是只要何邈她不在了,子鸠就能重新看到我,喜欢上我了?”
阿昭叹了一口气,“只要公主开心就好,谁让公主不开心,谁就应该死。”
这时候何邈追过来了,她一脸的担忧,“淑姐姐,你还好吧?”
凤淑擦了擦自己脸上的眼泪,扭头对何邈道:“袅袅,你说是不是我怎么样魏茗都不会喜欢上我了?”
何邈见她这样伤心,心软下来,劝慰道:“不会的,不会的,淑姐姐你不要那么难过了。”她还上手拍了拍她的背,希望她能够开心起来。
凤淑道:“这样啊。”
凤淑刚刚过来,一路只顾着跑了,却没注意到自己跑到了哪里,她看了看左右,见四周无人,与阿昭对视一眼,阿昭瞬间会意。
凤淑道:“前面好像有一片湖,你陪我过去走走吧,说不定我心情就能好点了。”
何邈一听能让凤淑心情好,自己又一直把她当做是自己的亲姐姐一样,便很愉快地答应了,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善良将会给她带来些什么。
两人走到一片湖泊前面停下来,这片湖泊是人工打造,湖底不浅,引宫外头的河水进来灌满。
凤淑蹲下身子来,看了看湖面,湖面平静无波,不时有几只游鱼过来,她指着一条道:“呀,袅袅,你看那一只还是金色的呢,好漂亮呀。”
何邈也蹲下身子来,“在哪里啊,我怎么没看到呢?”
凤淑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来,道:“你离近一点呢,就在那里啊。”
何邈头低下来,为了能够看得仔细一些,只是这个时候后头有人推了她一把,她又离湖面那么近,一时平衡不住,就跌落进湖中。
何邈并不会水,在水中挣扎着,“救,唔,救命!”
何邈她觉得好难受,水倒灌进鼻腔,让她根本就不能呼吸。
这时候凤淑在湖边得意地笑着,“像你这样的蠢货就不应该留在这个世界上面,奥,对了,你还不知道吧,你那只猫也是我弄死的,亏你还相信它回来了?我告诉你吧,它一早就死了,你知道吧,它被我抽筋剥皮,死得时候叫得很是凄惨呢。”凤淑说完便对着阿昭道:“阿昭,我们走,就让她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淹死吧。”
何邈虽然在水中挣扎,可是还没失去意识,凤淑说得话自然是一字不落的都听了进去,她又是震惊又是难过又是绝望。
她觉得自己仿佛快要死了,只是这个时候有一个人跳下把她给捞了出来……
养心殿,
“影七,这是怎么回事?!”凤栩惊怒地问道。
其实影七救得不算晚,何邈只是有些呛水,其余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凤栩实在见不得何邈这幅模样。
影七一字一句全部都和凤栩讲了。
凤栩脸色越听越差,黑色的眼眸当中似乎有一团火苗在跳动,腮帮紧咬着道:“传凤淑过来。”
胡通过来,凤淑忙上前道:“胡公公,是父皇有什么事吗?”胡通尖锐的声音响起,白得像是铅粉一样的脸上毫无表情,连皱纹都带着些许严肃和寒意,“陛下唤公主去养心殿。”多的什么也没说。凤淑心下不免觉得奇怪,本来她以为是父皇原谅她了才会如此,可是胡通这个态度又叫她啄米不清了。...
春藻宫,
“阿昭,现在这个时候想必那个贱人已经死了吧。”凤淑眼里是说不出的畅快,好似大仇得报一般,胸口起伏,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阿昭笑着道:“公主这么多年受的气,吃得苦,到今天也算是结束了,奴婢打心底里头为公主高兴。”
凤淑变得有些慌张起来,“阿昭,不会有人看到吧?”
“不会的公主,奴婢推的时候特意看了,左右都无人,那处又偏僻,不会有人的。”
“那就好,那就好,想必明天就能听到何邈那贱人的死讯了。”何邈死了,魏茗就能喜欢上她了吧。
凤淑想到这里脸上露出一丝甜蜜的微笑来。
这时候胡通却过来,凤淑有些疑惑,喃喃道:“胡公公这时候过来做什么?莫不是父皇原谅她了?”她看向阿昭。
阿昭宽慰道:“一定是这样的公主,上次不过是一只猫而已,您毕竟是皇上的亲生女儿,何邈和您是不能比的。”
胡通过来,凤淑忙上前道:“胡公公,是父皇有什么事吗?”
胡通尖锐的声音响起,白得像是铅粉一样的脸上毫无表情,连皱纹都带着些许严肃和寒意,“陛下唤公主去养心殿。”多的什么也没说。
凤淑心下不免觉得奇怪,本来她以为是父皇原谅她了才会如此,可是胡通这个态度又叫她啄米不清了。
胡通道:“公主,请吧。”
养心殿,
何邈把胸中的水吐出来之后,就一直躺在床上歇息,“爹爹。”何邈娇娇地抱着凤栩。
当时她真的觉得自己要死了,“淑姐姐她怎么会想要害死我,我一直把她当作是自己的亲姐姐一样,呜呜呜!”说着说着,她实在是忍耐不住,哭泣了起来。
为什么她真心对待别人,可是却得不到别人的真心呢?到底是她做错了什么吗?
凤栩嘴巴贴着她的额头,手上紧紧抱着何邈哦,心里不知有多疼,“袅袅,别哭,别哭。”
何邈想起来一件事,她抽泣着道:“凤淑说我的团团已经死了?”她眼眸含泪,一颗一颗落下,像是珍珠一般,眼里是期待,又是极致的悲伤。
凤栩一瞬间的愣神,被何邈捕捉到,其实她从问出来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之前她总是说不出来那一只白猫到底有什么不对,现在她知道了,因为那一只根本就不是她的团团。
凤栩很是内疚,抱着她道:“对不起,袅袅,对不起。”
何邈摇了摇头,道:“爹爹,不是你,你不必同我道歉,爹爹是好意,我明白的。”她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凤栩骗她也是不想她伤心难过,杀了团团的人也并不是他。
一会,凤淑过来,她一路低着头,百思不得其解,直到进了养心殿,
“父皇。”她跪在地上头低着道。
眼见凤栩迟迟不开口,她抬起了头,却见到了何邈,她眼睛霎时睁大,像是铜铃一样,怎么会,她不是应该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既然她在这里,那父皇是不是知道了?!
她有些慌乱,眼神左右飘忽不定,下眼睑处顿时红了起来,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镇定,“郡主怎么会在这里的?”
何邈冷冷地道:“那照公主看,我应该在哪里?在冰冷的湖底吗?”
凤淑嗓音断断续续,惊恐地连话都说不完整,“郡主这是什么意思啊,我,我不明白。”
何邈看着她这副死不承认的样子,很是失望难过,想起昔日对她的姐妹情谊,情绪又有些控制不住,“铁证如山,你不承认也没事,我只是想问你,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要杀我的团团?”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大家一起长大,情如姐妹,她居然想要杀了自己?!
凤淑到此刻才终于不装了,她恨恨地道:“为什么?因为有了你,所有人都注意不到我,凤晨,我的弟弟,他与你最要好,魏茗我喜欢的人,因为有了你他眼中就看不到我了,甚至父皇,我的亲生父亲,他那么疼你爱你,一只猫儿都要想尽了办法让你开心,甚至我把猫弄死了,他都舍不得告诉你,可是我呢?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说完,她像是泄气的皮球一样,身体斜斜倚在地面上,只靠着一只手,苦苦支撑,泪流满面,声泪俱下的指责。
凤栩看着她这样满身怨气的模样,眼睛里面满是失望与痛心,凤淑是他的亲生女儿,他怎么能够不疼不爱?只是她被嫉妒蒙蔽了双眼,什么都看不到了,如今她这副样子,叫他怎么不痛心?不失望?
何邈不想她会这样说,她道:“仅仅只是因为这样,因为有我在所有人都注意不到你,你便要杀了我么?”
凤淑狠厉地道:“只要我杀了你,魏茗就能重新注意到我,他注意到我就会喜欢我了,只要你死了,我们之间就再没有隔阂,没有人拦在我们中间了,可是你为什么没有死?你为什么不死?!”她说着就要冲上来,面目狰狞,满脸的憎恨与怒火。
凤栩将她一脚踢开,凤淑被踹出三米远,像是破布一样,落在地上,猛地吐出一大口血来。
凤栩冷冷地道:“你真是太令朕失望了,为了一个男人,就要杀死袅袅,还妄想能够因此得到他的爱意和喜欢?我的女儿她不是这样的人。”
凤淑捂着胸口,抬眼看见的却是凤栩眼中无尽的冷漠。
她凄惨笑了一声,“哈哈哈!”
“父皇准备怎么办,杀了我么?”她眉头蹙着,露出些许怜意。
阿昭在后头很是着急,连忙跪地一步步挪上前,道:“是我,是我推的郡主,公主她什么都没做,陛下不要迁怒于公主,公主她只是一时糊涂,陛下别杀公主,别杀她!”
凤淑皱着眉头,低低地道:“阿昭。”
何邈只扭头过去,不忍再看,凤栩冷冷地道:“公主为人,不恭不孝,即日起贬为庶人,出宫囚于行宫,永不得出。”他又看向阿昭,道:“至于你,拖下去,杖毙。”
“父皇,别杀阿昭!别杀她!”阿昭同她一起长大,疼她爱她,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呢?!
只是凤栩并不理会,何邈有些心软,看了眼凤栩,似乎是想要开口求情,只是凤栩紧紧握着她的手,低声道;“袅袅。”他不许她为那些想要害死她的人求情。
何邈只得低下头来,默默不语。
胡通看了眼公主,道:“是。”他知道这位陛下一向是说一不二的,已经下了的命令谁都不可以更改。
侍卫把倒地不起正在苦苦哀求的凤淑带走,而后殿内就是一片静谧。
何邈抱着凤栩,低低哭泣起来,像是一只翠鸟儿的哀伤低鸣,婉转却叫人心伤。
“袅袅,发生什么事情了?”冯振在院子外头敲着门问道。只是朱漆木头的院子门紧紧关着,何邈她并不想见任何人。凤晨在一旁劝道:“处静,袅袅她不想见咱们,还是走吧,等她什么时候想见再来。”...
“你说什么?凤淑她推袅袅下水,想要淹死袅袅?!”魏茗几乎连手上的笔都要握断,手上的笔实在是支撑不住,“咔嚓”一声,断成了两截。
“那袅袅她怎么样了?”他忙问道。
“我正要上前去救的时候,郡主她却被一个黑衣人给带走了。”
这么说,袅袅她就是没事了?魏茗的手松开来,断了两截的毛笔落下来,“咚”地一声,毛笔触碰到桌面,随即静止不动。
坤宁宫正殿,
“听说袅袅又养了一只猫儿,我把这个逗猫的铃铛球送给袅袅,她会喜欢的吧?”凤晨不住地摩挲着手上的铃铛球。
因子道:“殿下亲自做的,郡主她肯定会喜欢的。”
只是到了何邈的院子里头,却没有见到何邈的人在哪里,他叫过来一个婢女,“你们郡主呢?怎么不在院子里头。”
婢女摇了摇头,只说是不知道。
凤晨不免有些奇怪,“怎么回事?”
因子道:“殿下,今天晚上公主被陛下派人给送出了宫,贬为庶人,说是公主冲撞了陛下,犯了大不敬罪。”
“大不敬?”他还是想不通,凤淑是对父皇怎么样的大不敬才被贬斥为庶人,关在行宫一辈子不得出???
何邈不在院子当中,凤淑被贬为庶人,他总觉得这两件事之间必然有联系。
冯振把准备的肉干拿过来送给何邈,不想碰见了先他一步而来的凤晨。
“殿下?袅袅呢,可在院中吗?”
凤晨道:“她不在院中,我想她应当在养心殿。”
冯振道:“养心殿不是陛下寝殿,袅袅怎么会在那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凤晨不答,转身走了。
只留下冯振一个人在原地摸不着头脑,只是他或许已经察觉到出了什么事情。
养心殿,
“这几日你就在养心殿休息,今日受了这样大的惊吓,书塾这几日你也不必去了。”凤栩给她盖了盖被子,安抚道。
何邈想要起来,“爹爹,养心殿是陛下的寝殿,我不敢住,还是让我回去住吧。”
眼见凤栩皱着眉头,似乎有些不悦的样子,何邈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是拿眼睛瞧了瞧胡通。
胡通上前道:“陛下,郡主住在养心殿一事若是叫前朝那些大臣知道了,只怕是要议论您太过宠爱郡主,陛下不在意也就罢了,可是郡主小小年纪,怎么承受得住?”
凤栩心下一思量,“你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罢了,把郡主好生送回去。”
又嘱咐何邈道:“袅袅,记得要好好喝药,晚上要是害怕不敢睡觉,就来找爹爹,嗯?”这件事情只怕是要在何邈心里留下什么阴影来,他只怕这个。
何邈乖巧地点点头,软软应了一声,“好。”
凤栩抚了抚何邈长长的黑发,光亮顺滑,像黑色瀑布一般,凤栩心叹,他们家袅袅长大了该是何等的美人啊。
一个时辰之后,何邈院中,
“袅袅,发生什么事情了?”冯振在院子外头敲着门问道。
只是朱漆木头的院子门紧紧关着,何邈她并不想见任何人。
凤晨在一旁劝道:“处静,袅袅她不想见咱们,还是走吧,等她什么时候想见再来。”
凤晨话虽是这样说,可眼睛还是不住地往屋子那处瞧,何邈这样也是实在叫人担心啊。
冯振在门外边道:“好好吧,袅袅既然不想见我,那么等袅袅想见了,我再来。”
他又看了看手上的肉干,道:“袅袅,上次说好要带给小猫的肉干我给你拿来了,就放在门口,你记得拿啊。”冯振轻轻把肉干给放下,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凤晨见此,也把手中装着猫球铃铛的木盒子放下,默默转身走了。
何邈就屋内的门后边,她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很是有些落寞,听见外面两人都走了,她才悄悄把门打开一个缝隙把外面的东西拿进来。
刚刚在养心殿中,她并没有那么难过,只是自己一个人回来了,颇有些感伤,只是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
布袋包包里面是一大把的肉干,木头盒子里面是一个精致的猫猫球铃铛,一个棉花小球挂着旁边是一个铃铛,摇起来叮铃叮铃地响,清脆悦耳,这时候猫儿走过来,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她,好像在说,你别难过了。
何邈止不住地流眼泪,看到这只猫儿她就想到团团,原来自己那天做的梦竟然是真的吗?她抱着猫儿大哭起来,猫儿也能感受到她的情绪,一下一下舔着她的发丝,似乎是在安慰她。
一会,有人来敲门,是春杏姑姑,“袅袅,吃点东西吧,你一个人在房间里面大半天了。”
只是门内依旧没有回应,春杏在门口急得团团转,“这可怎么办啊。”
这时候魏茗过来了,“姑姑,这是怎么了?”
春杏道:“袅袅一个人在房间里面大半日了,不吃不喝,也不见人,你说这可怎么办啊?”
魏茗嘴唇微微抿起,过了一会道:“姑姑,我来吧。”
春杏有些犹疑,不过还是把手上的餐盘递给了魏茗,道:“你们年纪相仿,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你帮我好好劝劝袅袅,她这么下去身体怎么吃得消啊。”
魏茗点点头,很是有一种令人安心的意味,叫人忍不住就想要相信他,“我会的,姑姑回去吧,也别在这里等着了。”
等到春杏走后,魏茗又试探性地敲了敲门,见还是无人回应,便把手上的餐盘给印子,想要上脚去将门踹开,袅袅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知道她伤心可是也不能一直把自己给关在屋子里面,这要是一个想不开出了什么事情可怎么办?
这时候何邈自己把门给打开了,眼睛哭得红通通的,像是一只红眼睛小兔子一样,魏茗有些惊讶,柔声唤道:“袅袅。”
因着魏茗离得近,何邈身上的奶香味道叫他欲罢不能,像是一只奶乎乎的小团子,叫人想一口吃掉她。
何邈声音有些低哑,道:“叫魏公子见笑了,袅袅现在这幅模样真是不能见人的。”
魏茗叹道:“怎么会,在我眼里袅袅怎么样都是好看的。”只是眼下他这个样子,叫他怎么能放心呢。
他试探性地将手放上何邈的肩膀,见何邈没有躲开,这才安心将整个手掌都放上去,安抚着她,道:“袅袅别太难过了,对人真心固然是好,可也要挑对了人才好。”
何邈扑进魏茗的怀中,一抽一抽哭泣起来,魏茗听得心肝儿都在颤,也给予回应,手上抱着她,哄孩子似得,“好啦,好啦。”
好一会,袅袅才平复住了情绪,道:“你进来吧。”
“这是朕赐给袅袅的,不能推辞。”凤栩很是有些强硬,语气中带着不容质疑的帝王权威。何邈只得收下,给放在了床头。“袅袅睡吧,朕在这里陪着你。”他让何邈糖下,仔细地给她掖了掖被子。...
“袅袅可吃一口吗?”魏茗抬起手中的勺子试探性地问道。
何邈点点头,道:“我吃一点吧。”虽然自己叫凤淑这样的做法给伤了心,可自己还有这么多的好伙伴,这么多人关心着自己,她应该振作起来才是,不叫这些关心自己的人为自己担心。
她的目光停留在桌子上面的猫猫球和肉干上头,觉得心头很是温暖。
他拿起手中的勺子,舀了一勺碗中的花粥,在嘴巴边吹了一口,递到何邈嘴边,轻声道:“袅袅,张嘴。”他只怕自己声音太大会吓到袅袅,毕竟刚刚她一个小姑娘经历了这样吓人的事情。
何邈弱弱地道:“我可以叫你子鸠哥哥吗?”其实她早就想要结交魏茗的,当日她见他长得这样好看,就有些移不开眼睛了,想着自己要是多这么一个漂亮的大哥哥该有多好,现在看他对自己又这样温柔,才鼓起勇气来问了这么一句话。
魏茗哪有不答应的道理,他巴不得何邈这样叫他呢,是在没有忍住,轻声笑了笑,道:“当然,袅袅愿意这样叫我,我很高兴呢。”
魏茗本不是个喜怒都挂在脸上的人,如今这样,可见是十分高兴的了。
印子在一旁都看呆了眼,他自小跟着魏茗一道长大的,魏茗的性子他哪有不清楚的,面冷心冷的,从来自己这位主子魏公子对小娘子向来是一个眼神都不多给的,就是当日的公主凤淑对魏茗百般讨好,这样上心,魏茗都不曾有多看她一眼,如今却对小郡主这般模样,只怕是上了心,竟亲自动手喂粥饭。
何邈白嫩嫩的小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软软地说叫了他一声,“子鸠哥哥。”
魏茗让这一句给叫得通体舒畅,有这么一声,就是让他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袅袅,他都心甘情愿的。
“哎。”
“来,喝粥,我已经吹凉了,不烫了。”
何邈试探性地喝了一口,嗯,花粥清甜润喉,一口下去只觉得整个嘴巴里面花香四溢,像是花朵儿在嘴巴里面绽放开来一样,喝了花粥,可令女子好容颜,张口说话,吐出来的都是满口的花香气。
就这样一口一口,何邈将一碗粥给喝了个干净,“我饱了。”她抬起圆圆的眼睛看向魏茗道。
魏茗点了点头,“好,事情我都听说了,袅袅今日受了惊吓了,认字一事咱们还是改天,不着急的,什么时候袅袅愿意了,再来找我,我一直在的。”
听他说话,何邈总是觉得很心安,她乖乖点了点头,道:“好,子鸠哥哥。”
晚上,何邈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眼睛一闭上就是被凤淑推下水的场景,冰冷的湖水浸湿全身,不断地往鼻腔灌入,让人根本呼吸不过来。
她猛得惊醒过来,再不敢闭眼睡觉,眼睛睁得大大的。
这时候黑暗中来了一个人,听到脚步声,何邈叫了一声,“谁?”她手上把被子不住得攥紧了。
那人出声道:“袅袅,是朕。”
“爹爹?”何邈攥着被子的手瞬间松开了。
他听说今日袅袅回来之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实在放心不下,又怕她晚上睡不着才过来看看。
凤栩在她旁边坐下来,“怎么啦,袅袅可还是害怕?”
何邈道:“害怕。”
黑暗中,凤栩目力依旧惊人,何邈说的时候身子微微发着颤,贝齿死死咬着粉嫩的嘴唇,她这样叫他怎么能不担心?
凤栩手指抚过她的唇瓣,道:“袅袅,别咬自己,害怕就咬朕的手指。”
何邈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咬自己的嘴唇,这样一提,她倒是把牙齿给松开了,她摇了摇头,她不敢咬当今陛下。
凤栩只得作罢,把怀里的一个小盒子拿出来,刚刚打开来,室内就突然亮了起来,只是光亮并不刺眼,很是柔和,离开光源越远就越暗,只是盒子里面能够照亮的地方已经很多,室内并不十分亮,但也不暗,十分适合睡觉。
何邈眼睛眨巴眨巴,“这是什么呀?”
凤栩笑了笑,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柔声说道:“这是南洋进贡的夜明珠,我拿来了一颗最大最亮的,给袅袅放在床头睡觉,晚上袅袅就不会那么害怕了是吗?”
何邈接过那颗夜明珠,仔细看了看,夜明珠内一片光亮,散发的莹绿色的光芒,珠子表面很是光滑,还散发出一股幽香。
“这夜明珠还有一股香味呢。”她放在鼻间闻了闻。
何邈凑近了,夜明珠的光映照在她的脸上,琼鼻一点,微微翘起,很是小巧可爱。
凤栩没忍住,抬手在她鼻子上边滑过,“朕叫人把夜明珠浸泡在薰衣草的芳香精油当中,才会如此,这样袅袅每晚闻着可以好睡眠。”
何邈把夜明珠放回盒子当中,软乎乎地说道:“谢谢爹爹,可是这太贵重了,袅袅不能收。”
“这是朕赐给袅袅的,不能推辞。”凤栩很是有些强硬,语气中带着不容质疑的帝王权威。
何邈只得收下,给放在了床头。
“袅袅睡吧,朕在这里陪着你。”他让何邈糖下,仔细地给她掖了掖被子。
何邈安心睡下来,鼻间不时有阵阵幽香袭来,一会困意就上来了。
凤栩就这样温柔地看着她,好一会见何邈睡着了,在何邈额头上落下轻轻的一个吻,“晚安了,我的小宝贝。”
隔日,凤栩便送来了一个宫女,叫贴身侍候着何邈,之前何邈觉得麻烦不乐意找一个贴身宫女,可是发生了这件事之后凤栩却是硬给她找了一个贴身宫女来,据说这宫女还会些身手。
“多大了?”何邈问道。
宫女恭恭敬敬跪下来道:“奴婢十岁了。”陛下说过,她的职责就是照看好小郡主,小郡主开心她才开心,小郡主若是出了事,她也活不得了。
宫女又道:“请郡主赐名。”贴身宫女都是要由自己的主子赏赐名字的。
何邈仔细想了一想,眼睛看到自己淡黄色的纱帐垂帘,便道:“你就叫阿金吧。”
“是。”
虽说这宫女不过十岁,可是体格健壮,皮肤泛黄,看她手指粗大,应该是常年练武,声音又中气十足,何邈看着她不住地咽了一口口水。
“你下去吧。”
阿金便道:“陛下说要我寸步不离地跟着郡主。”
何邈叹了一口气,好吧好吧,那她适应适应。
这时候猫儿过来了,一直蹭着何邈“喵喵”地叫着,何邈也抬手抚摸着它,阿金道:“郡主不开心吗?”
何邈摇头道:“我的团团没有了,看到它就想起我的团团来。”
阿金道:“这只猫和郡主之前那一只那么像会不会是那只猫儿变得,又或者是团团在天上看着郡主孤单,便叫它的好朋友下来陪郡主呢?”
何邈叫她这么一说,喃喃道:“是这样吗。”
猫儿通人性,只是团团这个名字是用不得了,“你以后就叫棉棉,好不好?”猫儿也“喵”叫一声,似乎是在回应。
他上前握住何邈的手道:“袅袅,你放心,我会一直护着你,不再叫你受到任何伤害。”何邈很是感动,行了一个礼道:“袅袅谢过殿下,对袅袅这般好,这样照顾袅袅。”凤晨忙扶起她来,道:“以后在我面前不必行礼,还有,叫我月阙。”...
德翠宫,
“昨日凤淑被送出宫了?竹系,这是怎么回事?”
竹系有些惴惴的,陛下吩咐了不让说的,可还是没瞒住。
竹系只得照着实情说了,“是淑公主想要害死郡主,推郡主下水,好在郡主被救上来没事,所以陛下才……”
“什么?!淑儿她竟然做出这等糊涂的事来?”她不想到凤淑会这样,心道难怪皇帝会发这样大的火气,要是换了自己,也是饶不了她的。
竹系道:“公主是糊涂,竟然在宫里犯下这等杀人的罪来,陛下也是为了保全皇家的颜面,这才没有把此事声张出去。”
太后点点头道:“皇帝做事一向是周密细致的,袅袅怎么样了?”她有些担忧。
竹系道:“郡主没什么大碍,就是心里头伤心难过些,昨日把自己关在房中大半日呢。”
“那孩子也是重情,过几日让她来我这请安,哀家要看看她。”
“是。”
虽说凤淑犯下大错,只是到底是自己的孙女,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行宫偏僻,你派人去照拂她,只别叫她孤苦死在那里吧。”说完,太后便长叹了一口气,“竹系,你说哀家把郡主接到宫里来,是不是做错了?”
竹系苦心劝道:“太后别想那么多,是凤淑她做错了事情,若是郡主没被太后接到宫里来,不知在宫外该是何等情形呢。”
太后摩挲着手边的玉如意,道:“叫送些药,送点珍宝玩具去给郡主,也算是我的一点安抚。”何邈胆子小这她是知道的,又娇弱,经历了这么一遭,只怕更是惊惧害怕了,只盼着不要落下什么毛病才好。
“太后这样周全后宫,郡主定能明白您的苦心。”
太后叹道:“袅袅是个善良的孩子,只是太善良了,也叫哀家担心呐。”
坤宁宫,
何邈想着昨日把凤晨和冯振两人关在门外没让进来,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便想去见见他们,也谢过她们昨天送给棉棉的东西。
主殿,
“袅袅,你肯出来啦。”凤晨很是有些高兴,本来他还在担心何邈,这下好了,愿意走出房间就是良好的第一步。
何邈今日穿着淡紫色的仙袍纱裙,走起路来都颇为灵动飘逸,头上戴着彩金鸟翎步摇,颤动起来,“叮铃叮铃”地响起,她手上抱着一只小白猫儿,猫儿懒洋洋的不时抬眼看一眼前头的人,乌黑的瞳仁很是有灵气。
凤晨赞道:“袅袅真美,像是谪仙人一样。”
何邈叫他这一句,说得脸颊微红,本来她的皮肤就十分白皙,现在染上这一抹红色,胭脂似的,白里透红,很是娇嫩美丽,像是水润润的水蜜桃一样,叫人想一口咬下。
凤晨这才回过神来,问道:“袅袅,是来看我,还是有什么事吗?”
何邈浅浅笑着,道:“都是,其实主要还是想来谢谢殿下昨日送来的礼物,棉棉她很喜欢呢。”
“棉棉?”
何邈道:“它叫棉棉,我的团团她已经死了。”说着眼睫毛垂下来,说不出的伤心难过。
凤晨有些慌乱起来,道:“是我不好,惹得你伤心了。”
何邈轻轻摇了摇头,道:“跟你没关系,本来你也不知道这件事情的。”
她又继续道:“昨日你送来的猫猫球,很是精巧。”
因子道:“那是当然,这可是殿下亲自雕刻的,制作的。”
何邈有些惊讶,皇子殿下亲自制作的吗?她抬眼看向凤晨,眼睛里头带着一丝讶异,“凤晨?”
凤晨脸上露出一丝羞意来,脸微微别过去,“你喜欢就好了。”
何邈道:“我也带了回礼来。”她说着从怀里拿出来一方帕子,道:“这是我绣的帕子,学得不好,就只绣了一瓣花瓣,希望殿下不要嫌弃。”
凤晨接过帕子,看了看,白色的帕子上面绣着一半透着粉红色的花瓣,说道:“怎么会嫌弃,谢谢袅袅送我帕子,我肯定天天都放在怀里,带着片刻不离身。”
只是凤晨看到这一方帕子又想到自己还被关在钟粹宫的母妃,想起从前母妃自己贴身的鞋袜衣服,无一不是母妃给自己绣的,不免有些伤感。
何邈问道:“怎么了?”
凤晨道:“没什么只是母妃她,上次的事情,我替我母妃向你道个歉,她平常不是这样的。”
何邈想起当日的事情来,想起如妃又是凤晨的母妃,且当日责罚已经够重了,现在再关在自己宫里出不来,已经够可怜的了,她想想也觉得不忍,她道:“殿下你别担心,我去向陛下求情,只是不知陛下会不会应许。”
凤晨有些感激,又想他的袅袅这样善良,上次自己没有保护好她,实在是自己的错漏,又有些内疚。
他上前握住何邈的手道:“袅袅,你放心,我会一直护着你,不再叫你受到任何伤害。”
何邈很是感动,行了一个礼道:“袅袅谢过殿下,对袅袅这般好,这样照顾袅袅。”
凤晨忙扶起她来,道:“以后在我面前不必行礼,还有,叫我月阙。”
何邈抬眼,定定叫了一句,“月阙。”
凤晨露出微笑来,“袅袅。”
西殿,冯振院中,
“冯公子。”
冯振正在院中耍鞭子,不想何邈过来了,眼睛里头露出一丝惊喜来,忙把鞭子收起来,只怕吓到了何邈。
“袅袅,你来啦。”他大步走过来。
才刚刚靠近何邈,就能够闻到何邈身上的奶香味道,他昨日就是闻着这股奶味,晚上想了许久,还在梦里头梦到了。
只是他现在一身的汗臭味道,也不好接近何邈,道:“我站得远些吧,免得熏着袅袅了。”他刚刚耍完鞭子,汗水都浸湿了衣衫。
何邈道:“我是来谢谢处静昨日送棉棉的肉干。”说着她从怀中掏出了一缕花穗来。
“这是我打的花穗,处静可以挂在鞭子上面,或者佩戴在身上。”
冯振拿帕子擦了擦手,接过来,瞧了瞧,好一顿的夸赞,道:“这花穗真是我见过最好看的花穗子了,我肯定天天带着。”
在后头的阿金笑起来,道:“方才去大皇子殿里头,大皇子也是这样说的呢。”
何邈斥责她道:“阿金。”她低着头并不看冯振。
阿金忙闭上了嘴巴。
冯振道:“殿下也有?”心中有些失落起来,他原以为是只有自己有的,不过既然是袅袅送的,怎么他都会喜欢,都会珍惜。
何邈解释道:“送给他的是一方手帕,不一样的。”她可都是花了心思的。
冯振脸上重又傻笑起来,“谢谢袅袅。”他十分小心的把花穗往怀里塞去。
“姑姑,怎么了?”春杏道:“袅袅,你同我说,到底发生什么了,太后为什么会突然送来这么多的赏赐?”从昨日何邈在养心殿许久,而后凤淑被送出宫,她就意识到事情有些古怪,何邈回来之后又是那么一副模样,她当时没好问,可是现在叫她怎么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理政殿,
“你要朕放如妃出来?”
何邈见他这样生气,弱弱地道:“我觉得如妃娘娘也受到惩罚了,她毕竟是殿下的母妃。”
凤栩本想多关如妃一阵子,可是何邈替她求情,“她那样对你,袅袅,你怎么这般心善?”
何邈道:“如妃是打了我,可她自己也受到惩罚了,爹爹,可能不能饶了她?”她眼睛巴巴地看着他,似乎是在撒娇。
凤栩有些抵抗不住,摇了摇头,道:“也罢,当日她罚了你,我也罚了她,既然袅袅都这样说了,朕还能说什么?”
何邈有些惊喜,本来她来求情之前还有些惴惴,觉得陛下未必会听她这番话,不想陛下答应了。
何邈上前抱住了凤栩的一只手,软软地道:“谢谢爹爹,爹爹最好了。”
凤栩嘴角上扬,“小姑娘,什么时候学会这招了。”
“胡通,传令下去,解了如妃的禁令。”
钟粹宫,
“陛下终于解了禁令,陛下终于想起我了?”如妃被关在钟粹宫的这些日子里面,茶饭不思,已经瘦了许多,又心思郁结,心结不解,人都不似往日那般神采,已经憔悴了许多,面色苍白,眼神无神。
小翠道:“娘娘,听说此番还是郡主去向陛下求情,陛下这才……”
如妃冷笑一声,道:“那个小贱人,以为去向陛下求情,我就会承她的情吗?”
小翠道:“其实郡主她也可能只是好意,并没有别的意思。”之前小郡主来宫里找大皇子玩的时候对她们这些下人都很好,她心里知道郡主不是那等做事有目的,借此获取利益的人。
如妃一记眼刀过来,“你替谁说话?掌嘴!”
小翠被她一记眼刀割过,吓得跪在地上,一下一下打起自己的脸来,边打边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宫里头一下下“啪啪”打巴掌的声音,惊得外头树上的鸟儿都飞走了。
如妃见小翠的脸渐渐变红,眼角的眼泪一滴滴留下来,道:“好了,你毕竟也是我的陪嫁丫鬟,以后别在我面前给那个贱人说话。”她最听不得的就是别人说何邈的好。
坤宁宫正殿,
“子鸠,你肯定是知道些什么的,不然昨日袅袅为什么单独就给你开了门,我和殿下去的时候她都没有理我们。”
凤晨叫了他们两个过来,就是为了弄清楚昨日凤淑出宫到底是因为什么。
凤晨道:“子鸠,你知道?”
魏茗对着冯振道:“那袅袅今天还给你们都送了礼物呢,我可没有,那这么说,你们两个也知道?”
“也?子鸠,那么你确实知道原因了?”凤晨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字眼。
魏茗淡淡瞥了他一眼,道:“我知道,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
冯振这下着急起来,“子鸠,这你就太不厚道了吧,早先知道原因憋着不说,让我们急得像是没头苍蝇一样。”
听他这话,凤晨冷冷瞥了他一眼,什么苍蝇,他这是什么比喻?
魏茗也笑起来。
冯振握起拳头放在嘴边咳嗽了两声,“总之,你快说。”
魏茗看了看他们两个,缓缓开了口。
小半柱香之后,
“什么?!凤淑要杀袅袅?”冯振几乎要跳起来。
“你小声些,父皇并没有宣扬这件事,想必就是为了皇室的颜面,若是公主杀郡主这等丑事叫别人知道了,你叫皇室的颜面往哪里放?”凤晨牙齿紧紧咬着,很是有些严肃。
他都不敢想象昨日袅袅是经历了怎么样的凶险,还能够带着礼物上门来,说是自己过意不去昨日把他给关在门外,若是他知道,别说是被关在门外,就是叫她骂叫她打又有什么关系,先前是他的母妃,现在又是他的姐姐,他只觉得满肚子内疚。
冯振把声音放低了,道:“只恨我当时不在她身边,都怪我。”他很是有些气恼。
魏茗讥笑一声,“与你什么关系,你还能时时刻刻都跟在袅袅身边不成?”
冯振这才想起来,“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魏茗很是淡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一会,何邈从养心殿回来,却见着正殿的几个人。
凤晨满心满眼都是她,看着她眼神里面是不掩饰的爱与担忧。
魏茗只淡淡地笑着,冯振拳头紧握着,很是气恼的模样。
何邈不免有些奇怪,道:“怎么了呀?”
凤晨别开脸,道:“没什么。”
冯振道:“袅袅,你没事吧?”
魏茗不语,何邈道:“我没事的。”
何邈心道:想必这几个人是知道了,只是自己不说,原是不想让他们替自己担心,可他们还是知道了。
魏茗这时候开口道:“袅袅,你这可是偏心了,怎么他们都有你送的礼物,就我没有?”说着,还有些难过。
何邈抿唇一笑,道:“子鸠哥哥的还没有做好,等过几日我就拿来给哥哥。”
哥哥?闻言其余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魏茗,眼睛里头都是嫉妒。
冯振心道:这厮怎么哄的袅袅这样叫他了,还哥哥?
凤晨心想:我到底是比袅袅小了一岁,可是魏茗怎么能当得起袅袅这一声哥哥?
魏茗叫两道眼神死死看着,也是面不改色,笑着与何邈讲话。
何邈回院子之后,就看到春杏姑姑在院子里头等着她。
“姑姑,怎么了?”
春杏道:“袅袅,你同我说,到底发生什么了,太后为什么会突然送来这么多的赏赐?”
从昨日何邈在养心殿许久,而后凤淑被送出宫,她就意识到事情有些古怪,何邈回来之后又是那么一副模样,她当时没好问,可是现在叫她怎么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何邈道:“没什么呀。”心里有些慌慌的,眼睛也有些躲闪。
春杏道:“你还要瞒着我?袅袅,到底发生了什么,别叫我担心。”自从上次的事之后,她只怕何邈再出些什么差错。
何邈叹了一口气,缓缓将事情润色过后说了出来。
春杏心疼地不住掉眼泪,何邈只上前帮她擦着,边道:“姑姑,你别哭。”
春杏俯身抱着她,不发一言,实在是她太弱小了,在这偌大的深宫之中保护不了何邈。
何邈道:“姑姑,你别伤心,我这不是没事嘛?”她不敢告诉姑姑,就是害怕她会这样。
春杏道:“往后身边不能离开了人,知道吗?阿金是陛下给你的,又会武功是信得过的人,你别叫她离了身。”
春杏又絮絮叨叨嘱咐了许多,何邈都一一应下。
何邈想起陛下给的玉牌,想起自己若是出宫转转想必心情会好一些吧。